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新年已過,街上漸漸恢復(fù)原本的樣貌。陰沉的天空也終于出現(xiàn)了太陽,給寒冷的冬天增添了一絲暖意。
“聽說了嗎?除夕夜那晚,安大的那個看門的保安大叔死了?!?p> “啊?!咋死的?”
“據(jù)說是嚇|死|的!眼睛和嘴巴睜得老大咯!想起來都覺得恐怖。”
“哎喲,那個保安大叔還是個好人嘞!可惜了喂!”
幾個大嬸一大清早坐在樹頭打著‘牙較軟’,討論著最近的八卦事,碰巧這件事情引起了剛路過的林清湫的注意。
連保安大叔也|死|了嗎……
腳上的步伐也加快了起來,不得不說,她做的糕點實在太重了,如果不是為了犒勞顧行舟,她才懶得一大清早起初在廚房里干這活。
不一會兒,林清湫到達了公安局門口。
這里依舊洋溢著新年氣氛的余韻,大門上的燈籠和門口的對聯(lián)還沒有撕揭下來。門口幾個小刑警正在拿著掃把清掃著年后留下的‘后遺癥’——鞭炮碎。其中一個小刑警看見林清湫站在門口躊躇不前,走過去詢問:“姑娘,你站在這有什么事嗎?”
“額……我……”看見王宇站在門口,連忙跑上前去,“王宇,顧大哥在嗎?”
小刑警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繼續(xù)低頭掃地去了。
“是阿湫?。「标犜诶锩骈_會,你先進去等會兒吧,我先去出任務(wù)了?!蓖跤罱舆^林清湫遞給他的食物,示意讓她自己進去,自己騎上小電驢便走了。
云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比較有威望的公安局也只有這里。辦公室內(nèi),堆積如山的文件疊加在桌子上,幾個人圍在一起熱烈討論著最近的案子,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已經(jīng)站著個人許久。
“我說??!再抓不到人,我們等著寫檢討,挨批吧!”斜靠在桌沿的女生扔下文件,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說道。
“那也沒辦法?。≌l叫我們現(xiàn)在一點線索都沒有,緊接著前幾天又死人了?!绷硪粋€男生也攤手無奈地說。
眾人嘆了口氣,紛紛搖頭。現(xiàn)如今案子進入瓶頸期,前進又前進不了,后退也無路可退,只能在原地打轉(zhuǎn)。
“看什么呢?”
林清湫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左手往后一揮就被人格擋了下來,往后一看竟是顧行舟,幸虧她沒用什么多大的力道。
“你是要謀殺我嗎?”顧行舟早就開完會了,站在林清湫的身后有一段時間了。原本只想逗逗她,但沒料想到這丫頭警惕性這么高,好險他的身手也不差,不然今天得在一堆兄弟們面前丟臉。
“抱歉,顧大哥。我沒傷到你吧?”林清湫緊張地問。
顧行舟搖搖頭,“沒有,你來干什么?”
“喏!我給你們做了好吃的糕點!”林清湫揚了揚手上的糕點盒,“順便來問問最近案子的新進展?!?p> 不知道是哪個家伙耳朵靈,聽到好吃的全都立刻跑了過來。
“有好吃的??!副隊,你艷福不淺??!”女生伸手拿了一塊紅豆糕放進嘴里,“好吃!”
“王緒,要吃就不要這么多廢話?!鳖櫺兄叟牧艘幌峦蹙w的腦袋瓜,“她是王宇的妹妹?!毕蛄智邃薪榻B著。
“嗯。以后有事就來找我,擔(dān)保隨叫隨到!”說完,爪子又順走了幾塊溜到自己座位上吃了起來。
顧行舟無奈地扶額搖頭,對林清湫說:“別介意,他們最近都被案子逼瘋了,都有點神經(jīng)錯亂?!?p> 林清湫笑了笑,“沒關(guān)系,不過言歸正傳,那位保安大叔的死因真的是嚇?biāo)赖???p> 王緒用紙巾擦了擦嘴,開口說道:“那個保安大叔名叫劉業(yè),在安大當(dāng)差很多年了,那天他正好值班,不知是晚上出了什么事情,第二天來替班的人就發(fā)現(xiàn)他坐在值班室里,沒氣了。后來法醫(yī)檢查過后,證實是因為驚嚇過度,嚇?biāo)赖??!?p> 如果真的是活活嚇?biāo)赖?,那么唯一的說法就是安大鬧鬼了。安大頻頻發(fā)生禍事,背后主使者到底圖的是什么?看來,她有必要再去一趟安大了。
魂鈴悄無聲息地響了起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聲音很微弱,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林清湫下意識跑了出去,她有預(yù)感要出大事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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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讓他刻骨銘心的那一天,云城大雨滂沱,籠罩著陰郁的氣息。
雨水夾雜著寒冷的空氣侵入頭發(fā)和衣服,也將遙遠的天空洗滌地格外明晰。他行走在學(xué)校的過道里,濃濃的霧氣遮擋住前方的路,仿佛在訴說著拒絕和疏離。
不知不覺他已走到了教學(xué)樓下,雨水沖刷著大地上的污漬,連同那些回憶也一同沖刷走了。
但他腦海里的回憶卻永遠也沖刷不走,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蕭奈可|死的那一天,也不會忘記都是因為什么蕭奈可才會跳樓自殺。
“想要懲治那些人嗎?”悠揚動聽的女聲從霧中傳出。
只見一名女子步履輕盈地向他靠近,藍色的百褶裙異常顯眼,她撐著油紙傘出現(xiàn)在此,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是誰?”
