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復(fù)仇的幽魂(求推薦)
“我祖宗沒有眼光,讓我不要做官,只做學(xué)問?!?p> “我寫游記,有人說我泄露朝廷機密?!?p> “我寫歷史,有人說我借古諷今?!?p> “我注解兵法,還有人說我想要策動謀反?!?p> “最后我寫神怪故事,又說我導(dǎo)人迷信,干脆給高官名士寫傳記?!?p> “結(jié)果高官被定為亂黨,我也被打入監(jiān)牢。”
諸葛臥龍說完,不住的搖頭嘆息。
魏安聽了心想,這老頭可真是慘啊!此人學(xué)識淵博,通雜百家,只是錯生了時代。
不過,正好為我所用。
“老先生,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蔽喊材柯毒饪粗T葛臥龍,好似一頭色狼盯上獵物。
“我立志闖出一片天地,眼下急需人才!老先生若是原意來幫助我,我原以國士之禮以待先生!”
諸葛臥龍被魏安的豪言壯語所震撼,問道:“你想造反?”
魏安搖頭道:“非也,此非造反!”
“乃清君側(cè)也!”
“今日之天下,南北對峙已久,而我朝偏安江南,卻自恃長江天險,朝廷內(nèi)外,靡靡之音大作?!?p> “國主昏庸無能,只顧禮佛參拜,大修佛塔,后來更寵信妖僧慈航普渡?!?p> “以至于今日內(nèi)政凋敝,流民四散,民不聊生。”
“我實不相瞞,告知先生。當(dāng)今的護(hù)國法師,慈航普渡其實是一只蜈蚣精所化?!?p> “而今日的滿朝文武都被這蜈蚣精掌控,我雖為肉體凡胎,卻也知心念天下蒼生。”
諸葛臥龍看著魏安慷慨陳詞,先是一愣,隨后哈哈哈大笑。
“您貴姓?”
“您手中可有一兵一卒?”
“就算慈航普渡為妖孽所化,恐怕您也不是什么善類吧?”諸葛臥龍直接戳穿了魏安的真面目。
魏安真實目的是想借助起兵,打亂慈航普渡吸收眾生的念力的局勢。
從系統(tǒng)發(fā)布任務(wù)的時候,魏安心里就在盤算如何除掉慈航普渡。
自己玄海深處,還鎮(zhèn)壓著慈航普渡留下的詛咒。
九月六日的正午之前,他必須除掉慈航普渡。
“諸葛臥龍先生,這正是小子想請你幫助的事情?!?p> “小子希望諸葛臥龍先生,聯(lián)絡(luò)宗室之中,有想要匡扶社稷的藩王?!?p> “至于兵力的問題,請諸葛臥龍先生放心。我已經(jīng)有辦法了?!?p> “還請諸葛臥龍先生為我謀劃一番。”
諸葛臥龍雙眼微咪,似乎陷入了思考。
這小子是想勾結(jié)宗室起兵,真是老奸巨猾。
“我不認(rèn)識什么藩王貴胄,不過我認(rèn)識一名將軍?!?p> “荊襄二州都督,劉猛之!”
“劉猛之,他祖上據(jù)說是漢代楚王的后裔,不過到他那一代,已經(jīng)徹底沒落?!?p> “他迫于貧寒,寄養(yǎng)于叔叔家中?!?p> “沒有錢讀書,我和他叔叔是領(lǐng)居,曾經(jīng)教授過他識文斷字?!?p> “后來十七歲,為了填飽肚子就去參軍。”
“前年聽說,朝廷派下一名將軍,坐鎮(zhèn)西南二州,抵御羌亂。我才知曉他已經(jīng)做到都督一方的位置。”
“人生真的是不可思議。”
魏安聽見也心生感慨,從一個小卒變成兩州都督,不知是從多少尸山血海里才能走出來的功績呀!
兩人商量一番,魏安決定出獄之后,先殺了宋寬,祭奠完阿彪之后,立馬星夜啟程,去拜會荊襄都督。
.......
