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兒臨時駐扎軍營。
這里是軍營的后門,四周都是被砍斷的樹樁,鋪著一層層的落葉。
普羅也坐在樹樁上瞇著眼睛打盹。
石磚被推開,密封住的高墻下,身著斗篷的藍發(fā)少年爬了出來。
“干凈了,他們在跟塔里安人打,我一起收拾了,沒有持刀人,走了大運?!币瑢ζ樟_也微笑著說道。
將還在滴血的旋刃背上,耶努拿著三個錢袋說道:“一共只有二十枚銀幣,真少啊。”
“再怎么說差不多夠了,真的是,想想他們對我還不錯,雖然不知道名字。
你比老子想得混賬多了,先前我是抽了什么風?!?p> 普羅也吹著煙,一副感傷的模樣。
“老師,這里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p> “該叫普羅也先生,等著挨揍吧?!逼樟_也用手肘卡住耶努的脖子,直到發(fā)出咔咔的聲音。
“我們運氣還不錯,那群鬣狗總算是動手了,所以今晚的人不多,倒是沒幾個能過手?!?p> “啊……死了……嘎……”
普羅也放開鴨子,勾著嘴角拍拍手:“臭小子,你自身不能放電嗎?”
“辦不到啊,是另一種能力來著?!?p> “「鐮鬼」身體被砍成兩截都能長出來,「白鬼」就是被切成渣也能復活,你小子就差遠了,喂!你小子在看什么?”
耶努將兩指間的銀幣翻面,指著上面的圖案說道:“你看,這個女人的腰,像真的一樣?!?p> “嘖……真的喂?。窟@個不錯啊?!睙煿砗莺菸艘豢?,一時煙味彌漫。
“還有一個是十字架,老土死了,肯定是瑞意人的。”
耶努拇指扣住彈出它。
普羅也抬手接住,按上去摸了摸,凹凸感是點狀的,“的確是瑞意人的銀幣,這家伙混過的地方還挺廣。”
耶努繼續(xù)翻著銀幣擺手道:“是嗎,會收集硬幣也說不定。”
“誰那么無聊?!逼樟_也捏住硬幣,嗤笑道。
耶努覺得普羅也并不有趣,放棄了爭論。
這一枚……
上面是一個單腳跪地光著平坦上半身倒水的長發(fā)修士。
看著很柔弱嘛。
“呵,安可兒的是裸體男人。”
普羅也湊過來,突然大叫到:“怎么看的臭小子!明明是女的?!?p> 被嚇了一跳的耶努皺著臉說道:“不可能,女人哪有這樣平啊!”
普羅也抽了一口煙,得意地說道:“男人哪像這樣啊!沒見識少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p> “那我下次要看看?!?p> 普羅也瞇著眼拍了他的肩膀,但是他并未領悟用意,“哼,想去的話直說,我還不清楚你小子的想法嗎?!?p> “???我有什么想法?”
“你在裝什么,小心我錘你?!?p> 睜開的一只眼瞪著耶努,隨后感覺這小子真的沒有什么反應。
“為什么,我在想什么?”
“呼——算了,太失敗了?!逼樟_也捏著煙屁股嘬嘬兩口,站起身來。
“你那是什么表情,告訴我啊?!?p> “哈哈哈,這個得自己想啊,我可沒辦法教你?!?p> “哦,那要怎樣。”耶努湊到普羅也身旁。
“看見這枚銀幣了嗎?”
這是貿(mào)易都市的舞女銀幣。
“明白了?!?p> 兩人心不照宣的點點頭,踏上了路。
就這樣不緊不慢的,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走在道路上。
只是一個是老手,一個是腦子在想其他事。
現(xiàn)在是第二天清晨了,二人已經(jīng)走了一個夜晚。
安可兒落葉林。
這是一條人為開辟的路徑,四周都是楓葉或者紅葉樹,分布得稀疏,因此光照十分明亮。
就這樣一條滿是樹葉的兩米小徑,側面看甚至分不清這里到底是否是道路。
耶努摸著下巴,斟酌著說道:“樹分布很稀疏,通行已經(jīng)夠了,干嘛弄這樣的路,喝醉酒了嗎?!?p> “就是喝七八桶安格蘭(高度蒸餾酒)也不會發(fā)這種瘋,指路的意義大過通行,你自己看看四周?!?p> 的確,從這里向前看是沒有樹的,但是其他方向的樹的距離高矮高度相似。
加上有這么大一片,確實十分有迷惑性。
“你也分不清嗎?!?p> “哪有人能分清。”
“那這路是怎么弄出來的?!?p> 普羅也嗤笑一聲說道:“直線斬擊。”
“你不是伊德人嗎,還真是什么都知道。”
普羅也一個爆栗給到少年頭上,但是他看起來沒什么反應,顯然是頭鐵得不行。
“傻小子,老子怎么可能知道,你看這老樹樁,平整過頭了,而且高度都很相似,但是每隔一段距離又稍微不同。”
“是嗎?我們回頭看看吧,我沒注意?!?p> “給老子忘前面看,你想死嗎,后面說不定就是追兵,雖然他們會修整一段時間,但是肯定會派人過來看的,哪怕是確認我們?nèi)ツ睦??!?p> 耶努拍手說道:“那我們也斬樹吧!把這里弄成迷宮,這樣他們也沒辦法找到我們的路了?!?p> “???怎么做?!?p> “先垂直這條路,我們分頭斬,然后再垂直走,最后垂直一次交匯?!?p> “這樣有什么用?”
“熟悉一下嘛,后面多繞幾次或者空幾棵樹不給直線,最后我們可以一起,再分開,這樣只有我們開路的知道怎么樣?!?p> “這倒是可以試一試。”
耶努掰開雙刃,遞給普羅也一把,“你把你的刀給我,這樣我們就能確認位置?!?p> 普羅也吐出一口白煙,咧嘴笑道:“真是個壞小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