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天空火紅一片,映的沙漠像被血染,此時這些駱駝累的實在是走不動了,任憑怎么催趕也邁不動步。
就是那三個老外也是累的夠嗆,他們不像坐在車?yán)锬菢記鏊?,風(fēng)吹日曬的,體力漸漸不支。
“就在這休整吧,明天再趕路也也不遲。”雪莉楊說道。
徐毅遠(yuǎn)眺,說道:“前面有綠洲。”
綠洲是沙漠中的生命島嶼,能為沙漠中的生物提供水源和食物,眾人在沙漠中行走了幾天,除了黃沙就是黃沙,能看到綠洲,心中倒是期待了起來。
他們沒有懷疑徐毅的話,今天徐毅所展露的手段,已經(jīng)向別人證明了他的能力。
等駱駝休息了一會,喂了些飲水和豆餅后,又正式上路,奔著綠洲,望梅止渴下,行進的速度比剛才還要快上許多。
又走了五里多地,果然看到前方有一處綠洲,綠色如此的醒目,讓人看去精神一震,心情沒來由的放輕松。
這處綠洲并不大,長不過一里多地,寬不過百米,中間有一條清澈的小河,河流的源頭是地下的暗河,因為地形的原因,地下河水有一部分流出地表,形成了這處綠洲。
周圍的小動物們,聽到駝鈴和汽車的轟鳴聲,驚的四散逃開,雪莉楊有些惋惜,她相機都準(zhǔn)備好,可惜不能拍到這的動物了。
駱駝不用催促,加快腳步,到河邊飲水,三個老外拘謹(jǐn)而又慌張,老老實實的站在河邊,沒有得到命令前,甚至他們連河水都不敢碰觸。
胖子很滿意老外的態(tài)度,扛著槍下了車,先是在他們面前大步走了兩圈。
“你們這幫孫子,真特么的會裝孫子,跑到咱們地頭上盜墓,拜過碼頭么?懂規(guī)矩么?”
“別鬧了,每個人都有自由的權(quán)利,就是犯人也不例外,何況我們沒有權(quán)利審判他們?!毖├驐钭柚沟馈?p> 她身在美國,有是美國上流社會的人,所接觸的都是自由平等的言論,對胖子“虐待俘虜”很不滿意。
“呵!楊小姐您是美國人,不是中國人,自己家老祖宗的寶貝被一幫外國鬼子盜走,我胖爺還不能說兩句了,再說了,您覺得在這沙漠里上那找政府去,我打小在紅旗下長大,是共產(chǎn)主義的接班人,我代表人民審判他怎么就不行了?!?p> 若是論胡謅八扯,十個雪莉楊也不是胖子的對手,胡八一見胖子越說越?jīng)]譜,一會說雪莉楊不是中國人,一會說外國鬼子,這不是把雪莉楊也罵上了嘛,還舔著臉,大言不慚的扯到代表人民上去了。
胡八一趕緊打岔,把話題扯開,說道:“別說這些了,你們看這綠洲景色這么美,咱們也要保持一個好心情,提起高昂的斗志,要有敢打敢拼,不怕困難,不怕犧牲,視死找到精絕古城不罷休的精神,在這千年古城中留下屬于人民的足跡才是!”
徐毅沒功夫理會他們,冷聲道:“扎營。”
接著招招手,那個會說國語的老外一臉獻(xiàn)媚討好的小跑過來,肩膀上的疼痛時刻提醒著他,徐毅是個比惡魔還要厲害的人。
此時他早已拉下頭巾,露出紅色頭發(fā),干裂的嘴唇起了一層干皮。
“還有多遠(yuǎn)?”
他一愣,很快反應(yīng)過來。
“再向西南走大約三天就到了。”
又用眼角余光看向吉普車,補充道:“開車的話一天就差不多了?!?p> 徐毅盯著他,他把頭低下去,不敢和徐毅對視。
這個紅毛不老實,想讓徐毅開車按他的路線去尋找精絕古城,好和他分開,這點小心思徐毅門清。
夜晚徐毅盤膝而坐,像這樣以修煉代替睡覺效果也不錯,還能監(jiān)視這三個人。
胡八一過來說道:“徐爺我睡的晚,您開了一天車先去休息,等會在來替我。”
“我不困,你們放心睡吧!”
尋找精絕古城,徐毅自是感覺欠了胡八一和胖子的人情,又聽他說的誠懇,徐毅語氣緩和不似先前冷漠,難得多說了些。
胡八一知道再勸也沒用,陪著徐毅坐下,點上煙深吸了兩口,吐出一團煙霧。
“徐爺有些話我也不瞞你,我當(dāng)過兵上過戰(zhàn)場,也殺過人,身邊戰(zhàn)友死了,為了我死了,就死在我的身邊,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倒下,卻救不了他們,這種無力感讓我恨自己,恨自己無能,可我現(xiàn)在還活著,活的好好的,這就比他們幸運。”
他又抽了幾口,接著說道,“我為什么做摸金校尉,去倒斗,很大部分原因是為了錢,給那些為我死去的戰(zhàn)友家庭,我沒有那么高尚,只是因為心里不安,這樣能讓我安心,能在夜晚睡個好覺?!?p> “我不知道怎么勸你,但是人死不能復(fù)生,活著的還要活著,就為了活著也要好好的活,不然我們又對的起誰呢?”
