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妹妹坐在火車上。我們住在一間寬敞的小屋里，中間有一張桌子。我們每個人都坐在船艙長凳的一側(cè)，各種各樣的行李和物品散落在整個區(qū)域。
“伊恩？”她看著窗外說。她轉(zhuǎn)向我?！拔梗俊?p> 我搖搖頭?！皩Σ黄穑裁?？”
我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到杰曼了。我一開始就意識到，我現(xiàn)在比她大。至少在精神上是這樣。杰曼只比我大兩歲。
在我的眼睛和我的感官看來，她確實充滿活力。但她為什么在這里，而且心情這么好？
“我是這么說的，‘我為你感到驕傲’，你這個笨蛋。”她對我不理解的表情嗤之以鼻。
“為什么？”
她笑了?！澳阒溃瑡寢屢矠槟愀械津湴?，即使她不會大聲說出來?！?p>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相信，”我回答。
“她告訴我了，”杰曼憤怒地嗅了嗅?！八肋h不會大聲對你說，但她說了。”
“她為什么這么說？”
杰曼的眼睛變軟了。她再次轉(zhuǎn)向窗戶，把一條腿抬到座位上。“在她經(jīng)常參加的一次聚會上，有人評論你畢業(yè)了?！彼龂@了口氣?！拔乙矃⒓恿司蹠?，是為了記錄在案。你知道，我為母親做‘間諜’?！?p> 我知道。
“他們說她一定很驕傲，有一個兒子在班上名列前茅。你應(yīng)該聽聽這個人的聲音——伊恩，她的聲音是如此的諷刺和殘酷。真是難以忍受?！?p> 我馬上就明白了。無論這個人是誰，都必須對母親足夠熟悉，知道她永遠的恥辱：盡管繼承了父親的血脈，但她的兩個孩子都沒有一點從業(yè)者的潛力。
杰曼繼續(xù)說?！暗赣H只是笑了笑?！苯苈穆曇糇兊脺嘏饋?，她把臉背對著我?！八f，任何人都會為有一個孩子在班上名列前茅而感到驕傲?！?p> 我眨眼?！笆菃?？”
杰曼又嘆了口氣?！笆堑??！?p> 我打呼嚕?！澳阒溃@和說她為我感到驕傲并不完全一樣。”
她看了我一眼，交叉雙臂?！澳悴辉趫?，伊恩。但她是認真的。你知道我怎么知道的？”
“怎么辦？”
她用手指在桌子上走了走，然后做了一個輕彈的手勢?！拔揖褪窍矚g，好嗎？”
我笑了好幾秒鐘。
“嘿，”她說?！皼]那么好笑?！?p> “我想你了，杰曼?！?p> 她笑了?！拔抑?。我只是太酷了，對吧？”
“對?！?p> 沉默了一會兒。
“我們又到了哪一站？”我問，想了解一下情況。
“這是最后一站，”她說?！澳悴挥浀昧藛?？”
“沒有?！?p> “這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的名字?！?p> 我翻白眼?！半S便?！?p> 杰曼拿出一支鉛筆，開始在筆記本上寫字。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始思考火車會開往哪里。我伸展我的感官，試著看看是否能發(fā)現(xiàn)附近有昆蟲。不幸的是，這列火車的開口處有害蟲過濾器，這是防止入侵物種在各省之間轉(zhuǎn)移的一種保護措施。這意味著，至少，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不需要傳輸陣列，但需要遠。
