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插曲過后,拍賣正式開始。
第一件拍品,拍賣價迅速被抬到五百兩。
“付家出五百五十兩!”
付家的雅間里傳出喊價聲。
不過這五百兩也是沒有一會就被抬到了一千兩。
家底不那么雄厚,開始慢慢熄了火。
“可惜呀!這紅繩葫蘆不光這葫蘆能收集煞氣,用來鎮(zhèn)宅,這葫蘆里的水,聽說是那口伏旱井里從天池里求來的水,又有著葫蘆上面聚氣符文的加成,于晨曉時第一輪太陽升起時,取的的水,那可是吸收了日月精華,陰陽調(diào)和之水?!?p> 有的人聽的次數(shù)多了,早就把這紅繩葫蘆的效果熟記于心,如數(shù)家珍一般。
“哪有這么神奇?要是真是這樣,那石頭城的城主干嘛不自己留著!”
宣傳最好的手段,當(dāng)然是自己挑自己的毛病,把這些毛病都解釋通了,也順便堵住了挑毛病的主顧,順便再強(qiáng)化一下人們對自己產(chǎn)品的印象。
“這話可不能亂說!我聽說是中南老祖特意囑咐李城主的,要把這福澤撒給更多的人,”這人說到這特意扯著鄰桌的衣服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出他得來的小道消息:“不然他李弦平怎么不想留著自己用,這水既能延年益壽,又能養(yǎng)氣固本。還不是中南老祖仙法更加深厚,他得把這紅繩葫蘆拿出來換銀子,救濟(jì)窮苦百姓。”
說得人因為知道這消息得意,聽得人因為知道了內(nèi)情更加開心。
這波就是李弦平的營銷手段,這話可不是他說出嘴,效果有沒有他不同負(fù)責(zé)。
再者就是這效果是個籠統(tǒng)的概念,你只能求證他存在,不能否定他不存在。
再有到時買的人用得安心,心情好了,效果自然出來了,所以李弦平這也算不上虛假宣傳,至少他沒有親口說。
“一千七百兩!還有沒有出得更高的?”
隨著買茶倌人三次追問,最終這第一個葫蘆定價在一千七百兩。
緊著著就是第二個葫蘆的拍賣。
這個葫蘆腰身位置系著兩根紅繩,自然效果就是更加拔尖。
“為了節(jié)省大家的時間,按照賣主的要求,這個紅繩葫蘆起拍價,以上一個葫蘆成交價為起拍價?!?p> 買茶倌人這話惹得那些一樓的賣家很是不快。
只是他們不快的是上一件拍品出價的人,他們還想著等著后面得個便宜,能少出點。
而那些坐在雅間的買主,多數(shù)人都想到一塊去,要買就買更好的,所以他們上一輪只是偶爾出價碰碰運氣,這一輪的紅繩葫蘆才是他們最想要拍下來的。
幾輪激烈的競價,這第二個紅繩葫蘆最終被邱成縣最大的地主以三千六百兩銀子給拿下。
“不爭氣的東西!都怪你上次給了那兩只夜鬼那么多錢,搞得我們現(xiàn)在拿不出那么多銀子來買這仙器寶貝!”
付家的老祖戰(zhàn)戰(zhàn)巍巍,一手扶著桌子責(zé)罵他的兒子,另一只手拿著他的拐杖責(zé)罰他。
第三個紅繩葫蘆賣茶倌人憑著她流利的口才,開始賣力宣傳。
在天字號雅間里,馬成從身上掏出一把銀票,遞到鄧禹手邊。
鄧禹見到這一把銀票,心里樂開了花,嘴角不自主上揚,不過只是高興地看了幾秒,立馬嚴(yán)肅質(zhì)問馬成:“馬縣令這是幾個意思?”用手將銀票推給馬成。
“貴公子不是前不久娶了一房小妾,這就是意思意思。”
馬成臉上堆著笑,把眼睛給擠沒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
鄧禹神情舒緩,將銀票收起來。
“起拍價三千六百兩,各位請出價!”
