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叫囂
成國公朱純臣挑頭,一眾達官顯貴也跟叫囂。
“快讓你家少爺滾出來!”
“竟然敢不給我朱純臣的面子,我看他是活膩歪了!”
這一次他的奴仆不僅僅沒弄到馬車,還被錦衣衛(wèi)給抓了。
朱純臣也是折了面子,為此想要當(dāng)眾找回場子。
“成國公威武!”
“膽敢得罪國公爺,這個李家也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
“誰說不是呢,看李家這一次如何收場?!?p> 那些追隨而來的達官顯貴也都是議論紛紛,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姿態(tài)。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李家突然囤積大量馬車高價售賣,已經(jīng)引起了眾怒。
現(xiàn)在有成國公朱純臣挑頭,他們自然也是紛紛附和,要好好收拾一番這個李家。
“還愣著干什么,去將你家少爺叫出來!”
“今日不磕頭認(rèn)罪的話,我屠了他全家!”
看到吆喝半天沒有人反應(yīng),朱純臣的臉色也是有些不耐煩了。
他這一次挽起袖子親自到場,就是要殺殺對方的囂張氣焰,順便立威的。
不然還以為他成國公府好欺負(fù),以后阿貓阿狗都敢騎在他們頭上撒野。
“我是李府李天,你找我?”
朱純臣吵吵嚷嚷的時候,李天也是在幾名家丁的簇?fù)硐?,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場。
“你就是那個倒賣馬車的人?”
朱純臣盯著年輕的李天,也是不由皺起了眉頭。
太年輕了。
這么一個毛頭小子,竟然膽敢將京師馬車騾子等搶購一空高價售賣,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倒賣馬車了,那又如何?”
李天也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朱純臣,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
方才他老爹已經(jīng)告訴他了,不用懼怕這等有名無實的國公爺。
他們家認(rèn)識的權(quán)貴那都是朝廷掌握是實權(quán)的大官,不懼這個國公。
“小子!”
“你知道我是誰嗎?。俊?p> “我管你是誰?”
李天撇了撇嘴。
“你要買東西就買,不買就走開,畢竟好狗不擋道,別影響我做生意。”
李天也是很不滿成國公朱純臣的囂張做派。
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自己做生意掙錢,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你膽敢辱罵我?。俊?p> 面對毫不客氣的李天,朱純臣也是氣的渾身發(fā)抖。
“來人吶,將這個小子給我抓起來,亂棍打死!”
朱純臣憤怒的咆哮了起來。
“國公爺,我看就算了吧,事情鬧大了不好。”
“人家售賣高價也沒強逼著你買,你何必發(fā)那么大的火?!?p> “你們要是嫌貴的話,不買就是了……”
看到朱純臣越來越出格,錦衣衛(wèi)指揮使吳孟明也是邁步上前好意的勸阻。
“我說姓吳的,你們錦衣衛(wèi)一而再再而三的袒護對方,你什么意思??”
“你信不信我參你一本,撤了你的職!”
朱純臣怒氣沖沖地吳孟明就是發(fā)了一通火。
“國公爺,既然你要鬧,那就鬧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后果可能是你承受不起的?!?p> 吳孟明也是冷眼看了看脾氣暴躁的朱純臣,沒好氣的說。
“姓吳的,你這話什么意思?”
“你威脅我?”
“你以為我朱純臣是嚇大的嗎?!”
朱純臣此刻在氣頭上,壓根就聽不進去勸。
“國公爺,你看看那邊的是誰?”
吳孟明喊朱純臣的時候,對著遠(yuǎn)處的一個土臺努了努嘴。
“我管他是誰!”
“今天我非得打死這個囂張跋扈的狗東西!”
朱純臣嘴上罵罵咧咧的,目光卻是下意識的望了過去。
嗯?
王承恩怎么站在那邊。
朱純臣一眼就看到了身穿常服的秉筆太監(jiān)王承恩。
下一刻,他的面部表情就凝固了。
皇帝?!
他怎么在這里??
