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妃娘娘的車也敢攔!”
一名護從朝著兩個看守宮門的守衛(wèi)大喝。
“我們要檢查馬車!”
兩名守衛(wèi)并沒有被護從的話給嚇退,反而是上前一步。
“兩個狗奴才,好大的膽子!”
四名護衛(wèi)直接上前一步,氣勢洶洶,兩名守衛(wèi)更是態(tài)度強硬,絲毫不懼對方人多勢眾。
一時之間,兩方對峙起來,翟辛只能尷尬地繼續(xù)抵住那位茹妃娘娘。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隊巡邏的御林軍看到了這邊的情況,跑了過來。
“怎么回事?”
“看門的不給茹妃娘娘放行!”
巡邏隊的御林軍首領(lǐng),看著兩個守衛(wèi)吩咐道:“讓路!”
兩名守衛(wèi)明顯不服氣,但是顯然不得不服從命令。
“切,兩個看門狗,還耍狠!找死!”
為首的護衛(wèi)朝著兩個守衛(wèi)吐出一口濃痰。
馬車這才駛?cè)雽m門。
翟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兩個看門的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差點被他們擺了一道。
馬車緩緩地駛?cè)牒髮m之中,翟辛一路之上都用神識觀察著地形。
他此刻已經(jīng)松開了茹妃,茹妃除了不能說話,倒是手腳自如。
但她并沒有做什么反抗,反而是安靜地看著眼前的清秀少年,忽然她伸出了手抹在了翟辛的臉上。
翟辛只覺得臉上一陣清涼,他一把抓住了茹妃的手腕,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挪開。
這大媽,唱的是哪一出?。?p> 他不知道的是,茹妃此刻所想,其實是自己要是有了孩子,恐怕如今也這么大了,這才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被翟辛的手掰開后,才自覺理虧。
她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枚帶著淡紫色紋理的玉璧。
這是她貼身佩戴了十六年的玉璧。
她將玉璧塞在了翟辛的腰間,翟辛雖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是在他眼中這枚玉璧并沒有什么奇特之處。
飛來橫財,不收白不收!
見到翟辛沒有阻攔她,茹妃順手給他打理了一下有些散亂的衣領(lǐng)子。
就像是一位母親在幫著兒子打理造型。
翟辛有些錯愕地看著一幅溫柔賢惠樣貌的茹妃,難道是我長的像她兒子不成?
這樣的感覺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但是他也沒橫加阻攔,畢竟眼下的形勢比人強。
茹妃在整理完他的造型后,才心滿意足地收回了手,她帶著一抹淺笑地盯著翟辛看。
在她的眼里,眼下的翟辛只是個調(diào)皮的熊孩子。
翟辛被她盯得有些發(fā)毛,生怕她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于是找準(zhǔn)時機從馬車內(nèi)竄出。一陣閃轉(zhuǎn)騰挪之后,在護衛(wèi)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翟辛消失在了后宮之中。
茹妃撥開車簾子,看著冷清的宮道,內(nèi)心空落落的。
翟辛在離開馬車后,立刻感應(yīng)著神識標(biāo)記的位置,并且不斷朝著那個方向靠近。
但是翟辛在皇宮中越走越覺得,這個皇宮充滿了說不出的陰森之感。
一般的國都皇宮的后宮之中,不說佳麗三千吧,那也算是皇宮之中最熱鬧的地方了,結(jié)果翟辛一路走過,都是空屋宅院。
看來傳聞這位國主癡迷修行,沉迷政務(wù),不近女色還真不是空穴來風(fēng)。
看來做他的嬪妃,恐怕日子不會好過,難怪就連看門的守衛(wèi)也敢公然扣押茹妃的馬車?
剛才的茹妃行為舉止那么怪異,看來也是有原因的。
不僅如此,在皇宮之中隱隱彌漫著一絲殺氣,要不是翟辛身具煞氣,又對殺氣極為敏感,不然換做旁人還真不一定能發(fā)覺。
這也不由得讓翟辛的警惕性再度提高了,這皇宮呆著實在是不舒服。
“這國主恐怕是修了什么邪法,禁術(shù),好好的皇宮弄成這幅模樣!”
