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昨日的雨水澆灌,花園里的花開的正艷,陸羽詩一大清早就下樓去摘了些成熟的擺到大門去。也給前幾天訂購鮮花的客人包好了花束,讓快遞小哥送了過去。
“那個小哥,你等一下?!鳖櫺兄酆戎棺×丝爝f小哥,跟他細說了一番,“謝謝啊!”
“客氣了客氣了,有消息我就告訴你。”小哥朝他擺了擺手,騎著小電爐離開了。
晌午,太陽越來越猛烈,吹來的風(fēng)都是熱意。
昨日大家都喝了不少,索性就在雜貨鋪睡下。陸羽詩將冰箱里剩下的飯菜熱了一下,再做了個手撕包菜和米飯。
“對了,曉曉。你的獎券是不是今天就最后一天了。”陸羽詩夾了塊包菜放進碗里,問道。
洛曉點頭,轉(zhuǎn)頭瞥了秦謙則一眼。秦謙則摸了摸她的頭,“好啦,吃完飯我們就一起去拿好不好?”
洛曉指著他說:“你不許騙人!”
秦謙則豎起三根手指,“不騙你?!?p> 在場的其他三人:得,更飽了。
“我就不陪你們?nèi)チ耍疫€要趕回去值班。”顧行舟說,“還有,最近云城還是不太平的,你們出門小心些?!?p> “不太平?”牧瑾言蹙眉,“何出此言?”
顧行舟喝了口茶,“最近命案出現(xiàn)的頻率越來越頻繁,局里的兄弟都快忙不過來了。為此,總局那邊還分派了很多新入職的過來,忙著給他們培訓(xùn)都頭疼死了。更何況,還要一邊帶著他們,一邊處理命案?!?p> 陸羽詩拿了些林清湫前日做好的糕點讓顧行舟帶回去慰問局里的兄弟,顧行舟也不和他們見外,收下了。
等顧行舟離開了雜貨鋪,眾人也準備動身去領(lǐng)獎券。
今天是周末,時代廣場里人聲鼎沸。
附近的居民趁著周末都帶著自己的孩子出來游玩,商場看中了這里的商機,在這附近建設(shè)了許多可以供孩子玩耍的游樂設(shè)施,所以每逢節(jié)假日,這里一下子成了孩子的游樂天地。
IM的攤位在這其中顯得有些鶴立雞群,它隔壁的攤位前都圍滿了客人,唯獨它自家攤位前只有寥寥幾人,還是只觀望了幾秒就走的人。
“你好,我們是來兌換獎券的?!甭鍟宰呱锨埃瑢ψ膬蓚€人說道。
陸羽詩站在一旁,等牧瑾言買奶茶回來。忽然,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竄上背脊,她整個人都抖了抖。
這股寒意來的莫名其妙,如今雖是剛?cè)肭锊痪?,可云城天氣還是非常炎熱的。時不時還能感受到三伏天的來臨,何況這股寒意讓她感覺好像哪里不對勁。
“阿詩,怎么了?”牧瑾言捧著奶茶走了過來,發(fā)覺陸羽詩一臉惆然,時不時還搓著手臂取暖,“你很冷嗎?”
陸羽詩搖搖頭,對牧瑾言歪了歪頭,示意他看向隔壁。她眼睛不好,玄靈布遮擋住大多數(shù)的光亮,導(dǎo)致她看到的東西有限。
牧瑾言側(cè)目,兌換獎券的其中一個工作人員雙目無神,動作與言語之間宛如木偶。他動了靈力再次望去,一只怨靈趴在那個工作人員的背上,怨靈的雙眼已經(jīng)是成黑洞,但它似乎察覺到牧瑾言的目光,對他咧開嘴角,還擺了擺手。
牧瑾言剛想動手,陸羽詩就擋在他的面前,不用看都知道陸羽詩一臉怒氣站在那,不然那只怨靈也不會朝他們吼了幾聲。
陸羽詩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件什么傻事,連忙跑到了洛曉身旁。
牧瑾言收起靈力,單手握拳斂去了唇角的笑意,瞧著陸羽詩泛紅的耳尖他就忍不住滿心歡喜。
他的阿詩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
看來他計劃的事要快些提上日程了。
他等不及了。
“記住時間地點,你們?nèi)サ竭@個地方自然就會有人接待你們了?!惫ぷ魅藛T收拾著桌面上的紙張,“一定要齊人,不能缺一個?!?p> “哦……哦?!甭鍟詰?yīng)道。
她怎么感覺這個人看著慎得慌?可能是錯覺吧。
領(lǐng)完獎券,秦謙則接了個電話就回去工作了,剩下陸羽詩他們?nèi)齻€人。他們在附近吃了午飯,約好時間集合后就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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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林清湫都只是一語不發(fā)的坐在副駕駛上。
“我有這么好看嗎?一路上都不知道看了幾回?!绷智邃型兄?,打趣道。
黎修堯單手捏了捏她的臉蛋,“你說呢?”
林清湫笑了笑沒有回答。
燦爛的陽光透過葉間的縫隙,在地上灑落下深淺不一的光斑。
兩人站在人滿為患的醫(yī)院大門前,對視了一眼,各自內(nèi)心都有了對應(yīng)的答案和對策。
辦公室里的醫(yī)生都出去查房或者看診,此刻這里并沒有一個醫(yī)生。林清湫可以安靜會兒的收拾東西,她剛才在上樓的路上就被幾個相熟的醫(yī)生和護士問候,每一句都猶如一根利刺,聚少成多后就會鑿出一個大窟窿。
黎修堯與林清湫兵分兩路,她去收拾許莫城的物品,黎修堯則再次去醫(yī)院的地下太平間。
林清湫不知從哪里找了個箱子來收拾。許莫城的東西不多,似乎有先見之明一樣,他的辦公用品并沒有多少。因此,她收拾起來也不需要太多的力氣。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撲面而來的冷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顫。
“阿湫?!?p> 林清湫抬眸,一個男人拿著文件夾走了進來,無框鏡片下的雙眸彎起,恰巧斂去眼底的一絲寒意。
林清湫點點頭:“陳醫(yī)生?!?p> 陳謨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對于許醫(yī)生的事情,節(jié)哀。”
林清湫掃了一眼,“陳醫(yī)生有心了?!?p> 陳謨繼續(xù)忙手頭上的活,忽然,護士進來提醒陳謨查房時間快到了。
“思晴姐死了,難道你就沒有絲毫愧疚嗎?”林清湫問道。
“我為什么要愧疚?”陳志華停下腳步,嗤笑一聲,“明明是他們把思晴害死的,如果不是他們鬧事,思晴為何會死?錯的是他們,而不是我?!?p> “陳醫(yī)生,你相信因果嗎?”
林清湫這突然轉(zhuǎn)換的話題讓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鏡片下的雙眼微瞇,他伸手抬了抬眼鏡,斂去那一抹眼梢的笑意,“我崇尚科學(xué)?!?p> 因果什么的,他從來不信。
他信的只有自己!
林清湫點點頭,繼續(xù)收拾桌上的東西。
崇尚科學(xué)……呵,真可笑。
林清湫最后只對他說了句“謝謝”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抱著一大箱子物件踏出醫(yī)院的大門,瞥了眼醫(yī)院的某處側(cè)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