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怎樣制作的我還沒見過,不過云崖縣城里有處食品加工廠,可以去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我尋思都是用口袋裝東西,應該差不多。”
于清舒一聽來了精神,連忙同阿布要了食品加工廠的地址。
王老師推門進來時,正碰見坐在椅子上的身形單薄的人,心里頓時著急起來,“你這剛醒怎么就起來了,衣服也不多穿一件?!?p> “王老師,剛才阿布大哥來電話,告訴我一處可以加工食品的工廠,在云崖縣城里,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于清舒有些興奮,泛白的臉頰上看起來有些許精神。
“我一個月也難得下趟山,更別說有機會去云崖縣城里?!蓖趵蠋熣f完停頓了片刻,感覺像有什么話想說,又在猶豫。
于清舒看著她的背影,她的背影好消瘦,不過三十來歲,歲月的痕跡已經爬滿她的臉頰,從來沒打理過的頭發(fā),干枯且褪去了原本的黑色,就這樣隨意的被挽在腦后。
“雪漫,我覺得咋們還是能賣就賣,不能賣就不賣。我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就去食品廠做過兼職,那里面的機器都要幾十萬一臺的,就那些筍不值得你去花費那些錢的。你每月就幾百塊的補助,又每次下山就給孩子們買這買那的,要是以后想回家了,路費錢都攢不夠的。”
于清舒聽完,心里舒暢了不少,蒼白的唇不禁彎彎上揚,眉眼也跟著上揚。
“山里那么多的筍,我們只需要勞作就有收獲,這是自然的饋贈,不需要其他成本。再說了米阿伯他們也想著今年能賣個好價錢,我沒其他的本事,就這一件事被大家伙瞧得上,我在上錦村待著才有意義?!?p> “那也得等你身體恢復的差不多才能下山,你這次就是為竹筍的事情,差點把命搭上了,上錦村的村民都看到的,大家伙不會怪你不盡心盡力的?!?p> “沒事,我年輕身體恢復得快,再說了就去看看,說不準跟我們想的也不一定一回事。”
“那讓老谷同你一道去,他畢竟是本地人,遇上什么事情能應付一下。你一女孩子家家的,整天這樣行單離只的,不安全知道嗎?”王老師回復道。
于清舒只好點點頭,畢竟她也是好心腸,之前因為黃英的事情,他們這一年再也沒有下山去住過。
次日的天氣,就像昨日一樣的晴朗,小塊狀的白云在藍色的天空中做點綴,遠處的清山連綿起伏,在這個秋日里竟然看起來沒有那么傷感。
兩人剛走到校門口,王老師追了出來,她手里拿著一條厚厚的圍巾,黑白交錯的精典顏色。
“山里風大,你生病還沒有痊愈,用圍巾把頭包一下,預防感冒復發(fā)?!?p> 于清舒本能推辭,這條圍巾去年冬季一直不見王老師使用過,看得出來是她的珍藏品。
“你身體好了,才能幫助大家伙賣筍?!辈蝗萦谇迨嫱妻o。
于清舒也只好任由王老師用圍巾幫自己把頭包住,雖然這個造型有些土,但的確暖和了不少。
山路還是前幾天走的那條,但于清舒只覺得今天走起來有些費力,剛走了一段距離便開始喘著氣,腳酸得很,一步一步走起來特別的累。
“堅持一下,走到前面公路就好了,我去楊吉家借一輛山輪車。”
谷老師口中的公路其實就是擴寬的基艮道,路的寬度就是一輛小型客車的寬度,路面坑坑洼洼,路兩旁雜草叢生。
聽說之前修這條路的時候,幾個村的人聯合出勞動力,大家伙一點一點人工挖出來的,沒有錢買水泥黃沙,便用的石塊鋪路,碎石長年累月受車的碾壓,早已挪出了原來的位置。
于清舒走到谷老師說的公路上時,谷老師已經去借來了三輪車。
當這輛三輪車出現在于清舒的面前時,于清舒心里止不住的嫌棄,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乘坐這樣的車。
這三輪車根本不是拉人的,而是一輛私自改造后載貨物的車。駕駛位的坐墊已經嚴重脫皮,原來的顏色是什么完全看不出來,生銹的剎車和腳踏板,生銹的車斗,隔得老遠也能聞到鐵銹在空中飄蕩的氣味。
“將就一下,離谷塘還遠。”谷老師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一個裝過化肥的袋子,遞給于清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