列車長突然喊叫著要到達目的地，他的聲音在整個列車長度上都被放大了?！敖咏剂殖?，接近布林城！”
“布林城？”我驚訝地低聲咕噥著。布林離家很遠，幾乎在世界的另一邊。實際上，靠近戈多拉和SPU。
“啊，我們還有幾個小時?！?p> “你認為我們還有多少小時才能到達？”我無傷大雅地問。
“去梅諾赫特？哦，也許三個?！?p> 我點頭。
梅諾赫特??？
“杰曼……再次提醒我為什么我們一路坐火車來這里?！?p> 盯著筆記本，她回答說：“運輸陣列太貴了。此外，我發(fā)現(xiàn)高速火車票有折扣。這種火車使用了一種新型的氣墊導(dǎo)軌。它的速度幾乎是普通火車的兩倍，所以別抱怨了?！?p> “還有……為什么我們要一路去梅諾赫特？為什么不去更近的地方？”
杰曼終于從筆記本上抬起頭來，把鉛筆放在桌子上?！班?，你今天肯定有很多問題。你是失憶了還是怎么了？”
“……不。”
“再過三個小時，伊恩。我們就快到了?！?p> 杰曼繼續(xù)她的工作。我看了看草圖的開頭。
“嘿，你為什么給我畫素描？”我問。這是一個風(fēng)格化的表現(xiàn)，但我可以很容易地把自己挑選出來，如果只是因為她把我畫在我現(xiàn)在的位置上，我的位置就在櫻桃紅色的手提箱和深綠色的夾克之間。
“也許我不是在畫你，你想過嗎？”
我嘲笑。“你是什么，五歲？”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慢慢地搖了搖頭?！拔耶嬆闶且驗槲蚁氘?。夠好嗎？”
我哼了一聲，給了她一個扭曲的微笑?！拔蚁胛覜]什么可抱怨的?！?p> “最后。只要……在你的寫字板上讀一讀，如果你覺得無聊，就看看窗外?！?p> 相反，我從側(cè)面看著她，眼睛盯著窗戶的邊緣。我有一部分想哭，看到杰曼這么久。自從我發(fā)現(xiàn)自己和她坐在火車上以來，我的胃里就一直有一種緊張的核心，這種緊張需要釋放。
并不是說我從沒想過會再見到她，而是……我真的很想念杰曼。我想念她的方式和想念母親的方式不同。我的整個生活似乎——或者說，我想——圍繞著母親轉(zhuǎn)。我需要關(guān)心的總是她的成功標準，而我失望的總是她。對我來說，思念母親更像是思念痛苦的感覺。疼痛會痛，但它會錨定你，提醒你你是誰，你能感覺到。感覺痛苦總比什么都沒有好，無憂無慮地漂泊。
想念日爾曼就像想念太陽。
當你生活在沒有太陽的環(huán)境中一段時間后，你會習(xí)慣它，認為你不需要它。黑暗變成了朋友。但是當太陽回來的時候…你意識到你告訴自己的一切都是謊言。畢竟你需要陽光。
“杰曼，”我突然開始說?！叭諣柭??！?p> “什么？”
“我是個從業(yè)者。”
她停下來，抬起頭，手里拿著鉛筆?！笆裁?？”
“我是個從業(yè)者?！?p> “我第一次聽到你說的，什么？”
“你是說‘什么時候？’”
“...”
