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房間的門完全被打開,燭光照進(jìn)去,里面連個(gè)人影都沒有。
“呼……”
謝居的親信舒了一口氣,搞得謝居也是跟著他松了一口氣。
謝居就在不放心地掃視房間的角落里是否藏著人時(shí),他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封信,用水碗扣著。
謝居確認(rèn)房間沒有第二個(gè)人,將房門關(guān)上后,將那封信給拆開了。
這封信正是李弦平送來的。
謝居通篇讀下來,信里就一個(gè)意思,讓他歸順李弦平,如果不愿意,下一次桌上放著的就是用他的腦袋壓著給石龍的威脅信。
他要是覺得歸順了李弦平,這事對(duì)不起兄弟道義,就喝一口茶壺里的水。
謝居明白,這茶水有問題。
就算沒有這封信,他知道有人進(jìn)過他的房間,他也猜到這茶水很有可能混入了李弦平的那口伏旱井里的井水。
就在權(quán)衡不定,老四神色慌張地來找他。
因?yàn)槔纤牟蛔R(shí)字,來找謝居幫他看看他收到的信上面寫了什么。
等老四將他的那份信給謝居看了,才明白他兩收到了一份內(nèi)容一模一樣的信。
這其中的原由,老四不動(dòng)腦子都知道——因?yàn)樗麄儍墒沁@次刺殺李弦平的主謀。
“二哥,咱兩該怎么辦?”
老四有些恐慌,向謝居征求意見。
言外之意他老四全聽謝居的,謝居怎么選,他就怎么選。
謝居猶豫了許久,最后堅(jiān)定地說出:“喝!”
謝居從老四手里將那份勸降信拿過來,連同他收到的那封信,一同給燒了。
老四臨走前,謝居特意囑咐他:“老四不要多喝!之后就按我計(jì)劃的來,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兩人選擇裝作沒有受到什么勸降信,他們也是沒有見過面。
而他們不知道的,就在他們兩猶豫不決的時(shí)候。
石龍那邊,李弦平也是新出了一張牌,。
——
石龍的房間。
靠門的位置站著一襲黑衣的人,等這人抬起頭,讓燭光照到臉上,能夠認(rèn)出,他就是李弦平白天饒了一命的刺客。
此刻他正是受了李弦平的命令,前來給石龍帶話,并給石龍送上“美酒”一壺。
“龍爺,城主讓我?guī)У脑?,已?jīng)帶到了,”刺客小心地說出李弦平給他的第二個(gè)任務(wù)——看著石龍喝下他送給石龍的那一壺酒。
只要完成這個(gè)任務(wù),他就能拿到李弦平的解藥,徹底擺脫李弦平。
忽然燭光晃動(dòng)。
刺客并沒有注意到暗處里,石龍握拳的那只手,不長(zhǎng)的指甲已經(jīng)扎進(jìn)掌心的肉里,滲出血來。
石龍信手一揮,手里的大刀劃過刺客的脖子,重重地插在門上。
隨著大刀刀身在門板上震動(dòng),刺客的脖子出現(xiàn)一道大口子,血噴涌了出來。
“你……”
刺客沒有機(jī)會(huì)把話說完就斷了氣。
直到他死之前,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石龍居然會(huì)對(duì)李弦平派來的使者下殺手。
“李弦平,既然你想我死,那我就跟你斗到底!”
石龍一拳將桌子上的酒壺給打碎,弄得酒壺里的酒灑了一地。
不等他心中的怒火消降,外面有人高喊。
“龍爺不好了!龍爺不好了!二爺跟四爺中毒了,腹痛不止,在地上打滾!”
石龍更加氣憤地重重一拳打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水碗飛出一尺高,桌面也是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
“走!”
