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雍州府官吏便帶著府兵前來,按照之前李天宸和成湯的安排,眾人也相繼離去,奔赴各地賑濟災(zāi)民。
浩蕩的學(xué)宮車隊,如今僅剩下李天宸、成湯、蚩麟羽、姜刑、李天龍、嬴子軒、祝焱、屠力、風廉、洪雨、軒轅浩風、軒轅浩宇、龍鱗、姒香兒、火紅兒、黃一、韓善怡、尤大、莫玲兒、劉子菲、蚩紫馨二十余人。眾人輕衣簡從,沿著官道,向昆侖山方向行進。
沿途之上,雍州慘像令人心碎,窮苦饑民,為了換取升斗之米,一餐飽飯,只能將子女賣與他人為奴為婢?;囊爸希I殍遍野,一顆顆光禿禿的樹,連樹皮都被饑餓的災(zāi)民吃凈。
當一行人經(jīng)過災(zāi)民聚集之地,成百上千的饑民便會圍上來,討要吃食。
姒香兒、火紅兒、韓善怡幾位女子不忍,想要拿出自己的干糧分給這些饑民時,卻被李天宸制止。此時軒轅浩宇、軒轅浩風、龍鱗、尤大幾人,便會上前,驅(qū)散人群。北荒多年養(yǎng)成的氣質(zhì),讓幾人周身散發(fā)出嗜血的寒意,神元外放,更是讓這些饑民膽寒離去,只敢遠遠地望著、跟著,最后不舍地離開。
見著那一雙雙無助的眼神,看著那一個個骨瘦如柴的孩童,蚩紫馨忍不住怒吼道:“你們在干什么!他們只是餓了,我們分些吃食給他們又如何,你們怎么能如此冷血!學(xué)宮就是這樣教導(dǎo)的嗎?”
蚩紫馨的質(zhì)疑,自然引來火紅兒、姚姬等人的贊同,莫玲兒礙于李天宸,想說些什么卻不敢開口,只是心痛地看著那些災(zāi)民。
軒轅浩宇一臉冷漠,對蚩紫馨等人的反應(yīng)頗為不屑,冷笑一聲。
軒轅浩宇開口說道:“你有多少吃食能夠分給他們?分一人,便會有百人向你討要,分百人,又有千人前來,就算我們把身上攜帶的干糧都給了他們,又能幫他們到幾時?你以為他們會感激你們這些公子、小姐?就算這些人感激你們又如何?那些分不到吃食的災(zāi)民只會越發(fā)怨恨你們,生死邊緣,只要有一人出手搶奪,必然從者如云。那時候,這些看起來羸弱的普通百姓,便會化為一頭頭兇狠的餓狼。你們這幾位女子,也難保平安。除非我們大開殺戒,殺得這些失去理智的災(zāi)民膽寒恐懼,他們才會害怕退卻?,F(xiàn)在不過是驅(qū)離他們,難道你們想到時殺了他們不成?”
軒轅浩宇的話,震驚了眾人,但他們終歸不認為眼前這些無助凄慘的難民會變成兇狠無情的野獸。
姒香兒還想爭辯,嬴子軒卻制止了他們,率先起身離去。眾人雖然不認可軒轅浩宇的說辭,見到李天宸、成湯、李天龍、祝焱、軒轅浩風、龍鱗幾人也相繼起身離開,心中雖然不快,也只能跟著離去。
一路上所見,漸漸地證實了軒轅浩宇所說并非虛言。
路邊停留的馬車,旁邊不遠便有一堆馬骨。一位女子赤裸的死在路邊,女子死不瞑目,臉色露出怨恨無助的神情。路上時有人骨殘骸出現(xiàn),一行人更是親眼所見,一口大鍋之中,煮食的竟然是一位婦人和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的肢體。婦人和嬰兒的頭顱就在不遠處,睜著雙目,詛咒著這些殘忍殺死她們的惡魔。
姒香兒、韓善怡、火紅兒、蚩紫馨、劉子菲、姚姬幾位女子流著淚水,跑到一旁不住地嘔吐。李天龍、姜刑、蚩麟羽幾人紅著雙目,要去殺掉這群已經(jīng)不能再稱為人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