郭北縣,宋寬家中。
“砰砰砰”
宋寬聽見敲門聲,想要去開門。
兒子卻拉著宋寬胖胖的手,害怕的說:“我感覺外面有壞人,爹爹!”
宋寬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說:“兒子不要害怕,爹可是捕頭,應(yīng)該是衙門里出了什么事情!”
“我去去就回來阿!”
隨后去把門打開,眼前出現(xiàn)了兩個人,一個老者須發(fā)飄飄,另一個......是魏安。
看見魏安冷若冰霜站在門外,宋寬不由得瞳孔一縮,他心知大事不妙。
魏安冷冷說道:“宋捕頭,不請債主進(jìn)來坐坐嗎?”
魏安的聲音陰冷,如同惡鬼前來討債。
宋寬說:“家里就不必去了,我家里還有一個孩子。我們到外面去說,可以嗎?”
魏安也不想讓宋寬的孩子看見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
便轉(zhuǎn)身走出宋寬家的小院子,發(fā)現(xiàn)院子里還養(yǎng)了兩只雞,正在地上啄食爛菜葉。
宋寬看著魏安離開,正要跟著魏安出去的時候。
沒想到門突然開了,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站在里面。
“爹爹你要去哪里?”孩子的聲音稚嫩且單純。
“傻阿七,爹爹要去和叔叔玩躲貓貓的游戲。”
“爹爹要去藏起來,讓叔叔找不到?!?p> “你一個人要在家里乖乖的,聽見什么聲音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我不要爹爹離開我,那是壞人!爹爹說過,只有那些充軍的壞人才沒有頭發(fā)!”小孩子似乎想起了什么。
“阿七!你要爹爹說多少次!好人和壞人不是靠臉分辨的!”宋寬有些著急。
孩子依然不肯聽話,反而哭了起來。
宋寬苦笑一聲,接著說:“你放心!爹爹晚上就回來好不好!到時候,爹爹回來給你買麥芽糖吃!”
過了好一會兒,宋寬才連哄帶騙終于將兒子騙回家。
魏安已經(jīng)在外面等候多時了,他一直看著宋寬兩父子。
宋寬走出來,嘆了口氣,不舍地回頭看了看院子里養(yǎng)的兩只雞,這是他留給孩子的唯一的東西了。
魏安說:“你知道我要來做什么的了吧?”
“我知道。”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出來的?”宋寬看著魏安有些不可思議,被自己踢斷了肋骨,此刻還能出現(xiàn)在這里。
“殺出來的,你們的縣衙里的人,全部死了?!蔽喊驳谋砬槠降?。
“我能求饒嗎?”
“你覺得呢?”魏安心里被激起了怒火。
“我寬恕了你,你們寬恕了我嗎?”
“你只有死!”魏安盯著宋寬,像一條毒蛇鎖定目標(biāo)。
宋寬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命運的審批。
魏安抽出了宋寬的腰刀,他想要亂刀砍死他,然后取下他的心臟和腦袋來祭奠阿彪。
宋寬此時卻突然睜開眼睛,似乎想到什么,哀求道:“我能求你一件事嗎?放過我的兒子,好嘛?”
魏安冷冷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宋寬撲通一聲跪下,像是敲木魚一般給魏安磕頭。
“求您了,孩子是無辜的。她母親生她的時候就有病,孩子生下來沒幾天。她母親就死了,一直跟著我吃苦!”
“我又愛和別人賭,孩子跟著我沒有享受過什么!”
“這孩子叫阿七,可聽話懂事了,您可以把他當(dāng)奴隸使喚,請您不要殺他!”
“我自愿一死,以命抵命。”宋寬又給魏安不??念^。
魏安冷冷地將手中的刀舉起,正打算砍下去,看見宋寬額頭上的血,手又慢慢將刀放下。
魏安心中忽然想起那個雨夜,那個如鐵塔般的漢子是否也是如此這般呢。
魏安覺得自己心里似乎被什么塞住了,心里很不暢快。
為什么,自己倒像是一個壞人呢!
魏安心里難受極了。
院子外的夕陽,把魏安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影子手里的刀最后還是揮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