我向后靠在座位上?！澳阒溃沂钦J真的?！?p> “伊恩一世——從什么時候開始？”
“從現(xiàn)在起，”我悲傷地回答。“就在剛才。”
我可以看出，杰曼變得既困惑又擔(dān)心，她的眉毛皺在一起。我認為告訴她我們完全處于模擬循環(huán)中，但這樣做似乎是徒勞的。
“杰曼，我真的無法解釋，好嗎？太復(fù)雜了?！?p>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疤瓘?fù)雜了？”
尤杰尼，我已經(jīng)說錯了。除非我把一切都告訴她，否則我就完蛋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告訴你。我想我們還有三個小時……”
“證明吧，”她插嘴說，仿佛從恍惚中走出來。她抓住我的胳膊，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敖o我看看。”
我張開嘴，然后閉上它?！拔以撛趺崔k？”我無助地問，聲音很低。我覺得我要展示一些非法的東西。閉嘴不是更容易嗎？
也許在媽媽身邊，我對自己說。但是…我想告訴杰曼。
但是給她看什么呢？
我回想起我第一次坐在茉莉花的學(xué)校治療師辦公室時的情景。我用漂浮的方式說服了她。我可以再試一次。但是我有一種感覺，我想嘗試別的東西。
杰曼穿著皮靴。動物皮膚是為數(shù)不多的幾種材料之一，即使經(jīng)過固化和加工，仍能保留足夠的原始結(jié)構(gòu)和能量以進行控制，盡管難度很大。它剩下的能量類似于奄奄一息的煤炭，但只要有適當?shù)木毝群涂刂?，就有可能控制它?p> 當杰曼的右腳靴子慢慢飄向空中時，她向后退后，眼睛睜得大大的，倒在了板凳上。她的靴子還抬著，她看著它，好像它是某種異物。她把腳伸出來，盤腿坐著。
“那好吧?！?p> “那么…？”我開始說，接著說。
“什么樣的親和力讓你這么做？”她問道，仍然盯著靴子。我讓皮革掉到座位上。“它看起來不像風(fēng)元素論?！?p> 我直視窗外崎嶇的海邊景色?！八劳觥！?p> 我看到她的笑容從我的眼角閃過?！八劳觥H和力？”她停頓了一下?！疤昧?！”她驚呼道。
我揚起眉毛，轉(zhuǎn)過身去迎接她的目光?！罢娴膯幔俊?p> “他們賺了很多錢，”她回答，“比一個格洛斯普格格還要多?！?p> 我點頭。
“還有，”她繼續(xù)說道，額頭上滿是思考?！斑@是最不危險的親緣關(guān)系之一?！彼χf?！皼Q策者通常在工廠或封閉的房間里作為安全專家工作?，F(xiàn)在，如果你是元素學(xué)家……”
我立刻理解了杰曼的觀點：大多數(shù)與死亡有親緣關(guān)系的人永遠不會參加我在西爾維斯特里的派對上看到的那種決斗。大多數(shù)人都像德寧教授的學(xué)生一樣，幾乎無法將能量濃縮成低級寶石，甚至難以操縱最新鮮、最完整的尸體。通過練習(xí)，這些人可以掌握一個小的利基，利用他們的親和力完成單調(diào)但有利可圖的任務(wù)。最常見的這類職業(yè)，如杰曼所述，是那些在屠宰場工作的人，或者是那些關(guān)注守衛(wèi)區(qū)域內(nèi)所有重要特征的人。如果有天賦，后者甚至可能使用被鞭打的昆蟲來監(jiān)視一個區(qū)域。
相比之下，即使親和力較低的元素主義者也會被期望擔(dān)任警衛(wèi)、士兵或決斗者。實際上，正是親和力較高的元素主義者將這些更危險的職業(yè)拋在了腦后。這些人起到了阻止沖突的作用，通常平靜地等待被派遣出去，甚至占據(jù)了政治席位。例如，盡管他是一個風(fēng)元素論者，這位加冕的首相卻整天呆在保護良好的伊科馬城墻上。
“杰曼，”我插嘴?！澳阏f的是低親和力的執(zhí)行官?！蔽医o了她一個冷靜的微笑?！澳切└哂H和力的人呢？”我看到她快樂的表情凍結(jié)在臉上。我告訴她真相：“我的親和力超過90%，杰曼。像我這樣的人呢？”