看到身穿常服的朱由檢黑著臉盯著這邊,朱純臣也是渾身一顫,身軀晃了晃,差一點沒站穩(wěn)。
他又努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望去。
的確是當(dāng)今皇帝朱由檢。
朱純臣的心里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身在紫禁城的皇帝,怎么出現(xiàn)在了這里??
不應(yīng)該啊。
想到這些馬車有錦衣衛(wèi)的人罩著,朱純臣就驚出了一聲冷汗。
他現(xiàn)在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刮子。
自己一向囂張跋扈習(xí)慣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也失去了警惕性。
得知錦衣衛(wèi)罩著這里的時候,就應(yīng)該驚醒,而不是冒冒失失的跑過來撒野。
現(xiàn)在他方才那囂張跋扈的姿態(tài)肯定被皇帝給看在眼里了。
他可是知曉這位皇帝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刻薄寡恩,殺人可不眨眼的。
皇帝想要倒賣一些馬車賺點錢,他竟然想阻撓,這不是拿自己的腦袋往槍口上撞嗎?
他越想越是額頭汗水淋淋,心里被恐懼籠罩著。
可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騎虎難下了,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國公爺,你要想買馬車就買,不買的話,那就請回吧?!?p> 看到嚇得面色發(fā)白的成國公朱純臣,錦衣衛(wèi)指揮使吳孟明也是心里有些幸災(zāi)樂禍。
“買,我要買馬車,誰說我不買了?”
想到這可能是皇帝籌措銀子的一種方式,他竟然想搶皇帝的東西,心里也是后悔不迭。
朱純臣自然現(xiàn)在想要將功補過。
李天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老爹,也是感覺到莫名其妙。
自己的老爹的關(guān)系網(wǎng)有那么厲害嗎?
竟然嚇得一個國公當(dāng)場改變了態(tài)度。
“這位李少爺,我要三十輛,不,我要八十輛馬車?!?p> 朱純臣也是不敢去看遠(yuǎn)處的朱由檢,只是想趕緊多拿出一點銀子消災(zāi)。
他拿這么多銀子出來,皇帝看在他是世襲國公的份上,希望能夠原諒他這一次的囂張跋扈。
“行,一手交銀子一手交貨。”
李天看到對方改變了態(tài)度要購買馬車,也就懶得去追究他和他奴仆先前阻撓的事情了。
畢竟做生意嘛,還是要以和為貴的。
朱純臣這一次是想過來找場子,強搶馬車牛車騾子的。
自然沒那么多銀子支付,只好臨時差遣奴仆回去拿銀子。
不多時,八萬兩白銀就送到了王家莊。
朱純臣都服軟了,別的達官顯貴自然也不敢造次了。
要知道這可能是皇帝朱由檢的生意。
他們只有照顧的道理,那里還敢橫加阻撓?
所以一個個也都是掏銀子購買,一個比一個跑得快,再也沒有先前那囂張的姿態(tài)。
“這就對了嘛,你們想買車子就拿銀子買,我們皆大歡喜。”
“要是如同你們先前那般,不愿意掏銀子,又想將馬車?yán)厝?,天底下哪有那樣的好事??p> “縱使你是國公爺,那也不能看上什么就明搶對吧?”
“不然要我大明律法干什么?”
看到這些人乖乖的拿銀子購買,李天也是語重心長的提醒他們。
“李少爺說的是,先前是我們的不對?!?p> 面對李天的教訓(xùn),朱純臣也是不敢反駁,虛心的接受教訓(xùn)。
“知道錯了就好,孺子可教。”
“以后不要那么沖動了,你看你動手打了我的管家?!?p> “要是遇到別人,肯定訛?zāi)阋还P湯藥費,可是少爺我大人大量……”
“李少爺,都是我的錯,他日必定登門道歉?!?p> 朱純臣也是當(dāng)即對一名奴仆招招手,讓其將剩下的幾百兩銀子取了過來。
“方才都是誤會,我性子莽撞,不小心打了人,這些銀子李少爺收下,算是對管家的湯藥費,還請莫要推辭。”
“行,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面對白花花的銀子,李天倒也沒客氣。
誰嫌銀子多?
看到李天將銀子收下,朱純臣的嘴角也是直抽搐。
今日損失太大了。
一千兩銀子一輛的馬車,他還買了八十輛。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