第三個紅繩葫蘆開始拍賣。
但是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全場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出價。
這個紅繩葫蘆比上第二個紅繩葫蘆,光是看上面的聚氣符文都能看得出來,這個葫蘆比第二個多出一道聚氣符文來,卻是沒有人愿意出更高的價錢把這個紅繩葫蘆給拍下來。
“鄧太守,小官都跟他們商量了,這么好的機(jī)會,讓給您最為合適不過,如此我們才能更好受您庇護(hù)?!?p> 馬成先是吹捧鄧禹,又解釋了這伏旱井的水,是李弦平向天池求來的,只要付了錢的才能享用,暗示鄧禹他要是真要這紅繩葫蘆,需要他親自出價,而且沒有人跟他強(qiáng)。
鄧禹見馬成這方面做得如此到位,很是欣賞地點了點頭,給馬成開起空頭支票——保他做里水城的縣令。
里水城光是人口就是邱成縣的一倍,加上那里的百姓更加富裕,馬成心里也是樂開花了,覺得他這錢送值了。
“天字號出價三千七百兩!”
就在買茶倌人不知怎么熱場的時候,聽到天字號有人出價了,并把這報價喊出來,暗示其他人可以加價。
有錢的不敢搶了太守鄧禹的風(fēng)頭,沒有這么多錢的,不敢開口加價。
“好你個鄧禹,白吃白喝我的,還要把我買賣給攪黃了?!?p> 李弦平一拳打在桌子上,罵那鄧禹不是個東西,等他實力起來了,必定罷了他這顆釘子。
“付家出價三千七百五十兩!”
付家的出價阻止了買茶倌人準(zhǔn)備叫第三聲的落音錘。
他李弦平既然提前知道了鄧禹這個變數(shù),自然會做好應(yīng)對手段。
就在剛剛,付家老祖本來還在生他兒子的氣,他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張紙條。
紙條寫著:這是最后一個拍賣的紅繩葫蘆,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
這才有了付家這一聲叫價。
馬成通知了那些出得起價的大家,自是覺得付家上次賠了這么多銀子給夜鬼,拿不出銀子來競拍,沒有通知付家。
不過付家這才加了五十兩,不算變數(shù)。
鄧禹也不在乎這五十兩。
“天字號出價三千九百兩!”
但付家老祖像是看見了祖宗給他傳話了一樣,變得俞漸激動。
讓他的兒子不斷跟鄧禹叫價。
這惹得鄧禹臉上的不滿越來越明顯,而且鄧禹緊緊盯著馬成,用眼神質(zhì)問:“你怎么辦事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馬成也不敢當(dāng)場掀了付家的桌子,只好退而求其次——繼續(xù)給鄧禹送票子。
舔著臉,往鄧禹手邊送錢:“這點意思,是給夫人買補(bǔ)品的!”
這邊馬成剛補(bǔ)上付家加出來的二百兩加價,就聽到付家又加了五十兩。
不管是雅間里的其他富家家主,還是底下一樓的參與者,目光都在天字號的雅間跟付家待的雅間上,這搞得馬成只能埋頭給鄧禹繼續(xù)送銀子,來填補(bǔ)差價。
“這點意思,就當(dāng)給您兒媳婦置辦幾件新衣裳?!?p> 馬成掏出這一百兩,懷里已經(jīng)掏空。
原本他還想著等落錘后數(shù)銀子了,現(xiàn)在只能不斷往外面送銀子,等落錘。
就在馬成拿出四百兩口頭銀票后,付家老祖收到他先祖的傳話——孝心已至,叫住他的兒子繼續(xù)競價。
最后鄧禹以四千七百兩,白撿了一個漏。
“可惡!”
李弦平也只能多從鄧禹手里摳出一千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