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外面是窮山惡水,這里面就堪稱世外桃源?;ú輼淠緫斜M有,蟲鳴鳥啼悅耳動聽。只相隔一片雜草,就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閻令一時看不過來這奇異的景象,就仿佛渴望點心的孩子忽然得到了滿足,驚訝和喜悅一時難以言表。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在確認這不是幻境后,閻令開口問道。
呂肆辰表情嚴肅,沒有表露出喜悅或是自得。
“上次避神會發(fā)現(xiàn)的,沒想到真的一直在?!?p> 對啊,這小子來過一次,也算是有經驗,雖然比不過白弈那種老手,但總比東方陌那種混子強吧?閻令忽然萌生出了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干嘛?”呂肆辰看著對方不太對勁的眼神,直覺命令他最好馬上遠離這個人。
“別走啊,喂,這可是你帶我過來的。想跑,沒門!”
閻令是什么人——遠近聞名的執(zhí)著大神。既然放話就不可能再讓呂肆辰“逃出手心”。
雖然呂肆辰的本意就是和閻令捆綁作戰(zhàn),留到最后一輪再公公平平的較量一場,但這主動方換了人,就好像哪里都不一樣了。他開始莫名其妙的不自在。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果子也是一樣。長得越漂亮的,反倒越有危險。雖然個別種類實在是長得讓人難以下咽,但忽略色香味還是可以食用的。
“你就躲在這兒?”呂肆辰把閻令帶回了自己這一天一夜停留的地方。這是在懸崖之下的峭壁旁側。別說,不從上面掉下來達到生死攸關的時候真的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地方。等等,那豈不是說......
“嘿嘿......”閻令微微瞇起眼睛,嘴角神秘的挑起弧度。
呂肆辰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事情不簡單。他完全猜不到這個人在想什么。可她還時時刻刻都有鬼點子冒出來。
“記得條件,憶墨閣沒有言而無信的人。”
“嗯?這種時候就別把我和憶墨閣扯上關系了好吧?我死了憶墨閣不也是管不了?!?p> “你怎么知道自己會死?”
“廢話,姑奶奶我出生就......”壞了,差點說漏嘴。她可是答應過母親絕對不把自己三十年壽命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怎么?不說了?”
“人都有生老病死,我會死,你也會死?!?p> “您真會說話?!?p> 這個隱蔽地雖然一時沒有同類追殺的煩惱,但是身后虎視眈眈的黑熊也足以讓人背后發(fā)涼。就是不知道呂肆辰用了什么奇招,這頭雄壯無比的黑熊不僅不攻擊他,外出覓食還會帶回來食物分享給這個人類。當然,它對閻令并不友善??煽匆妳嗡脸綄⑺o在身后,也只是齜牙咧嘴的瞪了一會兒閻令就離開了。
“它,從哪里出去的?”這洞穴一共沒多深,連個隧道都沒有,唯一的出口還被他們兩個人堵住,這熊咋出去的?還帶著食物回來?
“它有腦子。”呂肆辰淡淡地說。
白眼一翻,閻令閉上了嘴。好好的人,怎么就......唉。微微移動了堵住洞口的巨石,一絲微弱的亮光投了進來。她此刻好想念攻打塋世國的那些日子。呂兆正是看中了這塊四季氣候宜人,溫暖如春的風水寶地,所以一心想要收入囊中用來退位時頤養(yǎng)天年。那里的風景確實獨好。整日整日的晴空萬里不說,連綿綿細雨也只碰見過一次。水,清澈見底;山,重巒疊嶂;花,姿態(tài)萬千;木,枝繁葉茂;風,輕柔涼爽。那次是元國逃跑的士兵最多的一次。因為他們都不舍那里絕佳的環(huán)境,寧可冒著被殺頭的危險也不愿意再回到人心混亂所造成的那個污濁的都城。
現(xiàn)在也只是回憶了。避神會這種地方,不是橫著出去就不錯了。
“你的條件我不能答應。”思考了良久,閻令終于找到了合適的時機開口。
“好處都撈到手了再反悔?”呂肆辰大手一揮,“滾?!?p> 這怎么變臉的這么快?雖然剛才就沒多么友好。
“我會走的。你這地方我也不白待。條件答應不了,但我可以給你送一個驚喜?!?p> “出爾反爾的人都像你這般愛說大話?”
“我說真的,你怎么油鹽不進呢?!遍惲钪钡母淖兞俗耍拔?guī)湍阕叩阶詈?,只要我還活著就保你不死。如何?”
“你覺得,我需要你來保護?”呂肆辰看不出是失望還是生氣,竟然一轉身過去找那個黑熊玩了?
不是我出爾反爾。是我也做不到啊。閻令無奈地長嘆一聲。這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呂肆辰開的條件是,如果避神會他們兩個都能活著出去,那就同意和他完婚,十年后和離。這期間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名義上掛個婚事的關系就好了??墒鞘辏妓懒?.....
其實十年也只是說說而已。呂肆辰的計劃里是足足十年,所以他對閻令這樁婚事的期望也是十年。他不希望在實行自己的計劃期間出現(xiàn)任何差錯或是被打亂。其實沒什么感情可言,他也是為了利用憶墨閣的勢力。閻令昨晚和壯漢生死拼搏的時候,他目睹了全程。他看得出閻令很想通過這屆避神會。那么,他完全可以舍棄自己的名額來助她一臂之力,趁機開個條件。反正避神會在他的不為人知的計劃中,只是不起眼的,可有可無的一筆。
現(xiàn)在,呂肆辰的打算泡湯了。他面對著這一大只黑熊,默默地聽著閻令離開。很失落,自不必說。但好像,又不只是因為他的目的未能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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