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人生中最大的失誤,就是剛才沒有逃跑
皇權迪廳三樓,最豪華的包廂。
兩個一身黑西裝,帶著墨鏡的光頭大漢守在門口。
包廂外面平平無奇,和其他房間差不多,但若是進入其中,就會看到另一番天地。
內里空間極為寬敞,裝修奢華至極,海外手工的地毯,可移動液晶電視墻,意大利進口真皮沙發(fā)。
兩短一長三座沙發(fā)上坐在許多鶯鶯燕燕,個個穿著很暴露的衣服,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嘴里發(fā)嗲說著嬌里嬌氣的話,不時敬個酒,不時還要站起來跳舞。
這一切都是為了討好屋里的兩個男人。
一個四十多歲模樣,身體已經發(fā)福,大腹便便,說起話來滿臉肥肉都在抖動。
這是皇權迪廳的副總楊長勇,這會兒正一臉討好地看著坐在長沙發(fā)上的男子。
長沙發(fā)上的男人三十多歲,滿臉橫肉,肌肉發(fā)達,脖子上帶著粗壯的金鏈子,男子此時滿臉冷漠,一只手抽著雪茄,一只手喝著酒。
幾個女人在她身上搔首弄姿,壯漢都不正眼瞧一眼。
楊長勇問道:“聽說狗爺今天出了點事?把龍爺和虎爺都驚動了?!?p> 壯漢乜了他一眼,推開一個坐在身上的女人,虎眼一瞇道:“你管那么多干嘛?我錢豪全權代表虎爺來跟你談生意,委屈你了嗎?”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p> 楊長勇急忙道,他可是知道眼前這人下手有多狠辣,作為虎爺手底下最得意的干將,錢豪勇武過人,下手也極狠,曾經因為別人一句話得罪他就將人滅門,然后找個小弟自首進監(jiān)牢。
楊長勇不想得罪這種瘋子,賠笑道:“錢爺多慮的,我是想特意給您和兄弟們準備準備了這些大餐,沒想到只有您一個人來?!?p> 楊長勇看向屋里這些美女,隨手拉過一個穿著校服、顏值八分往上的美女,介紹道:“您看這個,高江大學系花,花重金請來陪您的!”
說完一松手,這系花扭著腰、媚笑著往錢豪走過去。
“咳,呸!”
錢豪瞥了一眼,一口唾沫吐在系花臉上,冷冷罵道:“滾,一群爛貨,什么玩意都敢往老子身上湊!”
系花一愣,一點也不敢生氣,停下腳步,訕笑著求助地看向楊長勇。
楊長勇也一陣頭大,這個錢豪出了名的難伺候。
以前錢豪跟著虎爺出來辦事,不敢過于囂張。
今天虎爺不在,錢豪一個人來,這下算是得逞了,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而且楊長勇還不敢得罪他,且不說有求于人,單是錢豪是虎爺手下這點,他就得把人家當祖宗供起來。
龍虎狗,高江州地下三巨頭!
楊長勇在這三位面前,就和螞蟻一樣,一腳就能踩死!
就在楊長勇為難的時候,錢豪又發(fā)話了,“姓楊的,你不就是想讓弟兄們給你幫忙對付城南的釘子戶嘛。我把話給你放著,你今天把我伺候好了,那些人我們幫你搞定,伺候不好,大家就一拍兩散?!?p> 說完將煙按滅,往沙發(fā)一躺,闔目養(yǎng)神。
“都出去,都出去。”
楊長勇擺擺手,將這些鶯鶯燕燕趕了出去。
心里煩悶,但楊長勇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依舊一副和藹笑容。他看著錢豪笑道:“錢爺喜歡什么樣的?我給你弄來?!?p> 錢豪后仰躺在沙發(fā)上,一語不發(fā)。
這時突然傳來叩門聲,外面保鏢發(fā)話了,“楊哥,黃水發(fā)有事找您?!?p> 黃水發(fā),那個不成器的小舅子?
錢豪皺了皺眉,這個事精肯定又惹麻煩了,不過他現(xiàn)在正好需要空閑時間來思考怎么滿足錢豪,避免冷場。
某種程度來說,黃水發(fā)來的正是時候。
“錢爺,在下失陪一下,您多擔待。”
楊長勇笑道,錢豪點點頭。
楊長勇來到門外,見黃水發(fā)一臉委屈,臉上還帶著血跡,沉著臉問道:“又出什么事了?”
黃水發(fā)垮著臉,哭訴道:“姐夫,我剛在一樓讓人給欺負了!我看上一妹子,想和他喝杯酒,結果她那保鏢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打成這樣了!你看這血,這傷!”
“姐夫,你可得給我做主?。∵@可是欺負到咱們皇權迪廳了!”
