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金光,添我神威!金剛不壞,有我無敵,死后飛升西方極樂世界!”
一聲聲狂熱的吶喊。
金光符加持,再加上神棍李的忽悠之下,那些乞丐化身天兵,目射金火,面孔狂熱瘋狂,不剩一點理智,前赴后繼地?fù)淞松蟻怼?p> 惡鬼臨身,他們也是毫不畏懼,一時與百鬼皮影沖殺到了一處,悍不畏死。
“區(qū)區(qū)三個凡俗武將,豈敢與我天威大將軍爭鋒?”
神棍李身披赫赫金鎧,自封為天威大將軍,面如金紙,沒有半點人類情緒,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人間。
他一刀揮下,更是力道驚人,就連桃園三結(jié)義也不足以其正面相抗,連連被逼退。
神棍李大刀連連揮砍,橫掃一大片,眼看要強(qiáng)行沖殺出去。
“你高興得太早了!”一聲輕喝。
嗤嗤嗤!
黑暗虛空迸射銀光,卻見有數(shù)十道銀絲破空而來,赫然鏈接在桃園三結(jié)義手腕、脖頸、腳踝等各個周身關(guān)節(jié)要害。
一瞬間三人眼神锃亮,氣勢陡變!
“兄臺,再戰(zhàn)三百回合!”
“雕蟲小技,吃某一刀!”
“神棍鼠輩,怎敢猖狂?”
……
劉、關(guān)、張三兄弟身軀一震,周身氣機(jī)大盛,再次殺來,手中兵器更是揮舞成風(fēng)。
在莊克全力操演之下,雖然力氣不見增長,但桃園三結(jié)義一招一式動作何止靈活了十倍有余,騰挪閃避,關(guān)節(jié)靈動,與真人一般無二。
劍招厲、刀法絕、矛擊狠…每每攻其必救,殺機(jī)狠厲。
“什么?”神棍李一陣手忙腳亂,剛剛鼓起的兇悍氣勢立刻被戳破,一陣手忙腳亂,頓時倒退而非。
桃園三結(jié)義見此機(jī)會,怎么肯放過,又將其神棍李圍困其中,轉(zhuǎn)燈兒地圍攻。
力氣不及,這一次他們也不再一味強(qiáng)攻,而是攻守有序,打著配合。
雌雄雙股劍揮動成圈,劍劍直刺要害,攻其所必救,一沾即走,不求無功,但求無果,牽制得神棍李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嗤嗤嗤,刀光連綿無匹,如水流不絕地連連斬?fù)?,一切兩斷的絕世鋒芒,脖頸被斬斷似的刺痛,神棍李慌忙招架。
嗖嗖嗖,蛇矛狠厲,將空氣都徹底刺穿,趁他手忙腳亂之際,連連朝他周身要害刺去,神棍李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怎么會?”神棍李剛剛請神上身,陡增諸多神力,正準(zhǔn)備大發(fā)神威,卻沒想到又被這武將三兄弟給困在其中。
雖然這三兄弟力氣遠(yuǎn)不如自己的神力,但招式實在太精妙了,仿佛每一個都是在戰(zhàn)場上殺伐無算的絕世猛將,歷經(jīng)無數(shù)殺戮,戰(zhàn)場上千錘百煉,招式盡是殺人技,已趨化繁為簡的境界,妙到巔峰。
這樣精絕的招式,哪怕真正的戰(zhàn)場武將也少有人能及,這還是皮影嗎?
此人到底是誰,竟有如此以假亂真的皮影絕技?
看著那一襲紫衣始終不露真面目的身影,神棍李茫然驚駭,想破腦袋也猜不出其身份,就連丐幫記載中也沒有與此人半點相似的信息。
而此時莊克操縱桃園三結(jié)義之余,還不忘盯著那瘦猴毛賊。
“三只手,毛、毛、毛!”毛賊瘦怪笑不止,三只手頻頻動用,強(qiáng)行盜走惡鬼皮影,讓百鬼夜行局勢大亂。
“瘦猴,快來助我脫困!將這武將三兄弟給偷走。”神棍李見狀,大聲呼救。
毛賊聽之得意大笑。
“神棍李,你也有求我的一天。也好,就讓爺爺來救你一救!”
