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wèi)怕同意讓耶努在鎮(zhèn)子住宿,前提是天亮了自己趕快離開。
凌晨。
“有飛蟲,你說為什么有這種東西?!?p> “快點吃,我也被咬了,忍不了就學會忍,阿麥茲醫(yī)生現(xiàn)在不在這里?!甭灭^的婆婆使勁敲著桌子不耐煩的說道。
這個時候旅館的幫客已經回家了。
“我付錢了,你要尊重我,上一瓶果酒。
阿麥茲是那個女人嗎,臉上有疤那個?!?p> “是啊,本地可沒有那樣出色的醫(yī)生,全是一群廢物?!?p> 婆婆走到柜臺,翻出一個木瓶。
“這個時候了,價錢可不一樣。”
真是濃郁的橘子香味。
耶努翻開行李袋,痛苦的拉了上去。
剩的錢不多了。
耶努面露難色道:“不喝了?!?p> 婆婆生氣地拍著桌子,氣鼓鼓地走到柜臺邊放酒。
“沒錢還使喚人,你在耍我嗎?老婆婆一大把年紀了,體諒一下我??!”
耶努抹抹嘴,把驚人的十幾個盤子疊好。
這是她怨念的主要來源。
“嗝~吃飽了,阿婆我是哪個房間,我想好好休息?!?p> “你小子!——”
耶努走到婆婆身邊,小聲說道:“我跟你說,我要回塔里安參加反抗軍,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到時候我再來喝酒?!?p> “你活膩了?”
“……”
真的很傷人心。
兩人起身。
在婆婆的帶著耶努來到了房間,臨走時阿婆拍了拍耶努的肩膀,慈祥的說道:“剛才是我不對,你腦子有問題,有什么要想清楚,別熱血沖頭,說閑話的總是怕事情不能著火,你自己要珍惜自己,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少來那些有的沒的?!?p> “再說我一大把年紀了,下了地獄要是看見你來找茬,真是死得不安生。”
耶努拍著船槳。
“我在貿易都市買了咒文刀,現(xiàn)在什么都難不倒我,不會有那個時候。”
“在貿易都市買的?我的侄子在貿易都市混鬼日子,我可是知道。
那些人殺人放火拿走別人的或者收死人的刀,有的買回家死了,后面還有跟來收刀的,他們可壞了,騙錢不說,還害人命。
你可千萬別去用,別嫌命長,一千人去試,最后留下的可能只有一兩個呢?!?p> “……”
婆婆搖了搖頭:“算了,只要不會像上一個人一樣在房間里炸得全是血,別耽誤我的生意就行。”
耶努咽了口口水,訕笑道:“我可是成功了!”
她愣了一下,尖酸道:“是嗎,你想做短命鬼?”
“我很有遠見的!”
關上門。
“婆婆沒信我?!?p> 耶努疲憊地睡下。
清晨,耶努起床了,睡下去并沒有多長的時間,可他現(xiàn)在有十分要緊的事需要做。
他被咬醒了。
“……”他出離的憤怒,最重要的是自己馬上就要高飛了,卻還在受這種苦。
“卡啦!——”
房間電光閃爍。
……
名叫阿蘭的健壯男人打點著這次的損失。
“婆婆現(xiàn)在沒起得來,這么早,你還挺精神的。”
……
“嗯,了不起,居然成功了。你在看什么!錢拿給我,給我多留下兩枚?!?p> 阿蘭無論是外貌還是行為都能認得他是一個細心且溫和的男人,是耶努走上安魯之路的導師。
放電人默默把自己的寶貝錢包放到身后。
“我沒有多少錢了……”
阿蘭伸出手,一根一根地往下掰。
“你很啰嗦哦,你猜有多少,花瓶還有床和被子——”
“我給。”
阿蘭將錢擺放為整齊的一疊,將房間被破壞的物品寫在紙上。
他放下炭筆,說道:“很好,你是識時務的人,怎么又回來了,不是讓你去安魯嗎?!?p> “我要去反抗軍?!?p> “也是,有咒文刀真是令人羨慕。”阿蘭微笑著說道。
“對的吧,現(xiàn)在我已經罕有敵手了?!?p> “你這家伙,前幾天還準備安然度日吧,有一點,咒文刀并不罕見?!?p> 耶努愣了一下,“是嗎,我都沒有見過多少?!?p> “能夠賭上命去搏這一線機會的家伙,大多不是什么和善的人,能夠安逸的地方正是因為沒有他們,所以才能安逸。
不過還好實際上咒文正在減少,持刀人遲早會消失的?!?p> “為什么?”
