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添說完,擺出一副他是清白的樣子。
“都是這個彭松老不死,為了抵債,將我給灌醉,把我背到他女兒床上,污蔑我強(qiáng)暴了他的女兒!”
王福添指著彭松,說得有鼻子有眼,就好像他親眼看見了一樣。
“你胡說!”
彭水秀的眼淚終于繃不住了,嘩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一邊哭著,一邊把王福添怎么打暈他爹,又怎么強(qiáng)暴了她,細(xì)細(xì)地說出來。
說完整個人就徹底崩潰了,嚎哭不止。
“馬縣令明鑒,這個騷辣女子,明明是她趁著我酒勁,主動的!”
王福添朝劉半文使了個眼神,讓他開個價。
彭水秀滿臉的淚,瘋狂搖頭否定,口里嗚咽地說:“沒有!不是那樣的!”
馬成讓劉半文報出他的要價。
“好了!你先別哭,配合本官將事情調(diào)查清楚先!”
馬成不耐煩彭水秀哭哭啼啼,沒完沒了,見他的話,不奏效,又是朝桌上重重拍了一板。
這才給彭水秀給嚇唬住。
王福添見到劉半文伸了三根手指,立馬驚訝地喊出聲來。
“什么?三百兩?”
王福添知道他剛剛的聲音太大了,環(huán)顧四周,留意這些貧賤泥腿子,剛剛有沒有聽見他的話。
但是師爺劉半文還是伸著三根手指,藏在那張罪狀下面。
“好你個馬矬子,獅子大開口,等這事情了了,看我不找人給你搶了,不但要你吐出來,還要從你身上刮下來一塊肉!”
王福添心里已經(jīng)開始預(yù)謀著,跟山匪里應(yīng)外合,狠狠地宰馬成一筆。
王福添將臉上的驚訝跟不滿藏了起來,笑著把師爺?shù)娜种皋艋厝?,手掌包住師爺?shù)娜^。
劉半文知道王福添松口了,將王福添的意思傳遞給馬成。
馬成一拍板,以沒有第三方人證為由,無法證實兩方的說辭,選擇等找到證人,隔天再審。
此時有些明白人,已經(jīng)猜想到結(jié)果了,若是沒有變數(shù),彭松和彭水秀兩父女還接著告,那他們多半會成為被告。
牢獄之災(zāi)都是輕的,父親被滅了口,女兒被折磨死都有可能。
這烈日之下,揚(yáng)起的塵土,被喂得滿肚子肥油的有錢有勢的人,歪歪扭扭,橫豎著,組成了一副名叫“世道”畫,畫里橫看豎看,只能認(rèn)出兩個字——吃人!
……
縣令的宅邸。
比上李弦平的城主府大上三倍不止。
而邱成縣的百姓也是上萬戶,論實力,邱成縣可以碾壓石頭城;輪財力,邱成縣一個小世家就能將石頭城整個買下來。
馬成見到劉臣,還是拿出幾分客氣,向劉臣詢問起李弦平的傷勢。
等客套的話說完,馬成便以縣令的官威,詢問劉臣他這次來是有什么事情找他馬縣令,話語里都是在明示劉臣,他忙得很。
“馬縣令真是勤奮,時刻都在為這邱成縣的百姓著想,其實……小官這次來,是因為我家城主有傷在身,所以托我來詢問一下,這……”劉臣從懷里掏出馬成寫下的欠條,拿在手里,“五百兩銀子……”
“哼!他姓李的是怕本官還不上嗎,這才過了兩天,就上門來討錢了!”
看到這張欠條,馬成心里的怨氣一下子就滿了,開始在心里抱怨起來。
馬成表面上,裝作記起來這一茬,用手拍了一下額頭,向劉臣解釋:“哎呀!你看我,忙昏了頭,把答應(yīng)李城主這事給忘了?!?p> “馬縣令您這是貴人多忘事,不妨礙,倒是您心憂百姓值得小官我學(xué)習(xí)。”
劉臣也是掩飾他心里的厭惡,吹捧馬成。
經(jīng)過你來我往的推拉,劉臣終于把話題拉回著五百兩的事情上,馬成還是一副吝嗇的樣子,不愿意討錢,劉臣也是拿出李弦平給他的第二套方案。
向馬成討要起他欠李弦平的那個人情,請馬成幫忙。
馬成聽完李弦平想要拍賣一樣?xùn)|西,找他幫忙就是讓他以他的名義,發(fā)出請?zhí)?,將這邱成縣的大大小小,有頭有臉的人士,都請過來看看李弦平要拍賣的東西。
“我家城主特意囑咐我,若是馬縣令愿意幫這一個忙,這五百兩,就當(dāng)是給馬縣令手下的勞苦費(fèi),免得馬縣令手下白白辛苦。”
本來馬成就極其不樂意,聽完劉臣的請求,就以公務(wù)繁忙拒絕掉,但是聽到只要在一旁幫忙,就有銀子掙,就心動了。
他馬成眼里:白花花的銀子,傻子才不伸手拿!
但馬成這老狐貍還是推脫,想從李弦平手里卡要來更多的好處。
劉臣見馬成推推拖拖,心里佩服著李弦平。
“城主真是一眼就把人給看透徹了,料到這個馬貪官會推脫,想從里面撈好處。”
劉臣也是按照李弦平提前給他的應(yīng)對辦法來。
他先是態(tài)度強(qiáng)硬一些,讓馬成知道,他如果就這么兩手空空回去,最后他家城主肯定不會高興。
“唉……這下我這個不中用的,回去肯定會惹得我家城主不高興,到時候他肯定會把雷給亂劈發(fā)泄不滿。”
劉臣注意到他提起城主李弦平會引天雷這事,馬成明顯有些忌憚起來,開始動搖,他就接著使勁:“馬縣令要不我斗膽先答應(yīng)您,若是這拍賣的事搞成了,到時候下次同樣給你付您手下的勞苦費(fèi)?!?p> 劉臣裝作很為難,希望馬成能各自退讓一步。
馬成一聽下次還能有這種好事,也是裝作為難地應(yīng)承下來。
劉臣終于把這事請談妥,并跟馬成約定好三日之后的具體時辰,便出了馬成的宅邸。
去幫著說書人,找一個講故事的地方。
等花了錢,將這些都敲定下來,便將說書人留下,在夜梅的保護(hù)下,趕回石頭城。
說書人,孫大嘴回了落腳的地方。
“外人還把這李弦平吹捧成仙人了呢,我看就是一錢多的傻主?!?p> 孫大嘴口上念叨著,覺得李弦平就是個好糊弄的主。
心里已經(jīng)盤算好了,這三天的場子,他只講一場李弦平給他的故事,其余時間都給那些有閑有時間的金主,好好講講他那一肚子的葷段子。
反正李弦平人在石頭城,又不派人盯著,他孫大嘴說他講滿了,李弦平也看不出來。
如此想,孫大嘴下定決心。
掙兩頭錢,還落得輕松,他孫大嘴半輩子都沒有遇到李弦平這樣的傻主顧。
他剛把劉臣交給他的錢袋子打開,錢袋子里就好像藏了一只蝎子,蟄了他一口。
“嘶……”
不等他先找什么蟄了他,他看到手掌心就出現(xiàn)了一個恐怖的傷口。
一點紅,周圍是極其細(xì)小的血絲,如蜘蛛網(wǎng)一樣,往周圍擴(kuò)散。
嚇得孫大嘴把錢袋子丟出老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