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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伯爵

071【這是圍魏救趙?】

大明女伯爵 鶯影瑩盈 3064 2021-11-10 06:20:00

  永明帝見無一人出言反對,繼續(xù)道:“既然無人反對,那么諸位閣老今日……呃,雖然天色已晚,但還是辛苦一下,將新的優(yōu)免則例擬定出來。官員優(yōu)免照例吧,除此,再擬定一份新的優(yōu)免,納入一些平民家庭,比如積善之家,已有功名者,或未有功名但聲名遠播者,等等,其家族的族田可按照一定比率進行優(yōu)免……”

  皇帝都下了旨,四位閣老只得領(lǐng)旨照辦。

  “明日呈上來御前票擬,朕親自朱批?!?p>  皇帝下了口諭之后,便結(jié)束了晚朝。紅板輿就停在會極門西側(cè)的礓嚓坡道上,皇帝坐上板輿,儀仗便一路浩蕩的向北行去。

  待儀仗走遠,這些朝廷大臣才一一出了會極門,向東步行至東華門出宮。只是內(nèi)閣四位老人家又回到會極門以南的文淵閣大堂。

  此時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步行出宮的廷臣中,有人走的快,有人走的慢,落在最后面的兩位一是秦瑄,陜西巡撫,還一個是山東巡撫李奕顯。

  秦瑄直到晚朝結(jié)束,都一直皺著眉頭,總感覺今日這晚朝開始的突然,結(jié)束的潦草,陛下到底有何用意?

  與他一路的李奕顯見他老是眉頭不展,笑著問道:“本清兄為何一直皺眉?”

  同為巡撫,平日里秦瑄與他關(guān)系還算融洽,遂問他道:“奕顯兄,小弟我有些糊涂啊,這一會說廢除,一會又說增加,你說陛下何意?”

  李奕顯聞言臉上笑意更深,他想了想說道:“這樣吧,現(xiàn)在天色已晚,為兄肚內(nèi)空空,不如我兩先找地用膳,然后再回都察院,為兄將這前因后果細細與你道來?”

  “找什么地兒?不如就在都察院里用膳,小弟我此次回京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饌堂膳夫又換了新的,手藝竟然不錯,也不比外面的差?!?p>  “倒也是,那就叫上馬車直接回察院吧?!?p>  兩人出了東華門,再步行走到東安門外,迅速叫了一輛馬車,上車之后馬車便很快向南行駛,走河邊夾道至玉河北橋口再轉(zhuǎn)向西行,過長安街再走刑部街,直至看到大理寺,都察院就不遠了。

  下了馬車回到都察院內(nèi),兩人先去了饌堂用膳,酒足飯飽之后才出了饌堂,又往李奕顯在都察院里的小書房走去。

  “上次那盤棋還在,為兄依然留有殘局,怎么樣,今日繼續(xù)?”

  “嗤……”秦瑄有些不屑,他酒足飯飽之后,眉頭終于展開,心想兄弟你圍棋還行,可象棋太差了,任你怎么下都只有輸。

  “我說奕顯兄,以你目前水平要贏我恐怕還得再磨煉一陣?!?p>  “呵呵,不急,今日就從殘局開始?!?p>  “行啊,殘局就殘局?!?p>  他兩很快進了書房,李奕顯吩咐長隨沏了茶來,而后便坐到梢間的四方桌前,秦瑄隨后,與他相對而坐。桌上棋盤果然是上回留下的殘局,秦瑄只瞟了一眼便已心中有數(shù)。

  “呵呵,這局勝負已出,沒有下頭了,不如重新擺上棋子?!?p>  “何以見得?”

  “這局我若采用圍魏救趙,你黑棋便無解。這樣吧,我就演示一道:頭一步我紅棋先吃你車,炮九進八,進炮牽制,實則為解殺還殺,你車二平一,只能吃炮。”

  說罷,他便動手開始推演,李奕顯則凝神看他推演,神情漸漸專注起來。

  “我相五進七,飛相露帥,此乃推窗望月,你象七退五,退象解殺。然后兵六進一,將四平五;我兵六平五,你將五平六;兵五平四,將六平五;車八平五,將五平四;兵四進一,進兵叫殺,你黑棋無解……”

  秦瑄很快推演完畢,完后又問:“看明白了嗎?”

  李奕顯沒有直接回答,看著棋盤想了一陣,才回:“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圍魏救趙,為兄長又見識了?!?p>  “這局并不復雜,只是你棋力太淺,其實多找高手下幾盤也就能悟了?!?p>  “也對,那咱們重新再擺一局。”

  “好啊,今日就當小弟教你幾招?!?p>  兩人收拾了棋子,又重新布好一局,李奕顯還是執(zhí)黑,很快便廝殺開來。書房里安靜,只有梢間傳出棋子與棋盤接觸發(fā)出的撞擊聲……

  不過半炷香時間,黑棋已顯出疲態(tài),勉強再走幾步之后,不得已只能認輸。

  “我輸了,”李奕顯見黑棋已無任何生機,便爽快認輸。

  其實秦瑄一開始就在放水,無奈這位兄弟棋力確實與他不在同一級別上。他笑了笑,沒有說話,也不再管棋盤上的棋子,想他應該還會復盤,索性就不動它。

  他端起茶潤了潤喉嚨,然后又道:“與奕顯兄下的這盤棋,倒是讓小弟有些了悟?!?p>  “呵呵,了悟?說的好,那本清兄說說都了悟了啥?”

