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代,就此結束?!?p> 祝正微大步走來,看向這一尊末代王朝人皇的尸骸,心道:
“我也算是臨終前,完成了他的愿望,讓他看到外面的世界?!?p> “并且,趁機利用這一次機會,測試一下這些生靈,離開‘移動夢網(wǎng)’,會發(fā)生什么情況?!?p> 祝正微心中十分冷靜。
讓他們離開移動夢網(wǎng),本是一個很危險的事。
如果,自己夢境區(qū)塊鏈世界,真的能降臨現(xiàn)實呢?
甚至這個石光血隱帝來到祝正微的大學中,會發(fā)生什么?
將是不敢想象的地球天災!
不過,他也是有準備的。
畢竟,這個封建王朝時代的石光血隱帝,要力竭而亡了,本就不剩下什么力量,自己一直盯著他,他也不可能胡作非為。
“事實證明,他們誕生于基于人類大腦的靈魂深層世界,和現(xiàn)實人類的確不是同一個‘維度世界’的生物,石光血隱帝看不到三維現(xiàn)實世界,看到的都是一片無盡漆黑,而他看到的和我一樣,都是發(fā)光的夢境氣泡?!?p> “這些生靈,果然能進入其他的夢,不斷穿梭在其他人大腦!甚至如果不管,他們可以輕易操控這個人的大腦!降臨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
“哪怕一個四維世界的普通人類跑出去,穿梭在每一個人大腦中,隨時控制這個人的話,都是天災!”
祝正微十分隨意站在原地,心中不斷遐想。
而旁邊的仙草們,仰望著這一個神明,竊竊私語議論起來,默默看著這一尊神明,到底要做些什么。
“他應該很傷感吧!”
“看他眉頭緊皺,在沉思,在痛苦?!?p> “是啊,這一刻的我感受到了他那萬古而來的孤寂,明明留下神血,啟迪未來,但這個文明還是走上了舊路?!?p> “嗚嗚嗚!我看得了一個時代的壯烈!”
“他眼角的淚痣更加鮮艷了,應該是剛剛才垂淚過。”
...
祝正微眼角卻是一跳,看向那些隨風搖曳的野草們,無語道:“他們真當我是其他土著,當我聽不到他們在聊天?當著我的面,敢消遣灑家?什么叫眼角的淚痣更加鮮艷了?”
“看啊,神明的神色,古怪又復雜了。”
“想來,他心中的悲傷如泉涌!越想越孤寂!現(xiàn)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能感受到那一股沉重的憂傷?!?p> 說實話,不僅僅神明,他們也很心痛??!
他們心中感慨萬千,這一部厚重的史詩神話,百石之國親眼見證鼎盛到滅亡。
不然,也不會幫助這個人皇,實現(xiàn)最后的愿望,到外面看看了,看到燦爛的宇宙星空。
“......”
但祝正微也就懶得理他們了。
韭菜在路邊看風景,不斷挖礦就行了。
祝正微看了一眼石光血隱帝的尸骸,對于他的命運已經(jīng)有了猜測,開口說道:“他會被這個世界中僅存的幾名幸存者人類,分食,不過....新時代也因此誕生?!?p> “這看起來是一種大不敬,但實際上,又何嘗不是一個種族,文明的延續(xù)?”
其他仙草們,靜靜聽著。
心中想一想也是如此。
留下歷史書籍,留下自己的超級食氣血肉細胞,是為了后世奠基,文明若是不斷層,將會成長出更璀璨的文明。
祝正微再轉身,來到曾賜文的骸骨身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雖然死了,但你,命不該絕?!?p> 誠然,這個世界的防火墻機制,讓這個文明死,是大道定數(shù)。
不然,他們一個個不斷亂改生物基因,生態(tài)圈混亂,必然持續(xù)世界動亂!
“不過,此時這顆世界之樹的自動防火墻,世界自我運行機制,還是太嫩了一些?!?p> 祝正微搖頭,看向冥冥中世界中心的一個朦朧核心,仿佛cpu一般在自我調(diào)度,完善世界的發(fā)展,心道:
“機制太古板了,很多時候,有比死亡更好的選擇。”
“如果這個引領文明的生物科學家死了,以后某個時期,這個世界,還需要重新他重新補全生態(tài)?又該如何?”
“況且,這種級別的人才,讓他徹底回歸現(xiàn)實,脫離移動夢網(wǎng),就太可惜了,應該讓他封印在某一處,等什么時候需要,再讓他繼續(xù)工作上班,完善物種生態(tài)圈,為這個世界發(fā)光發(fā)熱?!?p> 祝正微看向天空,看向那一個冥冥中的天道意志,搖頭道:“死亡,從來不是強者最好的歸宿,工作才是?!?p> 嘩啦。
祝正微微微蹲下,看向曾賜文的尸骸,輕輕伸手一招,緩緩開口道:“你不該就此死亡,這個世界仍需要你的存在,重活吧。”
仙草們聽了這一句話,不再悲天憫人,頓時震驚了。
這是什么意思?
是要復活這一名先史文明中的先驅者?
這一尊神明那么猛的嗎?
這是涉及世界的核心規(guī)則了吧!
可是他們很快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并且發(fā)現(xiàn)遠遠不是復活那么簡單。
嘩啦!
空間猛然出現(xiàn)了一道虛影。
一座古老建筑的虛影緩緩從迷霧之中浮現(xiàn)。
仿佛穿越了時間長河一般,一座古老的建筑被急速拉扯到這個時代中,與此刻廢墟中的世界緩緩重疊,在化為實體。
轟??!
