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陰山城飛出一團黑云,黑云上有位身穿白衣,頭戴烏紗官帽的鬼官,他自稱本君,定是那陰山判官。
所有鬼兵和剛才還威風(fēng)凜凜的鬼將見陰山判官,趕緊跪下,口呼:“屬下拜見陰山府君?!?p> 徐毅兩眼一凝,滿腔的恨意。
本來是準(zhǔn)備逃走,見了陰山判官后,生生止住腳步,怒道:“是你將非非魂魄抓走?她在那里?”
陰山判官面無表情,好似絲毫也不在意徐毅無禮而惱怒,負(fù)手說道:“那位女娃娃神魂具是煙消云散了,真是可惜了?!?p> 說完他還搖頭嘆息,好似真的為非非的死感到不忍一般。
“我要你死!”
聽他說完,徐毅腦腔一熱,青筋根根迸起,雙目噴火,心中只剩下一個想法,殺了此人為曲非煙報仇。
當(dāng)即一把符箓打去,腳下一頓,飛身撲了過去,人在半空,接連揮出紫色重重掌影。
陰山判官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好似驅(qū)趕螞蟻一般,揮了揮手,一團如墨的黑云自他手中而出,將符箓打落,黑云速度不減,沖向徐毅,像網(wǎng)一樣張開,將徐毅籠罩了起來,接著黑網(wǎng)又化為道道黑色鏈鎖將他捆綁起來,讓他動彈不得,從半空摔落下去。
徐毅被困的結(jié)實,這黑色鎖鏈極為堅韌,徐毅用盡全力掙脫,越是掙脫,這鎖鏈卻是越是收緊,勒的皮肉綻開,身上血染白衣。
“螻蟻一般,不自量力!”
飄落到地,陰山判官陰笑道:“若是本君沒有猜錯,你也是天外之人吧,告訴本君,你們是從哪里來的?又是如何回去?”
徐毅自知他這點本事在陰山判官眼中,比螞蟻強不了多少,他乍聽曲非煙魂魄消散,頓時亂了分寸,現(xiàn)在被陰山判官輕松制服,卻慢慢冷靜下來,心思極轉(zhuǎn),想著如何脫身。
“非非到底怎么樣了?”
他盡量拖延時間,盡量壓著心怒火,聲音中依舊滿是仇恨,可他不知力量上的極大懸殊,卻如同天墊。
“本君已經(jīng)說過了,她已經(jīng)神魂消散,說來也是可惜,她的神魂太脆弱了,還沒等到本君得到想要的消息,就被這幫蠢貨將她的魂魄打散了?!?p> 說著陰山判官伸出慘白的手虛抓,黑色鎖鏈慢慢收緊,肉皮撕裂和骨頭斷裂的聲音輕微的傳入徐毅耳中,同時疼痛深入骨髓,他身上大股的鮮血流出,被黑色鎖鏈吸收進(jìn)去。
“說出來,你就不會再受到痛苦了,只要本君得到想要的,你可少受痛苦,若是不說,那就等著享受靈魂的折磨吧?!?p> 徐毅咬緊牙關(guān),滿含恨意的瞪著他,,一口口的鮮血從嘴里溢出來。
陰山判官好似一點也不擔(dān)心徐毅死去,當(dāng)然,他的確不擔(dān)心徐毅死去,只要徐毅不是魂飛魄散,比這個痛苦百倍的各種刑罰還在等著徐毅呢。
他那慘白的臉上,陰冷而殘忍,生生的將徐毅勒死,將徐毅魂魄拘了出來,這黑鎖鏈依舊沒有消散,捆住了徐毅魂魄凝聚的鬼神,而徐毅右手上的黑門印跡,隨著身體的死亡,此時卻悄然的容進(jìn)徐毅魂魄中去了,縱使陰山判官如此強大,卻也沒有感受到黑門的存在。
“咦!還有功德護(hù)身,可惜這點功德太小了?!?p> 他瞧見徐毅神魂中一絲淡泊金光,卻不在意,待會先讓手下將他功德抹去便是。
“若不是那些老家伙盯的緊,本君又怕打草驚蛇,早就去陽間將你帶來,今日你自己卻是送上門來,真是天助本君?。 ?p> 他得意的笑著,沒有人能在地府各種針對鬼魂的刑罰上保守秘密,若不是他那幾個手下失誤,他應(yīng)早就知道秘密了,這次,他不會再讓其出現(xiàn)意外了。
徐毅只感覺身上一輕,就脫離了肉身,如附骨之疽的黑鎖鏈,卻依舊牢牢的捆綁著他,他直視著陰山判官,說道:“你做夢,就是讓我魂飛魄散,你也休想知道任何消息?!?p> “是么?”
他在鎖鏈上一點,鎖鏈如同燒紅了鐵鏈,那種侵入靈魂疼痛,比人世間所有的疼痛都要強烈,待到鎖鏈上炙熱感消失,徐毅哪怕是沒了肉體,還是忍不住大口的喘著粗氣,癱軟倒下,再也不想體驗這種疼痛了。
“怎么樣?地府中比這種厲害的刑罰多的是,本君倒是要看看你是究竟能撐的了幾時?若是你愿意說出本就就免了你的處罰,若是不然,哼!”
