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你個狗奴才,也配攔著本宮!”
呂兆愁悶的拿著奏折,聽著門外的吵鬧聲,愈發(fā)頭疼。
“又怎么了。”
“回稟陛下,麗妃在門外求見,外面的人快攔不住了?!?p> 呂兆正煩悶達到極點不止找誰發(fā)泄。他貴為一國之君,坐擁后宮無數(shù)佳麗,卻找不到個說閑話解悶的人。每每想到此處,他只替自己感到可憐。
“讓她進來吧?!?p> 麗妃疾步走進大殿。那焦急的神情和步伐好似門前的石階和大殿隔了十萬八千里,她一步都不能放緩。
“你怎么......”呂兆看著花容失色的麗妃,似乎比看見邊關(guān)戰(zhàn)敗的公文更為震驚。
麗妃嬌滴滴的臉上多了幾道黑色的,似乎是煤灰的東西,剛剛定作的衣裙也失去了華麗的光澤,顯得臟兮兮。呂兆賜給她的發(fā)簪已經(jīng)不知去向,她的青絲之上只夾雜著菱形的發(fā)飾。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她的手腕露在外面,顯出被人緊緊地握住留下的紅印。
“陛下,臣妾求求您,處置了憶墨閣的那幫東西吧!他們仗勢欺人,竟然都欺負到您頭上來了啊,陛下!”
“憶墨閣?你去招惹那些人做什么?你可確定是憶墨閣的人?”呂兆對麗妃試圖巴結(jié)憶墨閣的事一無所知。即使是麗妃通過他身邊的奴才打聽此事,他也屬實一無所知?;蕶?quán)的壓迫和爭斗使得大部分人只為利益而活。
“好了,別哭了。他們對你做了什么?”
“他們,他們......”
麗妃添油加醋的敘述了一遍憶墨閣是如何“清理”自己家門前的。憶墨閣的人先是拆了她的馬車,馬也被人騎走不知去向。她見狀顧不得繼續(xù)撒野,開始吵鬧著命令侍女和重金聘請的打手攔住那些人。但是憶墨閣是什么地方,隨便一個修建花園的人都足以進出皇宮殺人而不留下半分痕跡。他們狠厲的不近人情,只聽從閣主和閣夫人的命令,用拇指一般粗的麻繩三下五除二將麗妃和她帶來的那些人捆成一個個團,活像五彩斑斕的粽子。他們沒有對那個小孩子下手。然后,他們將這一大堆“粽子”和馬車的各個部分,以及那個小孩,一齊扔到了城外的竹林。他們走的全是無人來往的小巷,以至于麗妃想找到一個目擊者都不可能。
“陛下,您可以吩咐人去找,那被拆散的馬車還在?。 ?p> “糊涂!憶墨閣是什么地方!他們做事怎會留下把柄?這宮里數(shù)以百計的奴才伺候著你,什么奇珍異寶你都見識過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去招惹他們!”
“陛下......”麗妃滿以為,只要自己在呂兆面前梨花帶雨的哭一場,再加幾個婢女求情,呂兆必然會為了自己出氣。況且,她現(xiàn)在是皇室的人,丟的已經(jīng)不是她自己的臉面了。
“夠了。你回去歇著吧。李順,挑幾個手腳麻利的去麗妃殿里,這些日子就不要讓她走動了?!?p> “陛下這是什么意思?可是叫臣妾,閉門思過?”
呂兆一言不發(fā),留下狼狽不堪的麗妃跪在殿中央,徑自離開。他感覺有些透不過氣。害怕的,透不過氣。這個皇位是怎么來的,憶墨閣為什么會在他元國的境內(nèi)有一座府邸,他再清楚不過。也就是因為清楚,所以害怕。這些看起來和善友好的人,是怎樣的殺人如麻,他不敢回憶。
“娘娘,我扶您回去吧。”
“呵,娘娘,我被這般欺辱他卻不為所動,一個國君,竟然懼怕那還沒有宮里奴才多的憶墨閣!”
“娘娘,還是別說了,被人聽見了不......”
“滾!連一個有用的都沒有。你算什么東西,也配來說教我!”她一把推開跪下來攙扶自己的奴才。
“憶墨閣,風水輪流轉(zhuǎn),總會有你們落敗的時候,我等著?!彼读硕兑滦?,站起來,步履輕盈昂首挺胸的走出宮殿。她還有籌碼。她的兒子呂盛元還在奶媽的懷里嚎啕大哭。
“閻令,爬上屋頂做什么?還不快下來!”
“略。”
“這孩子,怎么別的沒學會,稀奇古怪的東西一大堆?!?p> “小孩兒,古靈精怪的不是挺好?!?p> “好什么好,你個不正經(jīng)的爹,也教不出什么安分的姑娘?!?p> “怎么說話的,你個老婆子,別把自己撇的多么干凈。這可是你哭著生下來的。教壞了也是你的責任更大!”
“好啊,不是剛生下來抱著不撒手的時候了?現(xiàn)在嫌她煩了開始怨我嘍?”
“那個,閣主,閣夫人,要不先把少閣主放下來?”伊蕓抓著閻令的衣領(lǐng),已經(jīng)勒的孩子臉都紅了。
“哎呦!”手一松,閻令臉朝下直直地摔倒了地上。這是對她爬上屋頂常有的懲罰。所以她連哭都已經(jīng)攢不住眼淚了。哪里疼就象征性的揉一揉,轉(zhuǎn)身又不知道瘋跑到哪里去了。專門接來看孩子的柳如慧,作為奶奶也只稀罕這孫女三年?,F(xiàn)如今老太太打道回府享受寧靜去了,全憶墨閣上下,竟只有侍從們照顧著這個孩子。當然,伊蕓和閻潤并不是完全的撒手不管。在教育孩子禮儀,規(guī)矩,和剛魂柔魂的功法的時候,他們可以說是寸步不離。經(jīng)歷的多也就明白的多,所以他們比尋常人家的父母也更加“狠心”。畢竟伊蕓懷孕的時候就清楚,她的孩子生在憶墨閣,就注定了沒什么安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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