現(xiàn)實世界中,病床之上。
曾賜文剛剛因為夢境中的死亡,而徹底陷入了淺睡眠。
這一位老人睡得十分安穩(wěn),仿佛做了一個人生美夢,夢境一些記憶讓他心中震動不已,又哭又笑。
可是,下一秒。
“咔擦!”
仿佛有什么吸力一般,把已經(jīng)離開夢境的他,重新拉回某個超凡世界中,他的出生民居,第二次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一個夢結束后,他又開始重新做夢了。
“生了!”
“生了!”
百石之國的廢墟之中,遍地鮮血。
可一個詭異的民居憑空出現(xiàn)眼前。
紅磚,舊墻,還有青苔,而窗戶之中,隨著一個嬰兒的呱呱墜地哭聲,在這片世界末日廢墟之中響徹了天空。
?。。?!
所有仙草都看呆了。
這是什么神通手段?
這不僅僅是重生了那么簡單了,把出生時期的家,直接從時間長河中拉扯出來,把人拉到這個紀元,迎來一世新生?
“這特么的,離譜!”
“怪不得一點點神血,都那么夸張,能讓人看到未來的時間與命運,原來本人,甚至能拉扯時間線!”
“臥槽!這個劇情游戲的太古神魔設定,時間,空間,命運....規(guī)則的偉力,碉堡了!”
“兄弟們,這個超凡世界中,目前最強的劇情人物出現(xiàn)了,落淚的神明!行走穿越世界,放逐時間線!”
無中生有,虛空造物。
一個出生的民居,陡然出現(xiàn)眼前,這一幕簡直太美了,太玄幻離奇了。
咔擦。
祝正微推開門,看到了屋子里的嬰兒,哇哇哇的哭聲中,竟然看著外面的廢墟。
“是的,你已經(jīng)重活了。”
他閑庭信步的輕輕走進屋內(nèi),看著他的父母與剛剛出生的嬰兒。
剛剛出生的嬰兒,大腦發(fā)出一絲絲精神腦電波。
祝正微卻聽得清他在說些什么。
這一個嬰兒,現(xiàn)實中的生物巨匠科學家,也徹底震驚于這種不可思議的時空力量,卻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當年,是您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之中,穿越到這個異世界之中,我才引領了這個文明的前進....”
“正是因為我來自現(xiàn)代的世界觀,才讓他們不迷信,才讓敬畏神明,去探索原理和機制...最終,觸怒了世界....”
他忽然淚流滿面,“可是啊,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只有我復活了,我們都犯錯了,他們卻都死了,我卻還在...”
祝正微搖頭。
他并不是不想復活一些人。
如剛剛石光血隱帝,他們是真正的死了。
他們是這里誕生的土著,這個世界的蒼生,而你卻是不同的,你是“玩家”,你能重新投影進來,再做一次人生夢。
“世界生死,自有定數(shù),能活你一人,已然是極限?!?p> 祝正微神色平淡。
嬰兒忽然要說些什么,卻猛然之中,看到了石光血隱帝的尸骸上竟然還有某種法則權柄,他的權柄,一朵死亡之花出現(xiàn)在眼前。
嘩啦。
那一朵花緩緩旋轉,開始顯示嬰兒的死狀。
“我又馬上要死了?”嬰兒驚道。
祝正微看著這一朵花,微微皺眉,“世界還要殺他!”
這是命數(shù),是天道。
是這個世界的CPU運行規(guī)律。
自己雖然復活了眼前之人,但是,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依舊容不下他,因為他的技術在世界眼中,是一個不被認同的隱患。
“啪踏?!?p> 祝正微伸出指尖。
一道凝聚的透明光輝,從他指中射出。
那一朵死亡之花,瞬間支離破碎,直接枯萎。
“這...這??”所有人如同被雷擊一般,呆愣在原地,這一尊未知的古老神明,連死亡之花,連命運都被打散了。
“神明,您竟然能改變命運?”曾賜文不可思議道:“您,早已經(jīng)跳出了命運之外,跳出了世界天道意志的掌控??”
“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來,又驚又喜,“果然我們猜測的都是對的,我們選擇的路是正確,文明發(fā)展到一定極限,強者抵達一定程度,一定必然要跳出世界的拘束,甚至能離開世界,成為超越世界之上的諸天級文明!”
祝正微卻微微皺眉,并不作答,神色不動。
嘩啦。
旁邊,一朵死亡之花,又重新漸漸隨機生長在某處。
“果然,又出現(xiàn)了?!?p> 祝正微心中一沉,心道:
“我雖然能修改大幅后臺代碼,但這會動搖世界根基,在世界的防護墻看來,他是危害世界的病毒....我不可能因為一己之私,要救活一人,撤掉世界的自我保衛(wèi)機制?!?p> “所以,他的命運之花,我倒是,不好刪改?!彼谶@一間民居之中微微皺眉。
世界的秩序是自我演化,自我完善的.....
由自己尋找的無數(shù)個礦工,不斷挖掘,大腦龐大的算力推演而成!而如果自己憑借喜好,私自刪改,一步步演算進化的世界底層參數(shù),是找死。
不過,這種事情在祝正微眼中也是預料之中。
啪!
祝正微再彈了彈手指,又一朵命運之花被撲滅,扭頭對嬰兒道:
“你是祝巫紀元的妖祖,精靈、狼人,虎人...此世災害,都是你引導之誕生,天不容于你,世界在排斥你,我也無法修改你此世的將死命運。”
“那么,帶你去另外一界隱居,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