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府,無人知曉的神秘府邸,世上最神秘刺客組織暗部所在地。
—《崇火地質(zhì)錄》
巨大的地下空間中,一道斷崖上,方圓百里的巨大城府散發(fā)著奇異的光。
片片黑瓦,層層樓閣,灰白的墻壁,都給人莫名的壓抑之感。
矗立在城前的黑木巨門如一張布滿獠牙的獸口,吞噬著一切……
入此門者,再也無法重見天日……
她微微抿嘴,那襲靈動輕盈的青衫已經(jīng)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灰紋黑衣,腰間的黑色銅牌,閃爍著凜冽的寒光。
輕輕走過黑木巨門,一股陰寒之氣迎面襲來,客棧上的紅燈籠似一只巨眼死死盯著她,在空中忽明忽暗。
街道上的行人皆面色灰暗,衣衫襤褸,誰可知他們曾是江湖上名號響當當?shù)娜宋铩?p> 大地輕輕震動,一架烏金馬車疾馳而來,行人默默避讓,狂風(fēng)帶起漫天塵土……
錦簾微晃,陰狠的目光掃視眾人,卻被幾聲嬌鶯的言語融化―“公子,今日不宜見血。”
如此城者,非死即傷……
不知過了多久,暗府如巨獸般出現(xiàn)在眼前。
四方分城,分別照應(yīng)一年四季,四個院落又分二十四座大殿,分別照應(yīng)二十四節(jié)氣。
無數(shù)身著制式黑衣的刺客進入府中,欄桿處的青色燭火映照一張張慘白的臉。
她跟隨著眾刺客走入暗府,清秀的臉龐陰云密布。
穿過一座石橋,不經(jīng)意間向下一瞥,艷紅似火的彼岸花閃爍著妖異的光芒,橋前那人微微抬頭,面無表情。
“冬字堂葉梅?!?p> 黑色銅牌交出,守堂刺客點點頭,打開了黝黑的太門。
“來交付任務(wù)?”
冰冷的聲音幽幽傳來,葉梅下意識四下張望,偌大的冬字堂內(nèi)沒有一個人影,只有堂頂?shù)囊姑髦樯l(fā)著淡綠色的光。
“當”
黝黑木門一下子關(guān)上,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拳打中胸口,整個人被內(nèi)勁打飛出去,狠狠撞在粗糙的木墻上。
她來不及擦嘴角的鮮血就被烏金長刀架住脖子,嫵媚女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陰笑道:
“放走了薛凌還敢回來,看來被噬魂蠱折騰的不輕啊?!?p> 春分笑吟吟地捋起她的衣袖,胳膊上的黑火烙印仿佛火焰一般不停閃動。
葉梅咬住了牙,來自靈魂深處的灼燒,讓她臉色蒼白如紙。
“那小子現(xiàn)在在哪?”
烏金長刀緊貼她白皙的脖頸,馬上就要劃出一道傷口。
葉梅沉默不語。
“哼,不說出來可有你好受?!?p> 春分收起烏金長刀,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黑色的指甲劃破皮膚,一些綠色毒液從指間流出。
渾身精血被慢慢抽離,如凌遲之苦。
葉梅頓時面如死灰,但依舊不發(fā)一言。
“你真是有骨氣,哼,等死吧!”
春分惱羞成怒,烏金長刀直刺她的胸口。
“住手?!?p> 一只蒼白的手如鐵鉗般握住長刀,震得刀嗡鳴不止。
“冬至,難道你喜歡這丫頭?”春分咬牙說道。
“離她遠點?!?p> 那只手奪過烏金長刀,春分終于忍不住了,一掌擊向冬至的胸口。
冬至從黑暗中走出,不理會春分的攻擊,用力踢開緊閉的木門。
他低下蒼白的臉,望著葉梅。
“你走吧?!北涞穆曇粲挠膫鱽?。
“冬至,你瘋了!你這樣做咱們都會死!別以為有九幽鬼脈就無所不能!”春分聲嘶力竭道。
葉梅抿了抿嘴,管不了這么多,身影迅速消失無蹤。
冬至松開了握刀的手,坐在金椅上一言不發(fā)。
幽暗奢華的古殿內(nèi),四刺客單膝跪在冰冷的百步長階前,長階上的黑金王座上空無一人。
“冬至,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空靈詭異的聲音飄蕩,仿佛是從地府傳來。
冬至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一如既往的平靜。
“都退下吧?!?p> 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懸掛著的黑色鐵鏈微微顫動。
“當”
冬至拔出了釘在地面的烏金長刀,率先走向高達數(shù)丈的金紋大門,其余的三人緊隨其后。
“轟”金紋大門緩緩打開一條縫,四人魚貫而出。
“冬至,刺首為何如此信任你?”
一直沒有露面的黑衣刺客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蠟黃的皮膚讓人心驚。
“咔”
刀鞘打落他的手,發(fā)出清腕的骨骼斷裂聲。
“秋分,冬至什么時候給過你好臉色?”春分譏諷道。
“春分,有本事比比誰活的久?!?p> 破風(fēng)箱般的聲音傳出,秋分將黑色斗篷壓了壓。
“不死代表不了什么,你最好小心點。”
粗獷的聲音讓秋分撇了撇嘴,最為高大的刺客夏至露出了布滿刀疤的臉。
“一群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