她輕輕地笑了起來。“得了吧，伊恩。超過90%？你知道，人們不只是一夜之間培養(yǎng)出90%的親和力?，F(xiàn)在說真的，你的親和力是什么？”
“你抓住我了，”我說，舉起我的手?！俺^了……99%?！?p> 現(xiàn)在她大笑起來?！安淮蛩愀嬖V我？好吧?！?p> 我嘆息?！敖苈乙o你講個故事?！?p> 所以我告訴了她這個循環(huán)。
當我們穿過火車站時，杰曼說：“你認為你現(xiàn)在還陷在一個圈套里嗎？”。我們兩個手里都是手提箱和雜物袋?！暗珱]有辦法證明這一點?！?p> “是的。”
“除非你像歐里菲爾一樣，而且你有最終的親和力，”杰爾梅因嘆息道?！拔蚁Ｍ矣薪Y(jié)束的親和力。看到到處都是命運的線索會很酷?！彼贿吅咧贿呁现鴥蓚€疊在一起的袋子走過一個凹凸不平的地方?！巴??！?p> “你相信我嗎？”我問。
“好吧，”她開始說，看了我一眼?！澳悻F(xiàn)在是一名從業(yè)者，所以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對陷入……歐里斐怎么稱呼它的解釋？”
“一個擴張環(huán)?！?p> “是的，這似乎是有道理的，盡管我不喜歡我不是真實的想法，如果你知道我的意思的話?！?p> “你對我來說是真實的，”我毫無幫助地回答。
“嗯，伙計，真的有99%的親和力嗎？”
我點頭。
“但是……當你離開擴張環(huán)時呢？你還打算保持這種親和力嗎？”
“我為什么不呢？”
“好吧，如果這些都不是真的……為什么你的死亡是真的？可能都在你的腦子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果我出來時沒有任何力量，無論是誰把我送到這里，把我送到這里，又有什么意義呢？”
杰曼停頓了一下?！澳阏f這整件事可能只是一個大實驗，而你只是一次試驗。如果失敗了怎么辦？”
如果失敗了怎么辦？如果，當我醒來時，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呢？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處理，”我咕噥著回答。“當我只是猜測的時候，猜測是沒有用的。我們要去哪里，杰曼？”
“這是一個叫德諾克斯酒店的地方?！?p> 我點頭?！拔抑涝趺慈ツ抢铩！边@是一家可以俯瞰大海的相當不錯的酒店。自從它靠近碼頭以來，我已經(jīng)去過幾次了。平心而論，由于酒店毗鄰一個防御炮兵站，因此經(jīng)常成為沖突的犧牲品。
幾分鐘后我們到達酒店，我們兩人在城市午后的酷熱中拖著沉重的袋子，汗流浹背。謝天謝地，這座大樓離火車站和碼頭一樣近。
“我相信你，”杰曼說，我們把袋子放在我們的共享房間里。她走到房間唯一的窗戶，一扇寬闊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城市最右邊的碼頭?！拔铱梢愿嬖V你，你在這個地方花了很多時間?！蔽易哌^來和她在一起。從窗戶的倒影中，我可以看到她的嘴唇在顫抖。
“我感謝你對我的信任，”我低聲說。
“你變了很多，你知道嗎？”她說，聲音哽咽著?！澳阍趺戳恕彼龔堥_嘴，合上嘴，然后再張開，好像在努力尋找合適的詞語。“這簡直就是折磨。在沒有任何指示的情況下把你困在這里，不知道為什么……當你顯然在掙扎時不把你拉出來。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殺了那些混蛋?！?p> 我仔細考慮了她的話，然后想到了歐里菲爾的觀點?！叭绻覇拘蚜艘粋€修行者，我根本不應(yīng)該心存感激？”
她的表情變成了鬼臉?！白鳛橐幻麖臉I(yè)者不會讓你快樂。在你的情況下，它更可能讓你被殺。我錯了嗎？”
我搖搖頭。“你沒有錯。”
“那為什么要感恩呢？”她咆哮著，最后轉(zhuǎn)向我。她抓住我的肩膀?！斑@不好！”
“但是媽媽……”
杰曼發(fā)出一種窒息的聲音?！叭绻@是她干的，我也不會感到驚訝。尤杰尼，那個女人……”