阿蘭看著耶努,想了想說道:“莫利良帝國和AKS德開戰(zhàn)后,后面又有許多國家開戰(zhàn)了。普通的士兵死傷慘重,持刀人的比例甚至更高,這樣下去咒文的存在會繼續(xù)下降的。因為咒文契合的程度越高,和持刀人的同化也會越高?!?p> “不懂。”
“對第二個人來說,原先強大的刀很可能就是廢鐵,即使是持刀人的后輩也只是能夠嘗試,概率和普通人試刀差不多,但不會產生能致人死亡的劇烈反噬。
像你這種就是賭博了,一個不小心就升上天了,畢竟誰也沒有完全弄懂咒文,例外還蠻多,所以還有人去嘗試。
但是目前還有很多咒文長時間靜止,隨后會漸漸失去效果。
其實主要因為是人為刻錄的,不使用印記就磨損了?!?p> “既然是人為刻錄的,那么——”
阿蘭叩了一下桌子,神色鄭重道:“這就是問題所在,能夠刻錄咒文的人很早就被殺光了,咒師雖然也能刻錄,但是強度根本達不到普通人的標準。”
“你很懂嘛……我完全不知道這些,也沒見過其他人說過相關的?!?p> “當然了,我的先輩是利萬達的記錄使,干了好多年?!?p> “利萬達我沒聽過?!?p> “嗯,畢竟過了一兩千年了,當時就是利萬達統(tǒng)治我們現(xiàn)在腳下的大陸,那時候咒文刀幾乎人人一把,現(xiàn)在可不敢想。
時間的影響是絕對性的,很早就有人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阿蘭微笑著說道:“這些消息是被封鎖的哦,很少有人知道,畢竟涉及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
“我也不知道?!?p> “你耍我吧,你看起來知道。”
阿蘭苦笑道:“我已經遠離這些事情很久了,最近的事情也是在酒館聽別人聊天知道的,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去?!?p> “賣刀的人跟我說我應該去和反抗軍一起重建塔里安,怎么說呢,要是別人說我貪生怕死,我會難受?!?p> 阿蘭想起什么,嘆氣道:“我們的行為也好信仰也好,都是聽別人的,其實只想好好活著就好了,別管他們,他們又怎么在意你呢。”
“家被燒了,如果在就好了,我就不迷茫了?!?p> 阿蘭詫異道:“你不是想復國嗎?!?p> “沒什么,就是太理所當然了。再說就算是說想不想也輪不到我這種人……”
窗外傳來哭聲。
“……”
耶努猴急地湊到窗外,扒拉著伸出頭:“看不到。”
聲音漸漸變小最后消失了。
“哎呀,晦氣,他們走了?!币踔劬ψ?,隨口問道:“你知道發(fā)生啥了嗎?”
“她酒鬼老爹昨天掉河里淹死了?!?p> “這你都知道啊。”
阿蘭微笑道:“啊,我回家路過看見了,過去人已經死了,我就直接回去了,反正他們會找,如果是陌生人找到,那么對那個女兒來說,多少少了儀式感?!?p> 儀式感嗎,耶努對這個東西產生了興趣。
想想就覺得理應如此。
“你還真是個好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