  “就像陛下突然召集晚朝,之前雖也有猜想,本以為是為江南土地之事,沒想到后來卻成了優(yōu)免不免,這一招算不算陛下施的圍魏救趙之計?”

  “呵呵,陛下棋力高深,但是不是圍魏救趙,恐怕也得棋局到了那里才行?!?p>  “那你說如今這盤棋到了哪一步?”

  “哎,”李奕顯不由輕嘆一聲,又道:“你想,整盤棋都是陛下布的,他只需等人來下,但怎么下,走哪步都在他手上掌控著。雖然中間可能也有奇招怪招,但也不妨礙他在一手操控。”

  “你是這么想的?”

  “不由得我不想,其實陛下也算志向遠大吧,我是這么看的,他并不想做一個守成皇帝,改革弊政自然就成了必選項。如今時機成熟,我想至少未來三兩年內(nèi),陛下這盤棋會越下越大,越下越快。”

  “那我等做臣子的,只有見招拆招?”

  “要是能見招拆招都算好的,就怕見不著陛下的招。”

  “那……又該如何應對?”

  李奕顯頓了頓,突然笑了,順手拿起一份報紙,說道:“經(jīng)??磮??!?p>  秦瑄一下沒明白過來,茫然一陣,怎么就跟看報扯在一塊兒?他拿過他手里的報紙翻了翻,這不是最新一期的,上面的新聞報道他早就看過,當時還有一些不以為然。

  不過看李奕顯說的鄭重其事,又不免心生疑問:“怎么講?”

  “這份報紙是應該與那個闌女官有關(guān)系,先不論這位女官,我發(fā)現(xiàn)這份報紙一直都在緊貼朝廷的一些政策,也能預見一些政策走向,這相當有意思?!?p>  “你都說跟那位女官有關(guān),我看也就是能早一步得到消息而已,并非有多神奇吧。”

  “不完全是,其實這家的時文寫得相當不錯,分析也很到位,早幾個月有一篇關(guān)于西北商貿(mào)往來的時文,寫得相當精彩……對了,那時你還未進京可能沒看過,你既是陜西巡撫,應該要看看的?!?p>  “哦?哪里還能看到?”

  “我這里應該留有那份報紙,但要找尋一番,等找到我給你便是。”

  “也好,那奕顯兄也具體說說最近這些事吧,陛下對于江南土地,對于賦稅,對于優(yōu)免究竟是什么態(tài)度?”

  “江南是朝廷賦稅的重要來源,但這么多年稅收一直很低,除了南直,像浙江一省的賦稅也就比北直高一點而已,其實不光浙江,沿海幾省的賦稅都很低,這本身就不正常。你想原因在哪?除了土地還能有其他原因?”

  “那還用說?看土地都在誰人手上就知道。那徐向?qū)W如今還閑在家里的吧?他也算夠倒霉,其實一千頃還真不算最多的。”

  “呵呵,你要想戶部每年財政入不敷出,南方明明可以貢獻更多的賦稅,偏偏土地上問題頻出,你覺得陛下能愿意嗎?陛下不愿意那就得有人兜著,這徐向?qū)W想來就是為了殺雞儆猴?!?p>  “陛下想整治土地跟優(yōu)免有關(guān)?”

  “自然有關(guān)系,就不想士紳手上屯太多的土地,限制族田優(yōu)免不就想你江南的世家大族早點分家嗎,最好越分越小,就好比推恩令,諸侯國變小了影響才會弱化,反之皇權(quán)的實力才會此消彼長。所以別小看限制族田,其實就是鼓勵家族內(nèi)的‘推恩令’。你看看擴大優(yōu)免的都是誰你就知道。”

  “如此一來土地變得分散,但未必賦稅就能增加多少???”

  “集中也沒帶來增收,不過你還別急,我想現(xiàn)在只是開始,至于陛下的目的,可能會繼續(xù)打壓?!?p>  “打壓投獻?”

  “必然會有這一步,所以這就是陛下的‘圍魏救趙’之計,不過呢……”

  “呵呵,但你不覺得,其實殺幾個人一樣能震懾,何必還玩三十六計?”

  “殺人要能根除也行,但現(xiàn)在的情況就算殺人恐怕江南的問題也不能解決?!?p>  “那你認為‘圍魏救趙’之后還有連環(huán)計?”

  “恐怕是的,不過我一直認為,朝廷想提高江南賦稅不能光在土地上打轉(zhuǎn),還得開源才行?!?p>  “嗤~,我知道你想什么,不過目前是不可能?!?p>  “雖知不可能,但至少做好準備,我這山東巡撫啊,巡撫山東估計也就干到頭了,說不定這輩子就在山東了。所以就想著要是能看到膠州開海,那我這輩子真就圓滿了?!?p>  “等吧,也許真有那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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