楊長勇冷哼一聲,他老江湖,一眼就看出這傷和血都是假的,肯定是黃水發(fā)調戲女人不成反被收拾。雖然對方手下留情,但這個小舅子不甘心,想要報復回去。
楊長勇對這個小舅子談不上喜惡,畢竟他姐伺候人的水平的確很高。
“對方是什么身份嗎?”楊長勇淡淡道。
“有個屁身份,就一窮小子,那一身衣服加起來都不到三百塊!不過打架功夫厲害,練過幾手?!秉S水發(fā)鄙視道。
“那好,小馬,帶多帶人下去拉到廁所打一頓,然后扔出去。”
楊長勇淡淡道,平靜的好像說今晚吃什么一樣。
旁邊看門的一個大漢點點頭。
“謝謝姐夫?!秉S水發(fā)大喜過望,連連道謝,扭頭就要離開,打算去一樓找回場子,順便和美女一親芳澤。
一想起那個天姿國色的美女,黃水發(fā)心頭就一陣火熱!
活了二十多年,還沒見過這個檔次的!
“等等!”
楊長勇忽然心中一動,想到這個小舅子向來鬼點子多,何不找他想想辦法。
正要離開的黃水發(fā)立刻屁顛屁顛跑回來,“姐夫,您有什么吩咐?”
楊長勇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姐夫問你個話,現(xiàn)在有這么一人,特別好色,但就是不告訴別人自己喜歡哪個類型,我怎么才能給他找到想要的女人?”
黃水發(fā)的小眼睛一轉,沉吟數(shù)秒,問道:“姐夫,這人在咱們迪廳嗎?”
楊長勇點點頭。
“那好辦,把監(jiān)控錄像開開,把一二樓的美女都掃視一圈,看這位大哥的神態(tài),要是看到喜歡的,他肯定有所反應,到時候你再想辦法把她弄上來?!秉S水發(fā)奸笑道。
楊長勇頓時眼前一亮,點點頭。
好主意!
這小子鬼點子就是多!
至于那個女人愿不愿意,有的是辦法讓她愿意!
楊長勇拿起手機發(fā)了幾個消息,讓將監(jiān)控錄像轉到這個包廂,然后開門回去。
包廂中,錢豪還在抽煙,姿態(tài)悠閑。
楊長勇給錢豪滿上一杯酒,笑道:“錢爺,我們迪廳在高江州也算有一號名氣,來的美女環(huán)肥燕瘦,各種類型都有,不如這樣,你在里邊挑,看中了哪個,我就給你安排!”
錢豪雙眼睜開,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
錢豪玩味道:“有點意思,跟古代皇帝選妃子差不多。”
“后宮哪有咱們人數(shù)多,我這下邊,起碼有千人,就等著您寵幸呢!”楊長勇連忙趁熱打鐵。
“試試吧?!卞X豪揚了揚手。
楊長勇拿手機發(fā)了個消息。
電視墻里的歌曲頓時一變,換成了監(jiān)控視頻,影像清晰,還是彩色,顯示出每一個女人的樣貌身材。
包廂內陷入平靜,只有錢豪的抽煙吐霧聲。
楊長勇一邊控制著視頻轉換,一邊小心觀察著錢豪的臉色,在視頻移動到吧臺時,錢豪眼瞼一抬,神色微動。
楊長勇看向屏幕,眼中閃過濃濃驚艷之色!
身材完美火辣,容貌清純絕美,尤其是帶著微醺的狀態(tài),有著無限的誘惑力。
“絕對是個雛鳥,放浪的看多了,換換口味也不錯?!卞X豪用他豐富的經驗下了決斷。
楊長勇立刻會意,但這時屏幕上又出現(xiàn)意外。
一個黃毛青年帶著幾個大漢將女孩和她旁邊一個年輕人包圍起來。
黃水發(fā)?
楊長勇有些疑惑,忽然想到剛才黃水發(fā)調戲的就是這位吧?
這么說來,女孩身邊那個俊朗的小伙就是保鏢。
黃水發(fā)帶人下去也算是幫了忙。
同時。
一個惡毒陰險的計劃,逐漸浮出在楊長勇心頭。
“錢爺,這人馬上就給您送上來。”
楊長勇冷笑一聲,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喂,讓前臺的酒保接電話……”
……
閃爍迷亂的燈光刺眼難受,雖然丘青已經習慣,但他還是很不舒服。
尹夭夭磕磕絆絆喝了半杯酒,白嫩的臉蛋已經粉紅,眼神有了朦朧醉意,手腳也胡亂動起來。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p> 丘青對尹夭夭說道,又轉頭看向服務生,“把酒和果盤打包帶走。”
“我沒醉!”
尹夭夭一把甩開丘青的手,小嘴嘟起來,湊到丘青面前,氣鼓鼓道:“你才醉了!我現(xiàn)在清醒的很!嗝~”
丘青劍眉微皺,身體向后一仰,抬手在臉前面扇了扇。
再漂亮的姑娘,打出的酒嗝都不好聞。
“你干嘛躲我!”