“嗯……可以說,我是你的學(xué)姐?!蹦借鬏访嗣掳停壑檗D(zhuǎn)了個圈,笑著說道。還不忘伸手將手上的油紙傘輕遞過去,為他擋住了雨水,“所以,想嗎?”
“你有辦法?”他猛地抬頭,只要能為奈可報仇,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見魚餌上鉤,慕梓莘揚起一抹笑容,“這是自然?!?p> 大雨持續(xù)好幾天,林清湫為此苦悶了好久。由于下雨,街上的行人也少了不少,店內(nèi)的生意自然也就一落千丈。
她看了一下日歷,已經(jīng)過去幾個星期了,黎修堯還沒有回來。之前去冥府的時候,她還特意問了林昊知關(guān)于黎修的蹤跡,林昊委婉的岔開了她的問題,笑著離開了。
因此,林清湫決定今天休息一天,出去逛一下。
正巧顧行舟今天休假,于是林清湫約他出來一同去安大。顧行舟也爽快地答應(yīng),畢竟林清湫約他除了查案子也沒別的事情了。
按照約定的時間,顧行舟早早就在學(xué)校隔壁的便利店等著她。吃著手里的小籠包,閑時還扔了個包子給面前正流著口水的阿黃。
一人一狗,和諧的吃著他們各自的早餐,讓林清湫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
“阿湫!”顧行舟不經(jīng)意瞄到站在一旁看笑話的林清湫,摸了摸阿黃的頭,站了起來。
顧行舟蹙眉,“好笑嗎?”
林清湫笑著使勁點頭,是挺好笑的,誰會想到平時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英氣逼人的人民刑警竟當(dāng)街逗狗,想到此又不自覺笑出了聲。
“想到什么這么好笑了?”顧行舟輕笑出聲,眼里滿是疑慮。
“有的姑娘臉上笑得滿面春風(fēng),實則心里卻是遍地荒野,寸草不生?!?p> 難得正經(jīng)一次的對話,這回卻讓顧行舟摸不著頭腦,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沒發(fā)燒???這大過年的,怎么好端端的就說一些這么文縐縐的東西,沒吃藥呢?”
聽出了言外之意,林清湫沒好氣地拍下顧行舟的手,氣鼓鼓的向前走,那鼓起的腮幫子宛如河豚,一捅就破。
知道剛才的話得罪了這位小祖宗,還是換個話題轉(zhuǎn)移一下她的視線比較好。
“不得不說,這位幕后主使者布的局可真謂是大,處處密不透風(fēng)。接二連三,這幾天就已經(jīng)死了這么多人。照這樣下去,安大遲早被上頭拆了?!?p> 林清湫點頭,“但要引出最終的兇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連他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p> 目的……自殺……
蕭奈可……
林清湫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顧大哥,第一個死的人是不是蕭奈可?”
顧行舟點頭,他們盤查了許久,這件事的起因的確是因為蕭奈可的死亡,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死去這么多人。
“而且接下來死去的也是蕭奈可班級里的人,而為什么最后一個沒有遺書,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是自殺,其他的是他殺!”林清湫慢慢梳理了起來,但始終覺得缺了點什么。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阿詩,怎么了?”
粗獷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臭婆娘,敢打電話,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
“……嘟……嘟……嘟……”電話被掐斷了,林清湫立馬拉著顧行舟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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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溫溫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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