“看來我此行,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翟辛快速穿行在陰森的皇宮之中,夜色已經(jīng)降臨,森白的月光照著宮墻,更渲染了四周的氛圍。
最紅,翟辛在皇宮的一處偏殿屋檐之上停下了身形,在偏殿一旁修建著一座供奉一尊奇異石像的大殿。
這個大殿與其他建筑格格不入,就像是原本格局規(guī)整的皇宮中,造了一棟違章建筑,這完全破壞了皇宮的風(fēng)水格局。
原本應(yīng)當(dāng)是風(fēng)水陣的陣眼所在,此刻卻被強行鎮(zhèn)壓,使得風(fēng)水格局一下子變成了藏污納垢之地。
“嘶——”
即便是翟辛這個不怎么懂風(fēng)水的,也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癥結(jié)所在。
他現(xiàn)在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而他神識標(biāo)識之人,也剛剛走入了一旁的大殿之中。
整座大殿就像是一座倒扣著的佛塔,呈現(xiàn)出上寬下窄的詭異造型。
冥冥之中,那股殺氣的源頭也正是來自此地。
翟辛仔細(xì)地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隨時應(yīng)對著可能發(fā)生的突發(fā)狀況。
沒過多久,幾道身穿灰袍的身影也來到大殿前。
這幾人做著奇怪的動作,并且完成了一段獻祭舞蹈。
在這段舞蹈的剛剛結(jié)束的剎那,原本的幾道灰袍身影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翟辛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瞳孔不由收縮了一下。
這段舞蹈,他并不太陌生,這是一種祈神儀式。
原本是用來與神界生靈溝通用的,但是現(xiàn)在神界被徹底隔絕了,這種儀式按理來說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
但是這些身影突然消失,就意味著他們確實得到了回應(yīng),而且借此進入了神諭空間。
“難道是那幫子邪神?”
翟辛腦海中有驚雷閃過,如果不是祈神儀式,那就是邪神所獨有的升格儀式。
只有深藏在亞空間的邪神們,才會通過亞空間的囈語去迷惑無知的信徒。
而且這種程度的誘惑,還能無視那股隔絕神界之力的影響。
“沒想到這么快就遇到了!”
翟辛的雙眸之中,透出洶涌的殺意,冰冷的眸子之中有一絲紅芒一閃而過。
那么這座大殿里供奉的石像,恐怕就是那位邪神的“錨”點。
通過“錨”他們汲取著信徒們的奉獻,不斷地壯大著自身的實力。
此刻的翟辛沒有把握摧毀掉眼前的邪神之“錨”。
“該死!”
翟辛大腦飛速地思考了對策,原本只想來教訓(xùn)一頓國主,結(jié)果沒想到這看似宏偉的宮殿中卻藏著一座供奉邪神的大殿。
而且顯然,邪神的目光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里。
那就難辦了。
即便是皇道境在這里也不夠看的,至少要至尊的修為才有可能摧毀掉一座有邪神之息的“錨”點。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只見原本平靜的大殿忽然微微一震。
一股夾帶血腥氣的殺氣撲面從大殿之內(nèi)緩緩散出,只見一位身穿灰衣的老嫗從大殿之內(nèi)倒飛而出。
翟辛一下子認(rèn)出了對方,正是下午在那間雜貨鋪遇上的門口打鼾的老嫗。
不知道她是怎么進來的?
此刻的老嫗顯然受了不輕的傷勢,在這老嫗倒飛而出不多時,另外又一位肌肉虬結(jié)的壯漢也倒飛而出。
隨后,一位身披鮮血帝袍的中年男子緩緩從大殿內(nèi)走出。
他聲音森冷地開口道。
“巫族和蚩族是要向本王開戰(zhàn)嗎?”
老嫗擦去嘴角的鮮血,站起身來道。
“你果然得了那血魔傳承!那今日便也留不得你!”
一旁的壯漢同樣站起來,雖然滿身狼狽,但是從二人身上有一股封印之力忽然浮現(xiàn),隨后消散而去。
緊接著,兩股熾烈的能量源從二人身上浮現(xiàn)而出。
那是至尊本源的氣息!
“就算你們二人體內(nèi)封印著至尊之力,又能奈我何?”
那位帝袍中年人發(fā)出桀桀的怪笑,隨后在從大殿之中,一汩汩血流朝著他匯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