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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中鳥

北許

陵中鳥 姚半仙ye 2873 2025-01-27 01:31:26

  從咸陽機場出來之后,我想到元間曾經(jīng)提起過許鍬子,于是打了個電話給元間,問他許鍬子的地址,元間問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把事情簡單的告訴了他,電話對面隔了幾秒,道:“我明天就來杭州,楊老板幫了我很多忙?!?p>  我表示理解,沒有拒絕他,隨后他用短信把許鍬子具體的地址發(fā)給了我。他的鋪子在榆林定邊縣,我打了個車去車站,前往他鋪子的位置。

  到目的地時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他的鋪子開在一個老市場里,我東拐西拐了大半個小時,終于是在一個小巷子里找到了店面,門開了單扇,門頭上用油布支起一個雨棚,但此刻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我再三確認是這里后,敲了會兒門,但沒人回應,我嘆了口氣,去附近找了個賓館暫時住下。

  第二天一早,我又趕到許鍬子店門口,好在門是開著的。我走進店面,里面是仿古的裝修,迎門擺著一個黑漆的老木柜臺,我沒看見人,又往里踱了兩步,這時忽然有個人叫住了我。我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門口走進來一個穿著唐裝的高大男人,這人胡子拉碴的,看年級大約四十剛出頭,他手里拿著碟搟面皮,看著我問道:“你有啥事?”

  我看他年紀大概不是許鍬子,怕自己走錯了地,于是問道:“這里是許鍬子許前輩的鋪子吧?”

  “是這,他在屙尿,馬上回來。”那個中年人又扒了兩口,靠在柜臺上看著我,問道:“你不是來買物件的吧?!?p>  “我有件東西讓前輩認認?!蔽艺f道。

  中年人唑了一下筷子,笑道:“還是行里的后生,我以為干我們這行的都是四五十歲的老東西了,還有你這么年輕的,你是跟誰混的?!?p>  在我思考怎么回答時,后面?zhèn)鱽硪粋€沙啞的聲線:“是個后生,難得。”

  我回頭,發(fā)現(xiàn)是一個穿著粗布舊襯衫的干瘦老頭,膚色黝黑,和我差不多高,看著大概六十多歲,半邊臉上嵌著一條很長的疤痕,從鼻梁一直橫到耳根,頭發(fā)花百,稀稀落落,上唇與下巴上留著一寸長的胡子。

  我怕許鍬子當年與我?guī)煾复嬖诿?,不敢直接說我是張成祁的弟子,于是便寒暄問道:“您就是許鍬子許前輩吧?!?p>  老頭點了點頭,道:“我剛才在里屋聽見你說,有件東西讓我看看,現(xiàn)在可方便拿出來讓我開開眼?”

  我從內(nèi)袋里拿出小心折好的硬黃紙,遞到許鍬子面前,許鍬子定睛一看,本來不以為意的眼神瞬間發(fā)生了細微的變化,他從我手上拿下硬黃紙,坐到里面的位置上細細看了起來。

  那個中年人也湊了過去,看了幾眼,表情卻是一臉疑惑,問道:“師父,這玩意是亂寫的吧?!?p>  我心說原來這是許鍬子的徒弟,那這還是我的師兄了。許鍬子罵到:“說你見識少,這是晚唐五代時期,西南道教一個支流所獨創(chuàng)的一種文體,叫紊書?!?p>  “什么書?”中年人撓著腦袋,道:“沒見過啊?!?p>  “哪能讓你見著了,現(xiàn)存世上,能看懂這個的,最多不過五人。”許鍬子沒有再理會他,轉(zhuǎn)頭看向我,神情復雜,問道:“這件東西,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又追問道:“行里的散盜不可能拿到這種東西,你家里的長輩是誰?”

  “我知道了?!崩项^根本沒給我開口的機會,自顧自的冷笑幾聲,道:“你是姚家的,早幾個月就聽聞姚二爺著手準備有個大斗,陵中鳥里是傳的沸沸揚揚。你如今找上我來,是你們家二爺有困難了?”

