第六百一十三章 風(fēng)起云涌
最新一期《大秦報》發(fā)布了!
首版全部留給了戰(zhàn)報,如今戰(zhàn)事一起,自然成了大家關(guān)注的重點。
而今天的首版,只有兩件事。
第一行,公子政歸國!
【大秦公子政,已于數(shù)日前歸秦】
第二行,靈石之戰(zhàn)。
【敵攻我,拔祁、鄔,守將慶仁和投敵叛國,樂間領(lǐng)五萬攻靈石,圍公子政于城內(nèi),我軍六千,悍勇而力戰(zhàn),大破敵軍,斬兩萬,出靈石,后大將蒙武蒙恬伐之,收復(fù)靈石,大破趙軍,殺樂間,盡收復(fù)失地】
這一期報紙發(fā)布后,咸陽沸騰了。
這信息量可太大了!
公子政回國了,樂間死了,趙軍與秦軍一番拉扯,最終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但其中字里行間卻隱藏著更大的秘辛,公子政是怎么回來的?靈石之戰(zhàn)六千打五萬是怎么贏的?許多事情都沒寫明白。
百姓們議論紛紛。
有人說,這公子政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也有人說,樂間五萬打六千還被反殺了會不會玩?
然而在咸陽這些權(quán)力階層中,此事早已傳開了,很多報紙上沒寫的他們也都知道。
就比如公子政回國的操盤手乃是吳駒一事。
這件事其實現(xiàn)在知道的人不算少,因為當日吳駒等人在靈石弄出的動靜太大,一傳十十傳百,有許多人知道,只是尚且沒在咸陽傳開罷了。
許多人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驚為天人,隨后便是恭喜呂不韋。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雖然是岳父?!逼钷r(nóng)如此感慨。
十年前,一個商賈帶著質(zhì)子逃離邯鄲。
十年后的今天,又一個商賈帶著質(zhì)子逃出了邯鄲。
巧合的是,這兩個質(zhì)子是父子關(guān)系,這兩個商賈是翁婿關(guān)系,同樣的精通經(jīng)商,同樣的身份顯貴。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呂不韋自己當然是欣慰,他一直都關(guān)注著吳駒等人的行蹤,心情也跟著跌宕起伏,眼下一行人終于安全下來,他便可放心了。
但美中不足的是,呂不韋顯然惹自己女兒不高興了。
呂凝冰雪聰明,在吳駒離開一段時間后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巴蜀才多遠,何至于一去不回,音訊全無?
而且去就去,何至于把一千魁首近衛(wèi)全部帶走,巴蜀的治安有這么差?
意識到不對勁的呂凝去問呂不韋,一開始呂不韋還能發(fā)動睜眼說瞎話的技能,但后來是真騙不過,硬著頭皮說了她也不信,最終只得將實話道出。
呂凝聽完氣的好幾天沒和呂不韋說話。
她倒不是氣吳駒去了趙國,而是氣這兩個人竟然把她排擠在外,不告訴她真相。
不過最終呂凝還是不免為吳駒擔(dān)心,好在吳駒夠爭氣,很快就傳回了好消息,再然后就是一封信。
信中開頭,是深深淺淺的問候,吳駒猜測呂凝收到信的時候,嬴政回國的事情大抵已經(jīng)傳開了,所以沒有隱瞞,與其說了些草原上的見聞,但只字不提危險,只寫相思之情,還留了一首詩。
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
遠道不可思,夙昔夢見之。
夢見在我傍,忽覺在他鄉(xiāng)。
他鄉(xiāng)各異縣,輾轉(zhuǎn)不相見。
詩之后,話鋒一轉(zhuǎn),便與他說了靈石百姓的遭遇,請她盡快取一批冬衣送往靈石,并擴建磚窯廠,準備足量的磚塊和水泥、混凝土原材料,用于靈石的重建。
呂凝又好氣又好笑:“寫了首詩,搞半天還是使喚人?!?p> 搖搖頭,將信收好,呂凝便起身遵照他的囑咐去做事。
與此同時,咸陽一群二代聚在了一起,就嬴政、靈石、吳駒一事聊的熱火朝天。
“話說,你們確定公子政歸國之事確實與吳駒有關(guān)?”
“十有八九了,我問了我爹?!?p> “肯定是他啊,不然他消失幾個月,回來就和公子政一起出現(xiàn)在靈石是為何?”
“真猛??!公子政質(zhì)于趙十年,我聽聞玄冰臺的間諜和我大秦?zé)o數(shù)使者殫精竭慮十年也沒能把公子政帶回來,吳駒消失了幾個月,就使公子政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在邯鄲,真是鬼魅手段!”
這群勛貴的子女一邊飲酒一邊交談著。
“所以靈石發(fā)生了什么,有人知道嗎?來個消息靈通的說說?。 ?p> “我還真有消息,據(jù)說那日夜黑風(fēng)高,唯有城墻上燈火通明,那趙軍如狼群般從夜幕中襲出,殺上城墻,但被我軍一次次擊退,公子政登上城墻為軍隊擂鼓助威,口誦‘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說著說著沒了聲響,眾人問道:“然后呢?”
“別賣關(guān)子??!”
這人不緊不慢的喝了口酒,說:“至岌岌可危之際,吳駒登上城墻,大手一揮,有七七四十九顆天外隕石從天而降,攜帶烈火砸入趙軍陣中,燒死兩萬大軍,秦軍這才得以突圍離開。”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
“天降火石?你以為吳駒是仙人嗎?”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靠譜!”
“嘿嘿!”這人訕訕的摸頭:“我不也是道聽途說嘛,不過有三點屬實,第一點是當日突圍,斬殺兩萬敵軍,確實是火攻,第二點是這件事確實是吳駒所為,第三點是當日城墻上確實有投擲下來東西,隨后大火就燒起來了,據(jù)說燃起的火焰非但不是赤色、橘色,反倒顏色很淡?!?p> 眾人點點頭。
有人熱血沸騰,是王龁的小孫子,王朱顏的弟弟,還沒及冠。
他聽完后心情激蕩,說:“大丈夫當如是也!將士們在前方浴血奮戰(zhàn),我身為大將之后,也該去戰(zhàn)場上建功立業(yè)才是!”
王朱顏聽罷給了他后腦勺一下:“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殺只雞都怕被雞反殺,拿什么上戰(zhàn)場?”
酒肆中頓時笑作一團,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不過幾人歡喜幾人憂。
公子回國又打了勝仗,看似是舉國歡慶的事情,但實際上也有人不高興。
就比如韓姬。
“公子政……”韓姬站在王宮的花園中,緊緊握著手,指甲幾乎要攥進肉里,失態(tài)的大喊:“吳駒這個蠢貨!他是蛟兒的老師,為什么要舍近求遠,不幫助自己的弟子登上王位!蠢貨!”
一旁的侍女嚇呆了,連忙說道:“主人,要謹言慎行啊!”
要是這番話傳出去,韓姬將會萬劫不復(fù)。
韓姬深吸一口氣,白皙的皮膚因為憤怒有些泛紅,良久不語。
“去聯(lián)絡(luò)朝中的韓國臣子,許些利益出去,告訴他們,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倘若錯失良機,你我再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