他身形如猴子一般靈巧,跳躍而來。
“三手無影!”
雙手被一雙雙鬼眼始終盯著,他胸口第三只手卻是鬼魅,盯無可盯,一閃而逝,連連得手。
下一刻就見桃園三結(jié)義的黑張飛動作一滯,詭異地原地停下手來。
“如此猛將,現(xiàn)在是我的了!”毛賊怪笑一聲,見獵心喜,雙手也似模似樣地纏著銀線,操縱起來。
卻見黑張飛卻是立在原地穩(wěn)絲不動。
“這是怎么回事?”毛賊盜取他人能力一向無往不利,這還是第一次失效了,他本能驚慌地雙手拼命舞動。
這一次,黑張飛終于動了,但卻不是毛賊所想的朝自家兩位哥哥攻去,而是胡須密布的一張面孔瞪眼大喝,聲如巨雷。
“毛賊小丑,也敢控制你張飛爺爺!看矛!”
卻見猛張飛當(dāng)頭就是一矛刺去,又快又疾,刺空呼嘯作響。
“什么?”毛賊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點寒芒就已然到了眼前,他本能抱頭鼠竄,頭頂一涼,就見頭發(fā)飄飛而下,一瞬間就被剃成了禿頭,十分可笑。
“算你這小賊躲得快!”猛張飛一矛差點刺死這毛賊,不屑哼了一聲,卻也不追,轉(zhuǎn)身而回,又與大哥、二哥將那稍感輕松正準(zhǔn)備突圍的神棍李團(tuán)團(tuán)圍住,不容其掙脫絲毫。
生機(jī)在前,如泡影一般瞬間破滅,他氣急大叫,“瘦猴,你到底行不行!怎么失手了?”
“我又怎知道?這皮影匠太過邪性了!”毛賊瘦猴本就因失手驚恐莫名,又被這神棍李指責(zé),惱怒回吼道。
“雕蟲小技,班門弄斧卻不自知!”莊克身形隱沒暗處,旁觀這一幕,卻是毫不意外。
毛賊以手法靈巧著稱,盜取他人之物,運(yùn)用自如。
但術(shù)業(yè)有專攻,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正統(tǒng)修士,雖然前途明朗,但手段也為世人所熟知,反而被這毛賊所趁。
反之,往往越是旁門左道,其中隱秘就越是難測。
不巧,皮影匠就是左道中的左道。
皮影匠雖本身并沒有任何過人的法術(shù),只以皮影對敵。
但皮影之道,技巧重重,手法無窮,夏練三伏,冬練三九。
莊克也是無數(shù)個苦熬苦夜,才練成今日皮影絕技,
十年苦工,憑什么輸給你臨時盜取?
難道就因為你是毛賊,就可以不勞而獲?
此刻全力微操之下,皮影權(quán)柄,莊克片刻就已奪回。
神棍鬧騰,毛賊礙事,還是將兩人分開為好!
莊克雙手分開,一手操縱桃園三結(jié)將神棍李逼到一處,一手操縱百鬼皮影匠毛賊重重包圍。
“毛,毛了,我毛!”毛賊拼命想要與神棍李匯合,三只手憑空閃現(xiàn),再次偷取惡鬼皮影,想要攪亂局勢。
卻沒想,莊克輕輕一笑,這一次卻反其道行之,放松了對惡鬼皮影的掌控。
“咦?這是……”毛賊驚喜地看著手中絲線掌控下的飛頭蠻皮影。
這可是百鬼皮影數(shù)一數(shù)二的兇鬼,之前靠近不能,沒想到這次卻一招得手。
“如此兇鬼,一個能頂十個!夠你喝一壺了!”毛賊盯著那紫衣幽影,咧嘴陰笑。
嗖!
