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這片土地四處都有粗劣沙啞的烏鴉叫。
房子低矮,因?yàn)槭墙ㄔ趨擦种虚g的平地處,有貿(mào)易都市那般的多,但是里面也種有許多樹,房子相隔的中間,是一種有毒的有刺的大樹,這是人為種植的,足夠影響天空的視野。
好在人行道上并沒有種植亂七八糟的樹,足夠?qū)掗?,但是光線不好,也給人狹窄的感覺。
路邊有許多倒在一旁的人,有的抱在一起哭。
有肉爛掉的,有長滿黑膿包的,有自殺的,各種各樣的癥狀。
“有好幾種疫???”
卡列斯示意耶努停下,“沒錯(cuò)確實(shí)不只一只,但好在重復(fù)感染的機(jī)會不大,不同人的病狀涇渭分明?!?p> “喂!你們不要抱在一起!想死嗎!把尸體送到醫(yī)生那里去,要不然自己埋掉!”
“醫(yī)生!救救他!”
“能救人的不是我,去醫(yī)院!”
卡列斯過去爭吵幾句,很快就來到耶努這邊。
卡列斯擺擺手。
“沒救了?!?p> “能有多大概率救活?”
“現(xiàn)在還沒有,才出現(xiàn)的疫病,傳染得很快,甚至我們不知道源頭。”
“他們讓你救他們,你在這里兩年了他們一定認(rèn)識你?!?p> “這有什么問題?”
“他們沒在家里,是想你們來收尸吧,所以才擺到道路上,你說過他們的習(xí)俗,他們也許不知道如何是好吧?!?p> 街道上只剩下的呻吟,一道道各異的目光鎖定了少年。
落魄的滿街的人群,無助而絕望依靠在一起。
“就當(dāng)是這樣吧,不然還能怎么辦?!?p> “你們會救嗎?”
“會,他們想活著。”
耶努摸著下巴,“現(xiàn)在的情況,應(yīng)該是沒有人跳脫掉疫病,到底有幾個(gè)人救活了?”
“馬上就會有第一個(gè)了。”
“那那種病入膏肓的就死定了吧。”
卡列斯嘆了口氣,說道:“雖然我喜歡研究,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責(zé)任和底線,盡量……”
“好了,我知道正確的做法。”
耶努舉起手,卡列斯疑惑地看著他:“正確的做法?怎么做?!?p> “減輕他們的痛苦和其他人的負(fù)擔(dān)?!?p> 耶努向周圍的人群走去。
抱著滿臉黑膿包的父親的小男孩,疑惑地看著走來的少年。
耶努蹲下身,看著他。
“你臉上也有黑膿包,所以抱著他都無所謂了?!?p> “救救我……”男人虛弱的說道。
卡列斯想到了什么,被針扎了一般跳起,跑向耶努:“住手!!”
“噗!??!——”
男人的頭被拔了下來,混合著黑色斑點(diǎn)的血在四周飛濺。
男孩用衣袖擦拭臉上的血水,睜開眼,血滴嘀嗒嘀嗒地落下,被土壤吸收。
“誒?……啊啊啊啊?。。?!——”
……
郊外。
“別殺人啊?!笨兴钩糁樥f道。
“就是因?yàn)闆]有斷絕才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吧,他們看起來很痛苦?!?p> “死了就不疼了,但是是因?yàn)闆]有痛的資格。”
“這里有多少人?”
“十五萬人?!?p> “要是逃出去怎么辦?”
“不會的,一邊是無法攀爬的懸崖,一邊是沼澤荒漠,這里是封閉的地帶?!?p> “那你們怎么來的?”
“?。慨?dāng)然是它。”
卡列斯指向前方。
草地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稀疏,露出了一片空地,灰白色的鐵殼散落在四周,纏繞著干枯的細(xì)藤蔓,充滿了荒蕪感。
順著道路看去,能看到兩段深紅色的鐵木鋪在地上,路邊的草叢邊,露出一個(gè)破破爛爛充滿銳利感的鐵車頭。
“已經(jīng)壞了,上面原本的咒文也消失了,守門人就是列車的主人,那把刀只有你的老鷹朋友知道?!?p> “你要拜托我去拿刀?疫病不是還沒好嗎。”
卡列斯嘆氣道:“咒文,不是專屬嗎,隱地都消失了,守門人在我們手上死活都得死一次,這個(gè)很方便的。”
耶努走上去,便看見車頭里面也是張牙舞爪的鋒利斷口,比車身外的密集的小切口更具有傷害力。
車身也有著十多米。
“這種香味?”
耶努蹲下身,撫摸著紅木。
“怎么,軌道有問題嗎,雖說過了這么久,但是都沒有怎么腐爛,只是有一些地方?jīng)]法修?!?p> “這個(gè)我見過,在安可兒?!?p> “真的!那么拿過來可以做好多事了!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
“嗯,沒有甘,我們辦不到,而且你不救人嗎?!?p> 卡列斯無所謂的擺擺手,“我是研究者,不是醫(yī)生,我也只是略懂一些……別這樣看我,在病房里他們至少能死得體面一點(diǎn)?!?p> 耶努露出微笑:“不,只是路和我想得不一樣?!?p> “路?”
“另一條,直線的原因是因?yàn)榉奖銌??!?p> “別說謎語,算了,知道好材料也算是不錯(cuò)的收獲。”
卡列斯看向列車,咬著嘴唇一抖一抖地笑了起來。
耶努抬起頭,問道:“什么?”
“沒有,我就是為了它來的,現(xiàn)在看來,進(jìn)展意外的不錯(cuò),只是覺得稍微不該笑誒,對不起他們?!?p> “你還管這個(gè)?”
“因?yàn)?,我是紳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