他冷哼一聲架著黑霧而去,周圍的鬼兵立即將徐毅抬著進(jìn)了陰山城。
陰山城的牢房中,徐毅被鬼兵扔了進(jìn)去,密閉的牢房中黑到看不見任何事物,只有徐毅一雙鬼眼中有微弱的鬼火跳動。
“若是我出去,將來定要百倍千倍的奉還!”徐毅心底暗暗發(fā)誓,卻又一臉苦澀,因為一時沖動成了他人的階下囚,肉體也被毀去,變成鬼,那里還能出去。
煩惱了一陣,在這暗無天日之中,徐毅想了很多,他一路到現(xiàn)在,從最開始的小心謹(jǐn)慎,因為實力的暴增,失了那種小心甚微的心態(tài),又因為曲非煙,讓他暴怒,失去理智才到了今天這個下場。
又想著如何逃離出去,想著若是黑門還在他肯定能逃離出去。
突然他眉心跳動,細(xì)細(xì)感應(yīng)下,徐毅大喜,他原本以為隨著肉體死亡,黑門也還在他肉身上,卻不知為何,這黑門卻在他神魂之中。
神魂觸及黑門,立即有了反應(yīng),將黑門放出,徐毅撞開黑門。
與此同時,正在府中的陰山判官,感覺到什么,化為一陣陰風(fēng)消失。
密不透風(fēng)的牢房中忽的陰風(fēng)卷起,在黑門關(guān)上的剎那,陰山判官臉色難看,手中判官筆在黑門上用力點去,黑門紋絲不動,心急之下降判官筆擲了出去。
通往豐潁城的一條小路上,一名衣著襤褸的小乞丐,他面黃肌瘦,兩眼渙散無光,拄著一根樹棒,艱難邁著步子向豐潁城趕去。
忽然一道黑門突兀的出現(xiàn)在他旁邊,將這個本就餓的奄奄一息的小乞丐,嚇的兩眼一番,昏死過去,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黑門打開,一個虛幻的鬼影出現(xiàn),接著就見一毛筆飛出,擊在虛幻的鬼影上,鬼影中一絲金光一亮,抵消了一半筆力。
徐毅神魂凝聚的鬼身被打的四分五裂,忽的又合而為一,比之剛才更是虛忽飄擺,如同即將熄滅的燈燭。
在烈日之下,眼看就要煙消霧散,徐毅靈魂即將消散之際,向著旁邊的小乞丐身體鉆去。
小乞丐身子抽動幾下,沒了生息,過了片刻,卻是蹭的站起身子,眼中先是茫然,再慢慢恢復(fù)清明。
他那凝實的神魂被突如其來的判官筆打的接近潰散,又是烈日當(dāng)空,若是不趕緊奪舍,魂飛魄散再所難免。
因為神魂虛弱,對這具身體掌控卻是有些不得心,總感覺身體有些僵硬,除了僵硬外就是餓。
徐毅從來沒感覺有這么餓過,好似就是一頭牛也能吃的下去。
收起黑門,從空間中拿出水和實物,一屁股坐下,大口的吃起來。
拍拍圓滾滾的肚皮,徐毅還是感覺到餓,不過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吃了,若是不然非要撐死不可。
舔了甜嘴唇,徐毅將地上的鎖魂鏈和遠(yuǎn)處的判官筆撿起來,神色復(fù)雜的看了幾眼,又暗自發(fā)誓,這個仇一定要報。
他吞噬了小乞丐的魂魄,也得到了他的記憶,不過小乞丐年紀(jì)不大,又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主,所接觸的也都是和他一樣的貧下中農(nóng),對這個世界所知甚少,不過好歹從小乞丐的記憶中知道,再向前走上十多里就到了河陽城。
徐毅現(xiàn)在是沒工夫去河陽城,聞著自己身上酸臭味,說不出的惡心。
通過黑門回到原世界,洗了個澡,這一身的灰泥,搓的那叫一個酸爽。
兩個小時后,一個瘦到皮包骨頭的小孩從浴室中出來,打著哈欠,這種困意好久沒有過了,躺在舒軟的大床上,很快進(jìn)入夢鄉(xiāng)。
等醒來時,饑餓的感覺刺激著大腦,讓他只有一個念頭,好好吃一頓。
家里能吃的東西不多,不過空間中還有不少,拿出一些胡吃海塞了一頓,才心滿意足的半躺在椅子上,有了心思規(guī)劃未來。
他的敵人是實力強大的判官,徐毅推測,陰山判官的境界估計有煉神還虛,甚至是煉虛合道,這點徐毅不敢肯定。
不過無論如何,首先是要增強自身實力為非非報仇,其次,也沒其次了,想要報仇就要增強實力,而增強了實力才能報仇。
再者就是檢討自己,自大,莽撞等等的這些都要改,除非他站在諸天萬界的頂峰,以后若是再去其他位面,只要自己不如他人,就要茍住。
既然要增強實力,還要靠黑門,新連通的位面還沒有探索,僵尸位面卻是不能再去,過去就是陰山城,等于自投羅網(wǎng)。
至于剩下的笑傲,四合院,還是鬼吹燈現(xiàn)在對他也是無用,看來還是要繼續(xù)探索新的位面。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自己神魂受創(chuàng),雖然順利奪舍,可以慢慢滋養(yǎng),卻依舊太慢。
想起空間中的養(yǎng)魂玉,將它取出來,把這塊巴掌大紫色玉牌貼身帶好,慢慢滋養(yǎng)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