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早早啟程,向九州學(xué)府方向走去。車馬行這幾日的價格暴漲,已經(jīng)不是平民家所能承擔(dān)得起的。為了讓孩子少些奔波,韓老借來一輛驢車,加上他自己的馬車,帶著孩子們趕路。大人們只好跟著馬車步行。好在都是鄉(xiāng)野村夫,這短短的路程到也難不倒他們。
進入州府主道,所有人只能下車,人太多了,州府實行了管制,城防軍出動,控制各個路口,除非有通行證,所有車馬不得駛?cè)胫鞒浅堑?。也只有一些豪門大族才能駕車駛?cè)耄胀ㄈ酥荒苎刂鞯啦叫械竭_學(xué)府。
大約半個時辰的路程,一行人終于來到了九州學(xué)府門前的廣場,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每一家的人,不論高低貴賤,都期盼著自己的后輩可以進入學(xué)府修行。無數(shù)年的歲月里,凡是進入九州學(xué)府修行的人,不論最后到達什么樣的成就,終歸會有一個不錯的前程。對于眾多的貧民百姓來說,那就是改變命運的一刻。
廣場上同樣是階級分明,王族貴胄高官子弟聚集在有陽光照射的地方,位置距離學(xué)府很近,也很寬敞。這在寒意十足的初春來說,陽光帶來的溫暖分外珍貴。在靠外些,一些稍好的位置就被那些二流世家和富商子弟所占據(jù),再往后以及那些陰暗寒冷的地方,便是貧民百姓的聚集的地方。天下為公,不分貴賤,卻也終究擺脫不過講究身份地位的凡俗。李天宸、李天龍等人更是暗下決心,要掙一番顏面。
還好韓老多年在冀州學(xué)府任教,在學(xué)府內(nèi),很多教習(xí)都是他的學(xué)生,為韓老安排一個不錯的等候位置,還是能夠辦得到的。學(xué)府雖然規(guī)定,考核中任何人都不得動用關(guān)系影響考試的公平,而考核之外,賣一些人情倒也無妨。水至清則無魚,人的社會,終歸躲不過人情世故,除非那些高高在上了然一身的超級強者,也許才有機會擺脫這世間的瑣事。
在昔年學(xué)生的安排下,韓老一行人有了一個不錯的休息位置,負責(zé)登記的教習(xí)也是韓老昔日教過的弟子,很順利地便為李天宸、李天龍、韓善怡等人登記在冊,讓這些少年有更多的時間好好休息,應(yīng)對之后的考核。
在休息的時間里,不時有人過來和韓老寒暄一番,而韓老也去拜會了幾位長者。期間,同行的其他人自然遭到無視,誰會在意這些鄉(xiāng)野村民。面對這些衣著華麗,看起來就是身份高貴的人,李族長、牛族長等人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畏畏縮縮地躲在一旁,哪還敢多言。
每當(dāng)介紹起自己的這些弟子,韓老就面露驕傲之情,過來寒暄之人哪怕心中不以為然,也會在表面上恭維一番。牛家兄弟、韓善怡、劉添福等人則低著頭十分緊張,生怕在這些大人物面前說錯什么、做錯什么。反倒是李天宸平靜的對待一切,舉止大方得體,而李天龍則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這二人反倒引起了這些大人物的好奇。
“韓老多年不見,您老身體還是這么硬朗。當(dāng)初邀請您到家中教導(dǎo)小輩修行,可惜他們沒有這個福分。這位是我的侄兒嬴子軒,是我家小輩里天賦最好的。子軒,快來拜見韓老,韓老當(dāng)初是我的教習(xí),在韓老身邊修行的那段日子,叔父我可謂是受益匪淺。”一位衣著華麗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向韓老行禮后,對著身邊的少年說道。
那位少年趕緊向韓老行禮問安道:“晚輩嬴子軒拜見韓老。聽叔叔經(jīng)常說起,遺憾沒有機會在韓老身邊修行。”
韓老笑著示意那少年無需多禮,擼著胡須,滿面笑容地說道:“好了贏莫,莫要在給老夫帶高帽了。當(dāng)初你天賦極佳,離開學(xué)府時便是那一屆里最強的幾位弟子之一,考入了大夏學(xué)宮。如今恐怕冀州之內(nèi),破天境中也沒有幾人是你的對手。很好,很好。你們贏家乃是冀州大族,一門三仙,何等的榮耀。你那堂妹更是冀州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仙子。有這些仙人的指點,何須我這一老頭子去多事,贏家后輩何愁不會興旺。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帶帶這些鄉(xiāng)野頑童,打發(fā)下閑暇時間就好。不錯,這個贏家的后輩看起來比起當(dāng)年的你還多幾分精氣,好好培養(yǎng),必然會有一番大作為。沒準(zhǔn)你這侄兒還要比你早一天入得仙境呢?!?p> 贏莫當(dāng)年可是他著力栽培的弟子。雖然和贏莫背景有一定的關(guān)系,更多的倒是韓老惜才之心。韓老對贏莫可謂傾囊相授,雙方的感情極深。當(dāng)年韓老離開學(xué)府之時,這位昔日弟子沒少邀請韓老到府上頤養(yǎng)天年。
“韓老謬贊了,您老這幾位弟子看起來很是不錯。子軒,入到學(xué)府之后多與他們親近幾分,互相也有個照應(yīng)。他們能得到韓老的看中,天賦必然不差?!壁A莫看著韓老身邊的幾位少年,對著嬴子軒說道,只是這其中更多的是幾分客道。
“哈哈,這些孩子的天賦確實可以。這位是李天宸、這個混小子是李天龍,這兩個確實是天賦極佳,不會差過你家的這位兒郎多少。其他人的天賦就平常一些,這位是我的孫女韓善怡。善怡過來,給長輩見禮?!表n老介紹時依然把李天宸和李天龍放在自己親孫女之前,可見對二人的喜愛之心。
韓善怡趕緊過來,給贏莫見禮。
韓老的話雖引來了贏莫的好奇,卻倒也并不在意。贏莫自幼便看著這位侄兒長大,這位侄兒的天賦和努力,就連嬴家老祖也是贊不絕口,給予厚望。贏莫也是對這位侄兒疼愛萬分,更甚自己的一對兒女。這次學(xué)府考核,這位嬴家新一代領(lǐng)軍人,定將震驚這冀州大地。他并不認為這幾個鄉(xiāng)野少年能媲美自己的侄兒。然而韓老向來從不說大話,這次對這兩個少年評價如此之高,想必必有過人之處,自然也該好好拉攏一番,日后也好作為自己侄兒的左膀右臂。
而嬴子軒也饒有興致地看著二人,這自然引起了李天龍的不滿,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恐怕要和嬴子軒切磋切磋了。
一番寒暄,贏莫等人便回到自己的家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