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弦平親眼見到桑弘羊,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他知道的那個桑弘羊,至少不是年少的桑弘羊。
桑弘羊那戳山羊胡子,已經(jīng)有了不少白色的胡須。
也罷。
這里本就是架空的世界,要是跟著歷史或是演義來,那這群英又如何齊聚在同一個時代。
那不就曾爺爺叫曾孫子爺爺,直接世界崩塌了。
李弦平的禮賢下士,初見桑弘羊,就在桑弘羊心里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簡單交談后,李弦平也是初步了解了桑弘羊。
桑弘羊年少聰慧過人,精于心算,卻是沒有等到入宮為官,就家道中落,雖是做過幾年小官吏,但是沒有了家世背景,很快就被排擠出來。
晃晃悠悠,桑弘羊已年過半百,為了生計(jì),事從于富商。
辦事衙門大堂里,拼湊了兩張桌子,兩人平起平坐,接著剛剛的話題暢聊著。
“先生所言皆是安民富民的大計(jì),厚明聽先生一番話,遠(yuǎn)勝十年所讀。”
李弦平從座位上起來,朝桑弘羊謙虛地行禮,來謝桑弘羊沒有所保留。
“唉……城主嚴(yán)重了,若是天子龍威猶在,這話我還能應(yīng)承得了幾分,如今這天下……”
桑弘羊一點(diǎn)文人的架子都沒,將頭偏向一邊,以表示承受不起李弦平那番話,說到天子世道,多有感嘆,最后更是言說不下去,端起案前的酒杯敬李弦平。
李弦平端起茶杯以示回應(yīng)。
兩人這一交談,就是兩個時辰,算是互相稍稍交個底,用李弦平的眼光來看,跟求職應(yīng)聘的問話有些相似。
“城主,以草民拙見,您大肆并購?fù)恋?,有些不妥,如此耕作者多有懈怠,選擇開墾自留地,導(dǎo)致原本的良田因耕作者無瑕照看,只能收上來極少的糧租?!?p> 桑弘羊沒想到的是李弦平這一上來就給他出難題了。
他也只好拿出他自己的建議和看法。
李弦平笑而不語,也不去反駁,端起茶杯敬桑弘羊,說:“先生,若是不嫌棄,可以留下來,驗(yàn)證一二?!?p> “這小娃娃看來如此年輕,卻是一點(diǎn)也不輸那些大戶世家家主的算計(jì),”桑弘羊也是舉起杯子,心里盤算著,“我倒要看看,以他的名聲,將這地發(fā)給那些佃戶去耕種,絕不可能收太高的糧租,到時能收上多少收成來?!?p> 桑弘羊一口喝完杯中的酒,不遺漏一滴,起身答應(yīng):“城主抬舉了,說來我就是一個算賬先生,如果城主說的一月五兩銀子俸祿所言不假,這車馬勞頓,草民還是能應(yīng)付得了?!?p> 李弦平聽到桑弘羊到頭來還是被他開出來的工資給打動了,覺得有些好笑,心里也是覺得他跟桑弘羊在這浪費(fèi)了許多時間。
也算是摸清他的一些底細(xì)。
李弦平也只好找來這個借口,把他自己浪費(fèi)時間給自己搪塞過去
把桑弘羊暫時安頓好,李弦平也不打算繼續(xù)拼事業(yè),收拾收拾,準(zhǔn)備回府試探一下貂蟬的態(tài)度。
李弦平有信條言:若遇到有才的,可以用一用,若是德才兼?zhèn)洌娇芍赜?,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背刺。
這些都是他李弦平前世血的教訓(xùn)。
——
城主府。
飯桌上。
貂蟬收拾好餐盤,準(zhǔn)備端著餐盤離開。
“府中余糧還夠吃幾天的?”