我拉著杰曼擁抱?！敖苈瑳]事的。我很高興，好嗎？”我撫摸著她的背。“等我離開這里，我就不會惹麻煩了，好嗎？”
她開始抽泣起來。“你真是個白癡。”她顫抖著呼吸。“如果你有99%的親和力，你就無法避免麻煩?！?p> “我該怎么辦？”我平靜地問。我從沒想過日爾曼會因為這件事崩潰。我以為她會…高興，甚至?xí)梢豢跉狻?p> “我不知道，”過了一會兒她說?！拔艺J為你無能為力?！?p> 我們在那里呆了一段時間，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她的手臂摟著我的肩膀。最后，我們每個人都在床上坐下。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們?yōu)槭裁磥砻分Z赫特，是嗎？”杰曼改變話題說?！斑@是給父親的一個堂兄弟的?！?p> 我瞇起眼睛?！澳敲垂霉没蚴迨澹坏┌嶙吡?？誰？”
“他的名字叫馬庫斯·阿德里卡烏斯。他決定舉辦一次家庭聚會，慶祝他的女兒費斯蒂娜·阿德里卡烏斯與貝魯特海維利姆的婚姻。出于某種原因，這意味著邀請我們?！?p> “媽媽？”
她搖搖頭。“沒有邀請?！?p> “真的嗎？”
“真的。她畢竟已經(jīng)被家人斷絕了關(guān)系?！?p> “為什么是我們？”我問?！笆裁磿r候，在哪里重聚？”
杰曼拿出她光滑的臉，拿出一張精心設(shè)計的請?zhí)?。“你自己找吧?！?p> 杰曼和伊格納提烏斯，
我很高興邀請你們兩位參加我女兒費斯蒂娜在貝魯特海維利姆舉行的婚禮。我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見到你們兩位了，我很高興為你們到梅諾赫特灣參加儀式支付旅費。我相信是時候讓你和你的另一半家人團聚了。
深情地，
馬庫斯叔叔
在日爾曼的冒險類游戲之后是另一條消息：
行程
星期四
抵達，下午2:00至5:00在表示酒店辦理入住手續(xù)
在日落酒莊享用晚餐和慶?；顒?，下午5:00從酒店乘坐班車，或安排其他交通工具
班車將在晚上10:00和12:00返回酒店。
星期五
中午在玻璃宮吃早午餐
下午6:00在布里多克游艇俱樂部為直系親屬舉行排練晚宴
從晚上8:00到凌晨2:00，在大視野1283號澤貝德·杜奈莊園舉行慶祝和娛樂活動
星期六
下午3點在果園舉行婚禮
婚禮后立即在布里多克游艇俱樂部舉行招待會，婚禮期間提供交通班車
往返酒店的班車將在晚上10:00至凌晨2:00之間運行
星期日
出發(fā)，中午結(jié)賬
我搖搖頭。多好的時間表啊。
“你知道有多少人來參加這個活動嗎？”
“我只知道這張請?zhí)镉惺裁??！?p> 我看表上的時間?！艾F(xiàn)在差不多是下午4點了。其他親戚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達酒店了?！?p> “可能吧?！?p> “你認為這一層的目的是什么，杰曼？”我靠在床上問道?！耙淮渭彝F聚，同時也是一場婚禮……見到你……真奇怪?！?p> “聽起來好像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要發(fā)生。你打算做什么，嗯？你是作為一個德克曼斯來參加聚會嗎？”
我閉上眼睛?！澳氵x擇怎么樣？”
“你知道，在過去的15年里，自從父親開始有困難以來，這家人一直把我們甩在一邊。我真的不在乎他們，只是他們給我們提供了一次免費的梅諾赫特之旅?！?p> “...”
“我知道他們看不起我們。他們讓媽媽更難受了。”她躺在我旁邊。“如果他們只是給她一些幫助，把她當作家庭的一部分……也許她會有所不同?！?p> “也許吧?！?p> “我有點想報復(fù)他們……”杰曼說，聲音很小。“但我們是來參加婚禮的，不是來參加比賽的。”
我點頭。“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