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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后總裁又來求婚了

第八章 委托

  定是薛凝,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

  平日里沒有什么別的愛好,唯獨熱衷于每隔一段時間。

  就把自己的頭發(fā)染成另一個顏色,除了薛凝,再也不可能會有第二個人了。

  賀安冉笑著,掏賀安冉怔了一怔,意識到了什么,唇邊忍不住挑起一絲笑。

  肯出了手機,翻找起了歷史通話記錄。

  果然,最近的一通電話,記錄顯示是在三小時前,備注是“凝凝”。

  目光再接著往下掃,不止有凝凝的,還有許霆驍?shù)摹?p>  對哦,賀安冉后知后覺地想起,這兩個號碼,是她手機里特意設(shè)置的緊急聯(lián)系人。

  恐怕,是她痛昏厥過去后,有人拿她的手機分別撥通了這兩個號碼。

  可是……怎么也撥不通這第一個號碼。

  唇邊浮現(xiàn)一絲苦笑,賀安冉有點兒想哭。

  許霆驍,你就真的對我一點在看到了什么后,她臉上的笑容一僵。

  三小時前,撥通的號碼都不在意了嗎?如果不是,那么為什么。

  哪怕是都收到她的緊急呼救了,你也能夠若無其事地將其忽略?

  沒有人能夠回答她這一心中帶血的控問。

  突然,“叮鈴鈴”,突來的聲響讓賀安冉手一抖,差點兒把手機砸在臉上。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不知是懷著何種心情,她選擇了“接聽”。

  “喂,你好?請問是賀安冉賀小姐嗎?”

  耳畔傳來的也是全然陌生的男聲。

  “嗯,我是?!辟R安冉禮貌地問,“請問有什么事?”

  “是這樣的,我是許霆驍許先生的私人律師白賀。

  這里需要您配合我做一下離婚一事的相關(guān)事宜處理?!?p>  沒想到再次聽見這個名字,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賀安冉心臟抽痛了一瞬。

  轉(zhuǎn)眼又平靜了下來。

  “我知道了?!?p>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許霆驍他會親自過來面談嗎?”

  那邊的聲音頓了頓,不好意思道,“許先生說了,他近期很忙,這件事只能由我全權(quán)代為處理?!?p>  雖然這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又禮貌又漂亮,但只要是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

  許霆驍不會來。

  也許是因為已經(jīng)心痛到麻木了,賀安冉乍一理解透了這句話背后的含義后。

  竟然沒有任何失望或難過的感覺。

  她不動聲色地輕嘆口氣,隨即唇邊揚起個冷笑。

  “我懷孕了?!?p>  她隨口拋出一枚深水炸彈,冷聲道。

  “我覺得,許先生作為我肚子里孩子的父親,在離婚之際過來看一眼,是他這個做父親應(yīng)盡的義務(wù)?”

  她可以在無人的時候放任自己的脆弱和軟弱,可是在外人面前。

  她必須要表現(xiàn)出一副刀槍不入的無與匹敵姿態(tài)。

  不僅是因為自己的自尊心使然,更是想告訴許霆驍,她其實是個很驕傲、很矜貴的人。

  如果不是因為她愛著他,她絕不會在他面前流露出那副苦苦糾纏的苦楚面目。

  沒想到會有這么猝不及防的一出,白賀錯愕了一秒。

  對方在沉默了片刻,道。

  “賀小姐,我非常能夠體會到您想見到許先生的心情,只是,許先生近期真的很忙。”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H國與蘇小姐度假了?!?p>  他口中的“蘇小姐”,指得到底是誰,兩人即使不說,彼此也心知肚明。

  賀安冉默了默,禁不住再次冷笑一聲,“這就是‘很忙’?忙著蜜里調(diào)油、恩恩愛愛?”

  “不是,”白賀趕忙為許霆驍辯解。

  “許先生去H國是真的有生意要合談,度假不過是順帶的事。”

  “哦,我知道了。”

  賀安冉面無表情地應(yīng)了一聲,將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心間浮起一陣深深的悲哀和無力。

  許霆驍,你怎么能夠如此絕情,一點余地都不給。

  對她心間洶涌的情感毫無所覺,白賀自認自己對她不勝其煩的要求已是仁義至盡。

  再開口時便不自覺地帶上一點壓迫。

  “賀小姐,我覺得我已經(jīng)把所有事都說得很清楚了。您看,這幾天里您到底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見上一面?!?p>  不是詢問、不是商談,是通知。

  “我來不了?!?p>  賀安冉語氣淡淡道。

  白賀忍不住皺眉,“賀小姐,請你不要為難我,我受許總委托,還請你不要為難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賀安冉就兀自打斷他的話。

  她帶了一點自嘲道。

  “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來不了,而且我就要死了,所以喪偶和離婚的本質(zhì)上沒有什么區(qū)別,我去不去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什么?”白賀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追問,“賀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

  話音一落,兩人的通話卻瞬間被賀安冉掛斷。

  費解地盯了手機好一會兒,白賀嘆口氣。

  賀安冉和許霆驍那點兒事,當(dāng)年是鬧得滿城風(fēng)雨,幾乎無人不知。

  而他作為半個橫插一腳的當(dāng)事人,更是對二人間的關(guān)系知道得一清二楚。

  老實說,他都不知道拿這段關(guān)系該怎么辦,如今更是……唉。

  “罷了,”白賀心間有了個主意。

  “許先生九個月后才回來,早在那時候?qū)⑦@件事處理完,或早或晚,應(yīng)該都是一樣的?!?p>  也就將約談的這一計劃擱置在了行程表中。

  九個月后。

  “嘶——嘶——”

  病床上,一個鼓起的被包在瘋狂地顫抖。

  “好冷啊,好冷啊……”

  賀安冉緊咬牙關(guān),卻仍控制不住地全身打顫。

  臉白如雪,尋不到一絲血色,脖頸上用力鼓起來的淡色青筋,更是似乎下一秒就會破肉而出。

  越來越冷,越來越痛,腹腔里仿佛有千萬把鑿子在狠命敲擊她的肋骨。

  直到將其碾成粉末也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勢。

  不要……不要……

  隱隱地預(yù)感到什么,賀安冉埋在發(fā)絲下的小臉,涕泗橫流。

  醫(yī)生一直說她能夠活到現(xiàn)在,簡直是個奇跡,她每多活一天,都是從閻王爺?shù)氖掷餇幟?p>  爭了九個月,難道,她馬上就要爭不過了嗎?

  不要……不要……她的孩子,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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