石龍快步跟在傳話的后面。
等到了聚義堂,就見到老二謝居跟老四在地上打滾。
老四以前斷了一根手指,也是沒有吭過一聲。現(xiàn)在臉上寫滿了痛苦,攔不住地在地上打滾,石龍不由自主地摸了肚子一下。
最后經(jīng)過眾人的商議和推斷,這是李弦平給他們山寨的水里下了毒,而這“毒”只有李弦平能解,石龍以謝居跟老四的性命為重,讓軻明和張?zhí)雉~帶人抬著謝居跟老四去求解藥。
望著身邊一下子就少了四個(gè)兄弟,石龍又是怪異地笑了起來,回了他的房間。
在內(nèi)心里高呼著:“走吧!走吧!都走吧!”
他們四人這一去,他也猜到了這是李弦平的陰謀加陽(yáng)謀,就是為了分裂龍虎山,而他又沒得選。
“以后兵戎相見,就不再是弟兄!”
石龍這一拳,將桌子給打散架了,拳頭也是開始滲血。
……
城主府的柴房。
李弦平抬手站在水盆邊,背對(duì)著賈酥兒。
等著賈酥兒幫他脫衣,擦去一上午暴曬出的汗。
李弦平的衣服脫至一半,賈酥兒從身后抱住李弦平。
“城主是不是討厭酥兒?”
賈酥兒把臉貼在李弦平的后背上。
李弦平有點(diǎn)意外,但是又有一點(diǎn)理解,笑著轉(zhuǎn)身摸了摸賈酥兒的頭發(fā)。
“酥丫頭怎么突然這么覺得?”
賈酥兒手里微微用力,捏緊李弦平的衣角,抬頭望著李弦平臉上的笑,大膽地說出心里的話。
“平君都不……親近酥兒了,酥兒怕城主討厭,不要……酥兒了?!?p> 賈酥兒越說,頭越低下去。
李弦平臉上笑容不改,捏了捏賈酥兒的臉蛋,輕輕將賈酥兒抱住,他明白賈酥兒這樣做,有對(duì)他的依戀,也有幾分成長(zhǎng)了的味道,知道李弦平就是她頭頂?shù)膫?,女人的那種自我追求安全心理,讓她做出握緊這把傘的決定。
“你看,平君不是依然對(duì)酥丫頭很溫柔嗎?”
讓賈酥兒依偎了一會(huì),就以他身上有汗臭味為由,將賈酥兒從懷里推開了。
因?yàn)槔钕移竭@短短的擁抱,賈酥兒像是得了胡蘿卜獎(jiǎng)賞的小白兔,有些高興過頭,幫李弦平處理傷口的時(shí)候,也是更親近李弦平,格外的小心,生怕弄疼了李弦平。
賈酥兒要走的時(shí)候,李弦平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惹得賈酥兒微微紅著臉小步跑開了。
如果你沒有撞見我的秘密的話,在我治理下的石頭城,也是能找到你那份歸宿吧。
李弦平有些惋惜。
剛剛在賈酥兒身上,李弦平?jīng)]有再聞到她從賈家?guī)С鰜淼母嗟臍馕?,反倒是有了一絲綠草萌芽,那種清新的味道,里面還帶著泥土的渾濁味。
李弦平聞了聞自己,確定那種汗黏黏的臭味都被擦去了,就去查看春夏跟冬竹的工作做得怎么樣。
“厚明少主?!?p> 貂蟬停下手里筆。
李弦平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到香鼎旁,發(fā)現(xiàn)春夏跟冬竹才剛剛清點(diǎn)完香鼎里一半的銅錢。
貂蟬因?yàn)槁犃死钕移降膰谕?,沒有出手幫助她們兩人,只是在一旁記著賬,到顯得很閑。
李弦平看一眼賬本對(duì)貂蟬說:“蟬兒你去休息吧!”
不等貂蟬開口跟他商量,李弦平就將賬本合上,要求貂蟬:“等春夏她們清點(diǎn)好,明早再一并統(tǒng)計(jì)。”
貂蟬也只好點(diǎn)頭答應(yīng),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