見丘青后仰,尹夭夭反而不樂意了,身體向前一探,但她忘了自己是坐在凳子上,立刻站立不穩(wěn)跌落下去。
所幸丘青眼疾手快,將她拽住。
“都站不穩(wěn)了,我?guī)闳€能躺著的地方喝酒,行不行?”
丘青知道只能順著醉酒的人說話。
“你還挺會心疼人,嘿嘿,好,就去其他地方喝!”尹夭夭美眸迷茫,咧著嘴,拍著丘青肩膀
丘青正要帶她離開,卻見剛才逃走的黃毛又回來了,一臉得意。
周圍有十來個大漢,成半包圍狀將丘青擋在吧臺方向。
黃毛一臉洋洋得意,指著丘青傲慢道:“小子,你你人生中最大的失誤,就是剛才沒有逃跑!”
“現(xiàn)在,你想跑都跑不了,說吧,要被廢腿還是廢胳膊!”
丘青面無表情,將攙扶起來的尹夭夭放回到椅子上,在她耳邊低語道:“我有點事要處理,你乖乖留在這別動,等我回來,知道嗎?”
同時伸手摸著她的腦袋,用上了安眠術。
“知道嘍,快去快回,一起喝酒?!?p> 男人的口氣噴在尹夭夭的脖頸上,讓她很不舒服,小手嬌憨地抓了抓,但動作越來越小。
很快就進入昏昏欲睡的狀態(tài)。
“我不想把事情鬧太大,咱們去衛(wèi)生間解決?!?p> 安撫了尹夭夭,丘青看向這十多個彪形大漢道。
“趕著找死,完全沒問題。”
黃水發(fā)反而樂了,看丘青的眼神就像是看煞筆。
在迪廳里打架會影響生意,惹姐夫不開心,本來就打算去衛(wèi)生間、倉庫或后廚這些地方。
他本來還擔心丘青撒潑打滾不去,沒想到對方這么“上道。”
丘青在十幾個大漢的“保護”下,往廁所走去。
就在丘青剛離開,之前那個因為偷看而被尹夭夭罵的酒保走過來,他的手里端著一杯綠色的酒,伸手搖了搖尹夭夭。
睡意朦朧的尹夭夭醒了過來,沉醉的美眸不滿地瞪著酒保:“干嘛?沒看過睡覺嗎?”
“女士,您醉了。”
“我沒醉!”尹夭夭聲音高了一調。
“您分明醉了,除非你把這杯酒喝了給我看看?!?p> 酒保微笑著將手里的酒遞過去。
尹夭夭接過酒,聞到一股有些刺鼻的味道,要是正常情況下,她絕對不會碰這種東西。
但可惜,這是非正常情況。
酒精讓她的大腦變得極為遲鈍,醉酒的人只想反駁我沒喝酒。
尤其是酒保的話語一激,尹夭夭二話不說,端起酒杯一口灌進嘴里,味道有些古怪,像是藥味,但沒有辣度,比剛才的軒尼詩容易喝多了。
“你看,我喝干凈了。”
尹夭夭伸出粉嫩的舌頭,鉆進高腳杯底,舔干凈了最后一滴酒液,然后笑咯咯炫耀道。
媽的,太尤物了!
酒保見此動作,呼吸都急促了兩分,但他知道這個女人現(xiàn)在是楊老大的禁臠,不過老大吃肉后,自己喝點湯總可以吧!
酒保眼中閃過得逞的狠厲和欲望。
“暈,有點熱,怎么天旋地轉的……”
尹夭夭呢喃自語,然后趴倒在吧臺上,不省人事。
兩個黑衣人從人群中鉆出來,一邊一個架起尹夭夭,向著二樓方向走去。
……
衛(wèi)生間,此刻已經被戒嚴,兩個大漢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去。
在其中。
丘青雙手插兜,一臉平靜,對面十個大漢面色兇橫,有的還掏出了鐵棍短刀。
黃水發(fā)站在前面,雙手抱胸,譏笑道:“小子,現(xiàn)在跪地上給爺爺磕十個頭,然后讓你女朋友陪我三天,我就不廢你,不然廢了你手腳,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攔爺爺!”
丘青都沒有正眼看他,掏出一只手,勾了勾手指,“你們十個,一起上,我趕時間?!?p> “他媽的!都別動,老子今天要一個人廢了他!”
一個穿著黑色背心的肌肉大漢被丘青的話挑怒了。
這些打手正要看戲時,忽然感覺眼前一花,剛才的背心大漢已經不見蹤影,丘青還保持著抬腿踢的姿勢。
一聲低低的慘叫呻吟讓轉頭向后看去。
背心大漢正貼在墻上,形成一個“大”字。
丘青向前兩步走,淡淡道:
“既然你們不動手,那我就先動手。”
“你們人生中最大的失誤,就是剛才沒有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