李弦平開口叫住她。
李弦平跟貂蟬一同吃飯時,他特意留意了,但看不出貂蟬在吃他的醋,倒是心里憋著什么話,要找他商量,就是一直沒有找見機(jī)會。
“回少主,應(yīng)該只能吃上三天了。”
貂蟬端著案,點(diǎn)頭回答李弦平的問題。
李弦平乘機(jī)就多問了幾嘴府里的狀況,才知曉家里因?yàn)槎嗔藘蓮堊?,這月的開銷超了,需要李弦平預(yù)支一些銀子。
兩人的交談,李弦平感覺貂蟬的態(tài)度回歸從前那樣。
但跟以前比起來,還是要親近些。
以前貂蟬懼怕地尊敬他李弦平,因?yàn)樗抢罴业奈ㄒ坏諅髯?,現(xiàn)在又是這一家之主。
現(xiàn)在等多的是把李弦平當(dāng)成這個家的頂梁柱,她則是李弦平重要的家人。
李弦平所做的決定,她不會多問,也不會有什么意見。
臨近城主府吹燈入睡。
賈酥兒剛好給李弦平換好藥,貂蟬因?yàn)槔钕移接惺抡宜泌s過來。
貂蟬本想敲門,門直接夜梅給推開了。
而賈酥兒剛給李弦平大腿燙傷處上完藥,正幫著他提褲子。
貂蟬愣了一秒,轉(zhuǎn)過臉去,對李弦平說:“少主,您有事找我?”
“蟬兒,你先等一下。”
李弦平即使把目光重新移回賈酥兒身上,還是盡可能地偷偷觀察貂蟬的態(tài)度,仔細(xì)去聽貂蟬的呼吸節(jié)奏。
而這一幕也是他一手策劃。
以至于此時,夜梅一副輕蔑的樣子盯著李弦平看。
貂蟬不知所措的小手,尷尬地捏著褲腿邊,漸漸攥成拳頭,眼神有意無意地瞥向李弦平這邊,想知道李弦平跟賈酥兒兩人的關(guān)系,親切到哪一步了。
嗯……
呼吸節(jié)奏也變了。
李弦平心里得意起來,貂蟬對他有了男女之情。
不管以前有沒有,李弦平現(xiàn)在很肯定剛剛貂蟬那些細(xì)微的舉動,心里不只是對他的感恩,或是半個親人關(guān)心。
“好了。平……城主。”
賈酥兒也是將李弦平的話記進(jìn)了心里,趕忙改口,不多說一句。
“嗯。”
李弦平再次耍了一個小心機(jī),乘機(jī)摸了賈酥兒的屁股。
嚇得賈酥兒神色慌張地逃離幾人的目光,脹紅著臉,從貂蟬身邊經(jīng)過,還小心地抬眼看了貂蟬一眼。
“流氓!”
夜梅壓根不給李弦平面子,用心聲指責(zé)李弦平明目張膽的流氓行為。
“多謝夸獎!”
李弦平用心聲回應(yīng),臉上微微笑著看向貂蟬。
而就是李弦平剛剛那一下,引得三個人反應(yīng)不小。
但李弦平只注意到貂蟬身子有些晃動,覺得雖然多半是驚訝,但還是看得出來,里面多少蟬兒是很在意的。
夜梅也是氣惱地轉(zhuǎn)過身去,選擇眼不見為凈。
“蟬兒,進(jìn)來?!?p> 李弦平見貂蟬站在門口不敢進(jìn)來的樣子,就拿起穿在外面的衣服穿好。
“諾?!?p> 貂蟬有些扭捏,眼神不定地走進(jìn)李弦平的房間。
不等貂蟬安心下來,李弦平走過去主動把門關(guān)上了。
這一下貂蟬如進(jìn)了黑暗的洞窟,心慌慌地小心留意李弦平的態(tài)度。
“蟬兒,不用怕!之前我說了,雖然我滿肚子壞水,但我還是有分寸的。”
李弦平猜到貂蟬會因?yàn)樗@一舉動被嚇到。
但是他剛剛用心聲命令夜梅,夜梅卻裝作沒有聽見,拒絕執(zhí)行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