  許鍬子居然只看硬黃紙就能猜到這么多內(nèi)容,的確有硬實力,但是似乎是把我當成二叔手下了,于是我面帶真誠順著他說道:“二爺被困在下面很長時間了,這種內(nèi)容道上大概也只有南張北許能看得明白,現(xiàn)在張成祁生死不明,我只能來求助前輩了?!?p>  “哼哼?!痹S鍬子把硬黃紙拍到了桌子上,道:“幫也能幫,但是凡事都講個好處,我?guī)土四銈兠Γ銈兡芙o我什么,當然救出來是死是活又是后話?!?p>  許鍬子的神情非常自信,感覺像是下這個斗對他來說勢在必得。我問道:“前輩要什么?!?p>  “這次斗里的物件,我要四成,還有…聽說你們姚家去年把趙禿子的盤口全吃了,把他的盤口全劃給我,這事就好說?!蔽掖丝淌怯星笥谌思?,也顧不上討價還價,于是說到成交。

  許鍬子笑了起來,拿起硬黃紙走到柜字旁,拿出一副眼鏡帶上就讀了起來。我就這么盯著他,大約過了半小時,許鍬子猛的一拍大腿,把我嚇了一跳。

  “原來是他寫的?!痹S鍬子招呼了一下他徒弟,同時拿著硬黃紙朝我走過來,道:“你知道晚唐一個叫趙玄靖的道士嗎?!?p>  我搖搖頭,心說我只知道劉玄德。許鍬子嘆了口氣搖搖頭,道:“說這趙玄靖的名字,你們可能所知甚少,但說他做的事情可就是驚世駭俗了?!?p>  我表現(xiàn)出一副求知欲很強的表情,只見許鍬子摸了下自己的胡子,道:“武宗皇帝時,大力崇道滅佛,就是此人所為?!?p>  他這么一說,我就有點數(shù)了。當時晚唐社會,對于佛教和尚太過優(yōu)待,土地不收課稅,僧侶免去賦役,久而久之就對政府經(jīng)濟本身造成了損害,與地頭富賈也產(chǎn)生矛盾。如此一來,經(jīng)過某些事情作為導火索,唐朝政府就開始進行大規(guī)模的對佛教的“討伐”工作,幾乎做到一郡只留一寺的程度,直到之后武宗駕崩,宣宗繼位才重新復興佛教,這次事件,稱為會昌毀佛。許鍬子剛才說,這件事是這個叫趙玄靖的人所為,我猜測他大抵是在朝庭內(nèi)當官的道士。

  “這個人是干啥的?!敝心耆擞孟掳团伺S鍬子手上的硬黃紙。

  “早年在我?guī)煾高€活著的時候,我在師父的古籍里翻到過趙玄靖徒弟寫的趙玄靖的生平紀事?!痹S鍬子緩緩說道:“他早年是九宮山上修道的一個道士,中年得道后便下山巡游,到了皇宮里頗得皇帝賞識,于是便留在宮里,做了個學士,還建了道場。后來主導了會昌毀佛,沒多久,武宗老兒駕崩,宣宗繼位后,便以說惑皇帝為由,將其杖殺?!?p>  說到這里,許鍬子頓了下,接著說道:“這是流傳下來的故事,那本古籍上寫的可不是這樣,上面寫到,趙玄靖得到風聲后,便在宮里留下一名替死鬼,自己逃竄到嶺南一帶,在那里的一座深山里重新開宗立派,最后肉身羽化升仙?!?p>  “羽化升仙?”我反問道,我不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是對于這種光怪陸離的事情我任然是不信的,畢竟一年前我也見識過所謂天兵,不過是被人用蟲子操控的僵尸罷了。

  “這都是古籍的記載?!痹S鍬子說道,隨后拿起硬黃紙,道:“而這上面記載的位置,正是廣西嶺南一帶,這么一看,古籍上寫的也未必會是假的?!?p>  “意思是說,我二……二爺他們現(xiàn)在正在廣西?”我喜出望外,差點說漏嘴,急忙糾正了回來。

  “但上面還寫到,趙玄靖所建道觀,在千尺淵隙當中。”許鍬子神情流露出細微的凝重,隨后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好一個千尺淵隙,有意思?!?p>  千尺,按唐代的標準換算過來,也就是有三百多米,真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數(shù)字。我打了個寒顫,問許鍬子道:“前輩,二爺他們情況不容樂觀,您看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出發(fā)?”

  “明天上午?!痹S鍬子直接說道,揮手示意了一下他的徒弟,又對我道:“我夾喇嘛一直有個習慣,工具的錢得莊家出?!?p>  “好說好說。”我心里暗罵這老不死的不厚道,但嘴上連忙同意,然后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來之前準備好的一沓紙幣。

  欽點過后,許鍬子滿意的收下了錢款,對我道:“我老頭子說話算話,明天上午還是這里見,暫且請回吧,讓我再研究研究這紊書里的內(nèi)容?!?p>  我點頭謝過,隨后離開許鍬子的店鋪,回到賓館后,我給老施打電話。他告訴我他的任務(wù)也圓滿完成,借到了一支六個人的隊伍,還說是個漂亮的女領(lǐng)隊,隨后確定好在廣西匯合后就結(jié)束了通話,掛電話后我又把匯合點的位置又告訴了元間。

  之后我把隨身物品整理了一下,裝進背包里,就沉沉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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