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里頓時鴉雀無聲,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
“咳咳……”陸羽詩假裝咳了幾聲,給了一個眼神給林清湫,林清湫會意,立即說:“阿旭,林昊知呢?”
“這……我也不知道啊?!毙よ餍裾f。
林清湫四處張望,感覺正殿比以往有些不同,但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同了。
這時,林昊知走進了正殿,暗紅色的外袍上繡著金色龍紋繡線,風(fēng)吹動著衣袍,一朵盛開的黑蓮花的花紋若隱若現(xiàn)。
“阿旭,你怎么還在這?”林昊知蹙眉道。
肖梓旭略微感到有一些尷尬,小聲道:“大人,旁邊……”說完指了指已經(jīng)走到林昊知|身旁的林清湫。
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林清湫眼底的怒氣在蹭蹭|的往上漲,但語氣卻還是平淡無比,“你去哪了?”
趁她不備,林昊知輕柔地?fù)崃藫崴念^,說:“我給人置辦嫁妝去了?!?p> “嫁妝?誰要結(jié)婚?”林清湫問,目光無意間瞟到了站在一旁肖梓旭,笑著說:“肖梓旭,不會是你吧?”只見肖梓旭臉頰通紅,連忙退后了幾步,轉(zhuǎn)身跑了出去,林清湫朝著肖梓旭的背影大喊了一句,“記得對云妺好一點!”
其實,她也猜到了不少,肖梓旭與云妺已是相戀多年,只是礙于身份,暫時未能嫁娶。如今修成正果,她也是打心底為他們高興。這一走來,兩人也甚是不易。
“你想起來了?!”林昊知問,袖子下的手緊握成拳,忍不住地在發(fā)抖,心里的不安圍繞在他腦袋里。但林清湫只是朝他笑了笑,并沒有作答。
黑沉沉的天空漸漸恢復(fù)明亮,晨曦照入殿內(nèi),地面上一片金光。
“冥王大人,我想要向你詢問兩個人的命簿。”陸羽詩打破了沉寂,說道。
林昊知收回視線,“可以。不知是月老大人想要知道誰的過往呢?”
“向知生和向暖。”
思索了半晌,這兩個人的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也沒有多想。他攤開手掌,一抹淡淡的藍色光芒圍繞手心,一本極厚重的書籍出現(xiàn)在手上。林昊知心底默念兩人的名字,命簿上立即顯示出這兩人的所有過往。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們的姻緣線如此奇怪?!标懹鹪姷兔颊诡仯@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竟然是他們兩人!”林昊知對此也有些驚訝,稍作解釋道:“想不到前世苦盡心思,今生的下場也還是……”
未等林清湫問后續(xù),陸羽詩便向林昊知告辭,拉著林清湫回去了。
“阿詩,你為什么不讓我問下文?”林清湫掙脫開陸羽詩的手,佯怒道。
陸羽詩看了她一眼,別開視線,淡道:“以后你就知道了?!?p> 這時,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林清湫放下手中的餅干盒,接了起來。
“喂?誰啊?”
“阿湫!這下……這下……”語氣里是滿滿的著急與不安。
“阿生你別急,慢點說?!?p> “暖暖不見了!真的不見了!”向知生無力地說著,他差點沒癱倒在地面上。
林清湫連忙跑去知暖,看見店鋪里一片狼藉,凳子和桌子被隨意丟棄在地上,桌面上的碗碗碟碟都碎裂一地。向知生坐在地板上,周圍都是玻璃碎片,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蓬松的頭發(fā)亂糟糟的。
“阿生!”林清湫跑了進去,蹲在向知生身旁,“這里發(fā)生什么了?”看著這亂七八糟的店鋪,可想而知到底發(fā)生過怎樣可怕的事情。
但向知生只是搖了搖頭,沉聲道:“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有些小感冒,就讓暖暖先來開門??傻任业搅说臅r候,這里已經(jīng)這樣了,東西都打碎了一地,暖暖也不見了?!?p> “你去找過了嗎?”林清湫問。
向知生點點頭,語氣也有些哽咽,“可我怎么也找不到她?!?p> “這樣吧?!绷智邃邢肓讼?,出了個主意,“我叫上阿詩,還有我的朋友一起找。你也出去找,同時你要緊密注意阿暖會不會回到店里面,找到了立即聯(lián)系對方。當(dāng)然,不包括最后一種辦法,超過24小時之后就去報警?!迸牧伺南蛑募绨颍娝辛它c反應(yīng),立刻跑出門去緊急聯(lián)系了陸羽詩和白子楓,找他們來幫忙。
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只能盲目的尋找。不過目前,她要先去找一個人,通過他的能力可能速度會更快一些。
希望一切都不要是她想象的那樣,千萬不要!
