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喜出往外道:“真的嗎?王爺,你也太厲害了吧!”
醇親王道:“沒這點本事,也不配做你趙三小姐的夫君吧?”
趙墨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旋即卻苦惱道:“這個華太醫(yī)還挺執(zhí)著的!”
醇親王感慨道:“華太醫(yī)是醫(yī)學(xué)世家,對于醫(yī)術(shù)的追求從未停止過,所以,當(dāng)趙嬋被周太醫(yī)診斷出身懷龍嗣時,華太醫(yī)便起了疑,找了周太醫(yī)看了脈案,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引起了周太醫(yī)的注意,后來,華太醫(yī)又偷偷翻看了宋掌院對趙嬋安胎的脈案,仔細對比分析之后才寫下這些記錄。周太醫(yī)一直嫉妒華太醫(yī)年紀(jì)輕輕就醫(yī)術(shù)精湛,還深受后宮妃嬪的青睞,所以會趁夜間當(dāng)值時翻華太醫(yī)的書案。這些東西華太醫(yī)一直隨時帶著,這次一時大意忘了帶走,便讓周太醫(yī)有了可趁之機!借機要挾于你!”
趙墨道:“這東西是在周太醫(yī)身上翻到的?”
醇親王點了點頭。
趙墨后怕道:“幸虧追影及時幫我善后,若是被別人先發(fā)現(xiàn),那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p> “你出手如此果決,還真把追影嚇了一跳!他都沒來得及出手,這個周太醫(yī)就······”醇親王滿含深意地看著趙墨道。
趙墨急于挽回自己在醇親王心中的形像道:“我,我一時情急······”
醇親王擺手道:“有我在,你想做什么都沒有關(guān)系!”
形像?。⌒蜗?!趙墨繼續(xù)解釋:“我真不是······我當(dāng)時就是一著急,我就·······”
醇親王一錘定音:“如此下場是他咎由自取!”
趙墨嬌媚一笑道:“王爺,你這樣會不會把我慣的無法無天啊?”
“在我心里,你即是法,你即是天!”醇親王湊到耳邊呢喃。
這男人一本正經(jīng)的說情·話,竟如此上頭!趙墨像一口氣喝干了一壇“醉樓蘭”一樣,暈暈乎乎就被抱上了象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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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憾幾乎不眠不休地從北境跑回帝都,就為了早一日見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風(fēng)塵仆仆地進了府,妻子聶氏、女兒瑾馨從房里迎出來,三人互相凝望著,遲遲都說不出話來。
一家團圓的畫面,在他們?nèi)诵闹性缇突叵脒^千百次,沒想到,愿望真正照入現(xiàn)實的時候,巨大的歡喜竟然是無聲的!
好半天,魏無憾才邁開千斤重的步子走向母女二人,張開雙臂將她們?nèi)υ谧约簼M是風(fēng)霜的懷抱之中!
后花園,火紅的石榴將枝干壓彎,瑾馨道:“父親,再過半月這石榴就成熟了!”
魏無憾感慨道:“是?。∧菚r栽下這石榴樹時,你還才與這石凳一樣高,如今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
聶氏幽幽道:“馨兒長大了,咱們都老了!”
魏無憾看夫人染霜的鬢角,臉上也布滿了溝壑,動情道:“都是我,連累你們娘倆受苦了!”
聶氏道:“剛?cè)サ臅r候確實吃了不少苦,后來,醇親王安排人打點了衙役,日子就好過多了。”
魏無憾愧疚地握了握夫人滿是老繭的手苦笑道:“這雙手恐怕不能再做刺繡了!”她出身江南織造的聶氏家族,自小就繡功非凡,如今一雙手粗糙成這樣,怕是還沒開始繡就把綢段刮毛了!
聶氏淡淡一笑道:“人老了,眼睛花了,我如今已經(jīng)看不清紋樣了!”
魏無憾心中一陣酸楚,聶氏拍拍他的肩頭道:“夫君莫要難過,只要咱們一家團聚,其余什么都不重要!”
“對呀,爹爹!我可是看好了最上面那一顆石榴最大最圓,到時候您可一定要幫我把它摘下來,娘說您最會剝石榴,您可一定要把它剝給馨兒吃啊!”瑾馨攬著魏無憾的脖子道。
聶氏道:“這么大個孩子還向爹爹撒嬌,羞不羞?”
魏無憾連忙護著瑾馨道:“她才多大?就是長到七老八十,在我面前,她也是個孩子!她就得撒嬌!我就得寵著!”
“謝謝爹爹!”瑾馨嘻嘻笑著,魏無憾守北境的時候好幾年才回來一次,最后一次喊他的時候瑾馨才三歲,如今,她已是及笄之年,喊出這一聲爹爹她盼了十二年!
聶氏道:“相公,如今皇上已恩準(zhǔn)你告老還鄉(xiāng),咱們是不是早日離開帝都,找個山青水秀的清靜之地安享晚年為好?。俊?p> 魏無憾道:“為夫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有勞夫人稍等一等?!?p> 聶氏自知魏無憾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耍绱苏f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不做不行,便點頭道:“好,那你自己當(dāng)心些!凡事,多想一想馨兒!”
魏無憾點頭道:“知道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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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樓后院的廂房里,醇親王、魏無憾和秋別鶴三人圍坐桌旁,桌上幾道清淡小菜,一壺清酒,醇親王舉杯道:“外甥賀舅舅擺脫枷鎖,恢復(fù)自由之身!”
魏無憾舉杯道:“幸得瑄兒費心籌謀,還有別鶴,多謝!”
酒過三巡,魏無憾道:“我雖已恢復(fù)自由,可岳忠卻再也沒有機會了!他的冤屈,我定要為他洗雪!”
醇親王臉色凝重道:“想必舅舅此去也見到了岳將軍的舊部夏無忌!”
魏無憾點頭道:“此人武藝不凡還不忘舊主,實在難得!”
醇親王道:“我也是看重他這一點才將他派到靖王身邊去的!”
秋別鶴道:“若論誰與岳將軍親厚,非靖王莫屬啊!他可是岳將軍親手帶出來的!”
“是??!”醇親王道:“靖王一直想為岳將軍平反,無奈人死如燈滅,陳年舊案想翻出來重審必然是要有一個充分的理由,否則,皇上那里便是開不了口的!”
魏無憾滿含希冀地問道:“瑄兒,岳將軍當(dāng)真是一個后人都沒能留下嗎?”
醇親王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有一個女兒!抄家之時她只有五歲,被奶娘偷偷帶回家中撫養(yǎng),十一歲那年,奶娘病逝,這女子險些被奶娘的兒子玷污,碰巧被我的手下救出,養(yǎng)在西南茶園中?!?p> 魏無憾一聽到岳將軍還留有血脈,眼中一亮問道:“目下此女何在?”
醇親王抬頭對著門外道:“進來吧!”
玲瓏一襲白衣頭攢白花,懷中抱著岳忠的牌位,進門便跪下道:“玲瓏多謝魏侯爺?shù)肽罴腋?,玲瓏無以為報,來世結(jié)草銜環(huán)再報侯爺大恩!”
魏無憾起身將玲瓏扶起道:“好孩子,快起來!”接過岳忠的牌位在案幾上擺好,舉起酒杯對著牌位道:“岳老弟!老哥敬你一杯!你就是受了我的連累,否則也不會······”
擦去眼角涌出的淚,又道:“玲瓏這孩子今后便如同我的親生女兒!你的清白,我就是拼上這條老命也一定要幫你找回來!你就等著瞧吧!”一杯清酒灑在地上,這便是他魏無憾的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