突然有冰冷的呼吸在耳旁吹動,幽幽之聲滲入耳邊,涼意一瞬間涌遍全身,雞皮疙瘩頓時掉落一地。
“郎君,你就這么喜歡奴家嗎?那你就進(jìn)奴家的肚子里,與我融為一體吧!”女人咯咯笑聲。
“什么?”毛賊僵硬扭過頭來,卻見一顆美人頭顱就漂浮在他耳邊,笑吟吟地看著他,脖頸細(xì)長如蛇,細(xì)長的舌頭舔著嘴唇,眸光幽幽,盡是垂涎之意。
下一刻,美人頭顱嘴巴張開,森然一張大口,狠狠咬下,就要將毛賊一口吞入腹中。
“媽呀!”毛賊頓時嚇得三魂離體,七魄亂飛,抱頭就竄了出去。
“你別跑啊!你這個負(fù)心人,剛剛得到奴家,就棄之不顧了嗎?”美人頭顱拖著細(xì)長的脖頸在空中飛舞,窮追不舍。
美人哀怨,毛賊卻心頭盡是恐懼,催魂之音,奪人性命。
“走開!”卻見他第三只手又是一閃,又盜走另一只面孔赤紅的魁梧惡鬼,鬼皮影之山魈。
“好香!好香的血肉香氣!吃了你這毛賊,我就能自由了!”
山魈雙目血絲密布,直勾勾地盯著毛賊,桀桀怪笑地?fù)湎蛎\。
“這些都是什么鬼皮影?反噬主人!”毛賊又氣又怕,瘋狂逃竄。
飛頭蠻、山魈窮追不舍,他控又控不住,無奈之下,只能三只手再偷惡鬼。
長舌垂下如蛇,卷向脖頸,他又是一陣驢打滾,好不狼狽才逃出被吊死的命運(yùn)。
越危險越要盜,越道就越危險……
毛賊漸漸被逼到絕境,只能抱著頭一個勁地鼠竄。
見這毛賊凄慘模樣,莊克無聲而笑。
你偷任你偷,可是你能壓制住皮影反噬嗎?
要知道詭譎皮影可是會反噬主人的。
他放松對百鬼皮影控制的同時,也自然放松對了對皮影的壓制。
毛賊每一次偷取,都是在坑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神棍李被桃園三結(jié)義圍殺,毛賊被百鬼反噬…這一次,這兩個丐幫修士都被徹底壓住,再也無力翻身了。
而莊克卻沒趁此下殺手,反而額頭大汗,露出一副無比吃力的模樣,一時間與對方僵持到了一起。
“開始吧!”
卻見遠(yuǎn)處,卻又有另一個莊克于陰暗中顯現(xiàn)出來,遠(yuǎn)觀古街斗法,目光幽深,若有所思。
貓奴兒雖走,但四周仍有無形眼目窺探。
同樣是九品,但修士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這神棍李、毛賊太過依仗手段,對自身修行鉆研不深,遠(yuǎn)不是他的對手。
但若是快速解決了他們,一是眾目睽睽之下暴露了自身手段,二就喪失了接下來所做之事的不在場證明了。
留下一個本人皮影,掩人耳目。
這場人前演戲到這就差不多了,接下來他該準(zhǔn)備另一場幕后之戲了。
“那就開始吧!”
莊克低聲一笑,調(diào)動自身靈性,頓時眉心豎眼紫痕再現(xiàn),一線幽光灑下,竟在身前投下一片半透明的影幕,像是一個神秘的門戶,通往未知之處。
他腳尖一點,身影在原地消失,如入幽冥。
于幕后而潛行,他往荒廢古街深處潛去。
那陰森鬼宅就在前方,莊克身形一閃,沒入其中,眼前赫然一副醉生夢死的怪誕場面。
蒲公英愛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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