天空從明亮再次變得陰沉起來,烏黑的云朵聚集著,猛烈的暴雨即將來臨。
///
天微微泛亮,海天一色。
今天早晨剛起床,向暖聽到房間里哥哥的咳嗽聲,一聽便知道感冒加重了。于是,自告奮勇的說自己去開店,也不是沒做過這件事情,向知生也就隨她去了。
剛出門沒多久,向暖就收到徐蕊的短信,約在附近的咖啡館見面。徐蕊是自己好幾年的朋友兼如今的大學(xué)室友,兩人的感情如同親生姐妹。只不過,向暖不怎么在學(xué)校宿舍居住。
剛進咖啡店,咖啡的香味撲鼻而來,整一間咖啡店都縈繞著咖啡的味道??墒鞘且驗橹苣┑脑颍诉€是比較多的,大大小小的圓桌基本上都坐滿了。
向暖看見坐在角落靠窗位置的徐蕊,朝她揮了揮手,走了過去。
桌面上放著徐蕊給她點的卡布奇諾,她拿著勺子攪拌了一下,喝了一小口,感覺有些燙嘴又放下了。看著眼前一臉郁悶的徐蕊,開口道:“你這么急找我來怎么了?”
徐蕊扁了扁嘴,說:“我約了秦學(xué)長,想你幫我問問他有女朋友了沒。”
“原來是來找我當(dāng)擋箭牌??!”向暖笑著說。
徐蕊聽著向暖的語氣,知道她答應(yīng)了自己,露出笑顏,“就知道你最好了!”低頭喝了一口手里的果汁,無意中瞄到了向暖頭上的簪子和脖子上的項鏈,“小暖,你頭上的這個和脖子上的項鏈?zhǔn)窃趺椿厥掳。空l送你的?”誰會這么有錢送向暖這種東西,看起來就價值不菲。向暖的家境她也是知道的,不可能買得起這些東西。
向暖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想不到這些小動作都被徐蕊看在眼里,徐蕊眼里閃過一絲精光,故作輕松地說:“別緊張,我就隨便問問而已?!笨匆娗刂t則正準(zhǔn)備踏進咖啡館,小聲說道,“秦學(xué)長來了,接下來交給你了。”說完,連忙躲到一旁。
大大的招牌本擋住了躲在一旁的徐蕊,只有兩只圓溜溜的眼睛露了出來。由于有一段距離,所以向暖和秦謙則的對話,她也聽不太清楚,只是時不時可以聽見他們的笑聲。
服務(wù)員走過她身旁的時候,還提醒了一句,“小姐,你輕點,我們的招牌本要爛了?!毙烊锏闪怂谎?,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p> 這時的向暖和秦謙則正聊得火熱,“所以,學(xué)長,你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對吧?”向暖試探地問。秦謙則自說已有喜歡的人,并且還是同班的女生,只是至今還沒有表白。
秦謙則眉眼間都是笑意,似乎是想起了女孩的面容和那副灑脫的樣子,輕微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很喜歡她。因此,只能拒絕你朋友的好意了?!?p> 向暖連忙擺手,“沒事沒事!我會跟她說清楚的,也祝你早日表白成功!”
“謝謝?!鼻刂t則禮貌地回了一聲。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jīng)聊了大半天,秦謙則告辭了向暖,走出了咖啡店。
徐蕊立即扔下手里被捏皺的招牌本,走到向暖身旁,問:“小暖,怎么樣?”
向暖收回視線,看向徐蕊,緩緩地說:“蕊蕊啊,秦學(xué)長他其實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托我告訴你,不要再追求他了?!逼鋵嵰呀?jīng)說的夠委婉得了,只不過徐蕊這種暴脾氣不知道又要生多久的氣了。
“我不信!”徐蕊吼道,引來了不少旁人的注視。
向暖示意徐蕊小聲一些,安撫道:“蕊蕊,是真的!沒有秦學(xué)長,還有其他男生呀!”
徐蕊甩開她的手,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喜歡他,你怕我搶走他,所以你剛才就在學(xué)長面前裝模作樣對吧?”
“蕊蕊,你別亂說,沒有這樣的事情?!毕蚺恼Z氣也冷了下來。
徐蕊垂落在一旁的手握成拳,不斷地發(fā)抖,眼底的怒火想掩蓋也掩蓋不了,“向暖,你等著!”隨后,拿起自己的挎包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