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
遠在靈州圣皇教的潘長老,突然心有所感,睜開了眼睛。
眉頭卻是深深的皺了起來。
因為他與法寶的那份感應(yīng),已經(jīng)稀薄到幾乎要斷掉。
“妖亦邪已經(jīng)離開了靈州地界,那些外門弟子還真是沒用?!?p> 潘濟冷哼一聲,身旁的寶劍,無憑自動。
光華一閃,變成一個門板大小的劍舟。
……
此時在大殿中的圣皇教掌門明镕,正看到那道光華飛離了圣皇教。
“潘長老終于行動了,有他出馬,定能追回圣教秘典……”
明镕臉上無悲無喜,又喝了一聲:“明池。”
在大殿后邊進來一個窈窕的身影,嬌聲道:“父親,你找我?”
明镕在自己的女兒身上打量一眼,眼中充滿著溺愛,除此之外,還隱有一些惋惜。
自己這女兒天賦極好,身為掌門之女,天生便算一個圣女的名額,配合上教內(nèi)資源,踏入金丹指日可待。
但是她卻太過注重感情,多年以來依舊忘不了軒至的那個大徒弟,將來必定影響她修行心境。
明镕心里輕嘆一聲,開口道:“把你馥臻師叔給我找來,我有事同他商量?!?p> “是。”
不多時。
弓著腰身,長相猥瑣,一臉奸猾,留著山羊胡子的馥臻進入大殿。
“掌門?”
“馥師弟,我記得是你門下的弟子領(lǐng)取了調(diào)查凝翠果的任務(wù),數(shù)月過去,可有消息傳回?”
馥臻的三角眼微微一瞇,嘆口氣道:“確實傳回了幾次消息,但是有時說已有了眉目,回頭又說斷了線索,幾經(jīng)反復(fù),事情一直撲朔迷離。”
明镕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這凝翠果關(guān)乎老祖?zhèn)麆莸幕謴?fù),要是落入其他門派的手里便要白白錯失了這個機會,我看暫不論消息的真?zhèn)?,你就親自出山一趟吧?!?p> 馥臻微一思量,隨應(yīng)道:“遵命,掌門?!?p> ……
且再說身在中州的尹玄宇。
他在如畫的山林中,將以德服人寶印祭煉了一陣,總覺著里邊有道濃縮的法力緊緊裹撅寶印的核心禁制。
雖然已經(jīng)可以做到變大變小,拿來砸人,卻依然無法完全煉化。
嗯?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泥?
尹玄宇摸著下巴,打量著漂浮在空中的寶印。
這里的地面上,已經(jīng)被他砸出了數(shù)個大坑。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注意到天上有道劍光從頭頂飛過,飛到半途又轉(zhuǎn)了回來,目標好像正是自己。
他忙收了寶印。
這是哪位高人這么好的眼力?
還是我這塊金子的光芒太過耀眼。
臥槽!
“潘……潘師伯?”
尹玄宇大吃一驚,原來這位高人正是圣女的師傅潘濟。
潘濟面色清冷,他已經(jīng)沒有了當時,新知自己愛徒身亡之際的盛怒,但說話時卻依然是咬牙切齒:“妖亦邪,沒想到會是我吧?”
心中卻在嘀咕,感覺這個妖亦邪似和之前不一樣了,但有說不出是哪里。
這也難怪,不僅是發(fā)型和衣服換了風格,里邊的靈魂也產(chǎn)生了變化,風度氣質(zhì)都與以前不同,難怪潘師伯會生出這種感覺。
尹玄宇趕忙換上一張笑臉:“潘師伯,您老怎么來了,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不等師伯搭話,看向了手中的印璽,自答道:“是因為它嗎?我今天才剛剛開始祭煉,您就尋了過來?!?p> 說著他將寶印收回到了儲物戒指里。
潘濟臉上露出一絲滿不在乎的冷笑:“妖師侄,你比傳言中要聰明上一些,這么快就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這德性寶印本就是我的法寶,然后傳給了圣女,上邊還有我的法力印記?!?p> 尹玄宇受教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p> 潘濟冷笑連連,一步步逼近:“見到我,你好像并不害怕?”