他把煙屁股一扔,站起身來進了帳篷,稀稀屢屢的身音很輕。
徐毅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怔怔的看著幽暗的河水,陷入沉思。
人死不能復(fù)生,九叔通過地府的茅山前輩已經(jīng)查過,生死簿上沒有曲非煙的名字,九叔又那里知道,曲非煙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若是生死簿上出現(xiàn)了她的名字,那才叫有鬼了。
徐毅不死心,當(dāng)然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在七月十五鬼門關(guān)打開時,一定要去找她,哪怕是真的沒有,至少,至少還能有個念想。
但胡八一說的對,所有的都做了,哪怕是為了心安,為了不讓自己留下遺憾,可活著的呢?生活還是生活,不會因為你的悲傷就帶著整個世界悲傷。
“咔!”
一聲輕微的聲音響起,徐毅耳力何其敏銳,不用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三根金針呈品字形射出,剎那間,一聲慘叫,接著又是一聲撲騰聲響起。
“啊,不要殺我,我沒想跑,真的,我向上帝發(fā)誓!”
胡八一和胖子沖了出來,打開高射手電照射過去,卻是紅毛的一個同伙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是死了。
再看徐毅,依舊盤膝而坐,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好像所有事都和他無關(guān)。
“別殺我,我不敢跑,真的?!奔t毛蜷縮在地上,和他最后一個同伴擠在一起,不住的祈求。
胡八一拉著胖子回去,又把出了睡袋的雪梨楊也勸了回去。
一夜過后,旭日東升把大地帶回光明,晨風(fēng)吹過,河中平靜的水面泛起微波,不知躲到哪里的小動物們,回到河邊飲水玩鬧,一切都變得的生機煥然。
“早!”
徐毅勉強笑起來,卻是笑的那么難看,好像一個面癱咧開了嘴。
三人詫異的把手中的牙具都掉到地上,很快反應(yīng)過來。
“呃,早!”
胖子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圍著徐毅轉(zhuǎn)了兩圈。
“徐爺您這是……”
“想開了。”
雪莉楊一直對徐毅抱有意見,這次卻是難得給徐毅好臉色,打趣道:“不過笑的并不好看,還需要多練習(xí)練習(xí)。”
王胖子也是難得不和她頂嘴,順著說道:“楊小姐說的不錯,笑一笑十年少嘛,你看胖爺我一天到晚見誰都是笑臉相迎,所以才顯的這么年輕,怎么看都是個年輕棒小伙?!?p> “就你?真是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我記得咱們賣磁帶那會,還有人問四十幾了,孩子幾歲了,你也好意思。”胡八一拆臺道。
“嘿老胡,有你這么說話的嘛,那是那人眼瞎了一半,要是眼神好使,會這么說?”
收拾好東西,上了車催促著紅毛趕緊帶路,也許是因為昨夜死去了的個同伴,讓他知道逃跑是沒用的。徐毅發(fā)現(xiàn)他今日所帶領(lǐng)的路并非是昨天所說的方向。
不過沒關(guān)系,若是他膽敢?;ㄕ?,徐毅不介意送他去見昨夜的同伴。
在沙漠里走了兩天后,來到一處已經(jīng)被沙化了的綠洲處,在這片沙漠仔細(xì)尋找,還能看到插在沙漠中風(fēng)干了的樹木,應(yīng)是沙塵暴襲來,將綠洲蓋在了下面,不下五六米的深度。
忽然沙漠中不知有什么東西在蠕動,看起來還不小,徐毅趕緊開車向后倒去,在前面帶路的兩個老外就沒那么幸運了。
一條紅色蟲子從沙子下冒了出來,帶起黃沙滾滾,張開大口露出滿嘴的尖銳鋸齒,一口將當(dāng)先的駱駝撞飛出去,紅毛也被撞到半空中,被紅蟲大口一張,吞了下去,接著紅蟲潛入地下。
“哇靠,這是什么鬼東西。”
徐毅看的分明,這蟲子渾身紅色,頭像炮彈,長了八只眼睛,十多米長的身子光滑無腳,像蛇一樣蠕動,能在沙土中游動。
“快看又出來了!”
果然那紅蟲從沙中躍起,大嘴張開,噴出一股綠色酸水,噴到嚇的倉皇跑出不遠(yuǎn)的另外一人和他坐下駱駝身上,,人和駱駝發(fā)出凄厲的慘叫,倒在地上不過片刻就沒了聲息。
一股酸臭味傳來,讓人作嘔。
“我特么的和它拼了,老子突突了它?!迸肿哟蠼兄?,一臉的狠色,端著槍就要沖出去。
雪莉楊趕緊阻止胖子。
“你瘋了,我們在車上肯定能跑過它。”
她剛說完,就感覺車身一陣晃動,車子好像就要被它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