呵呵!師伯你來晚了呀。
要是剛離開圣皇教的那會,我已經(jīng)開始跪地求饒了,但現(xiàn)在嘛,嘿嘿。
尹玄宇淡淡一笑:“我為什么要怕?”
潘濟的眼睛瞇了起來:“你不要說圣女不是你殺的?!?p> 尹玄宇很實誠的點了點頭:“是我殺的……她想要殺我,我就殺了她?!?p> 潘濟怒氣漸起,冷著一張臉問道:“偷盜圣教財物及秘錄圣典,你可承認?”
尹玄宇大咧咧道:“不錯,都是我干的?!?p> “好!那我再問你,可是你師傅軒至指使你干的這一切?”
尹玄宇搖頭道:“這你可就冤枉他了,我?guī)煾的莻€人冷酷無情,只把我們師兄弟當成是他積攢功勛的工具,這么重要的事,他是不會放心讓我干的。”
潘濟眉頭微微一皺:“不可能,倉庫重地陣法重重,你怎么可能悄無聲息的進去?”
尹玄宇呲了呲牙:“這說來可就話長了,得從我第一次見到如煙姑娘開始說起……”
“如煙是誰?”
“她是合歡派的一名弟子,至于床上功夫,我不想點評。”
那都是些記憶碎片,完全沒有切身的感悟體會。
潘濟眼睛陡然一瞇:“你在拖延時間?哼!既然一切罪責你都承認,那就乖乖隨我回圣皇教吧?!?p> 尹玄宇嘴巴一瞥:“那可不行,潘師伯,門內(nèi)大比我可是得了第一名,圣子之位本應(yīng)屬于我,卻偏偏給了你的徒弟,是圣皇教背叛我再先,我從圣皇教拿點東西權(quán)當是精神損失費,現(xiàn)在算扯平了。”
潘濟聞言冷笑了起來:“既然你不想走,就別怪師伯用強了!”
尹玄宇嘻嘻一笑:“那請師伯輕一點兒?!?p> 潘濟眉頭微皺。
這個家伙為什么對我沒有一星半點的害怕?是他有所倚仗?還是腦子被門擠了?
哼!虛張聲勢!
“看劍!”
潘濟話音一落,身后的寶劍陡然飛起,在空中打個急折,急刺向了尹玄宇。
他這飛劍可比圣女的要厲害上太多。
就見一道銀光乍現(xiàn),已經(jīng)在須臾之間,接連穿刺上數(shù)回。
只聞一定乒乒乓乓的亂響。
尹玄宇寶劍抵擋,尚有余力說話:“潘師伯,近來我《千光劍訣》有所明悟,請您老指點一二?!?p> 話音一落,他陡然發(fā)力,長劍上撩,把飛劍嗑飛,接著隔空橫斬,就有六道近乎透明的劍光直朝潘濟射去。
潘濟正自操縱飛劍,心中還在雜談軒至師弟的這個徒弟劍法果然了得,連自己的飛劍也能抵擋,可惜就是悟性差了些,否則圣子之位絕非他莫屬。
下一秒就見數(shù)道犀利的劍芒迎面射來,心中不由大驚。
不過他畢竟是金丹修士,尚有幾分家底。
就見他手腕一翻,掌心出現(xiàn)一塊碎裂的龜甲,一下將之抵在了自己身前。
下一刻龜甲光暈一晃,出現(xiàn)了一個近乎透明的完整龜殼,把尹玄宇的劍芒悉數(shù)擋在了外邊。
尹玄宇眉頭微皺,接連發(fā)射劍光,發(fā)現(xiàn)依然攻不破這龜甲的防御。
心中不由暗嘆,可惜自己的劍光不會拐彎。
“潘師伯,你這招縮頭烏龜果然厲害?!?p> 潘濟此時已經(jīng)收回了寶劍,但額頭冒出的冷汗尚沒風干。
心中更是震驚不已,這個妖亦邪竟然暗藏了實力,如果他那天用這犀利的手段,燦燦估計早就敗了。
這時聽到他戲謔的言語,氣額頭的青筋都跳了出來:
“妖亦邪,沒想到你已能凝聚劍光,如此看來,你隱藏手段是早有叵測之心,今天我就要替軒師弟清理門戶?!?p> 說著他把龜甲頂在頭頂,長劍揮動,直向尹玄宇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