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身處死對頭八皇女的府邸,張長安絕望了。
本打算開足馬力沖進漩渦,然后接著漩渦的慣性,順著漩渦的切線駛出,卻沒想到直接沖到了漩渦中心。
特別是看著眼前半邊臉都被扇腫,哭哭啼啼的錦衣男子,更讓他欲哭無淚。
“特喵的沖進漩渦中心也就算了,現(xiàn)在的情況是船底漏水,沉沒在即?。 ?p> 想到這里,張長安真的想仰天問一句——敢問路在何方?
此時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中套了。
之前跑去平州接他的,壓根就不是大皇女的人,而是八皇女的人!
至于八皇女的人為什么會拿出大皇女的信函,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大皇女出賣了他。
這種可能非常小,只要大皇女不是棒槌,就不可能發(fā)生這樣的事。
第二種可能就是大皇女的人被截殺了。
這種可能是最大的,因為八皇女手里有最擅長暗殺的青龍衛(wèi),還有消息靈通的朱雀衛(wèi),截殺一小隊人馬可謂是輕而易舉。
或許大皇女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傻等著自己人回信呢!
“遠水救不了近火,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自救!”
想到這里,張長安當即一把摟住錦衣男子,然后朝著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哈哈……不好意思,剛才口誤了,我要找的其實不是大皇女,而是八皇女殿下,你知道她在哪嗎?”
“我在這里!”
錦衣男子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聲音就在他一側(cè)的不遠處響了起來。
聽到這個聲音,錦衣男子回頭一看,看到來人之后頓時大喜過望,喜極而泣。
“大……大娘子……嚶嚶嚶嚶……”
他大哭著就朝著女子沖了過去,然后如同乳燕投林一般沖進對方的懷抱,哭的不能自己。
而張長安則是看著來人陷入了呆滯。
那熟悉的黑色錦繡長袍,那熟悉的美麗面容,那熟悉的窈窕身段……那不是剛剛他睡過的女人嗎?
呃……不對,按照大汝的說法應該是睡過他的女人。
但不管怎么說,這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因為按照他剛才得到的信息來分析,這個女人是八皇女的可能性高達99%!
完犢子啦!
“哈哈哈哈……”
絕望的張長安頓時捂著自己的臉大笑起來。
而看著他哈哈大笑,八皇女卻是皺起了眉頭,先將撲到自己懷里的男人推到一邊,然后朝著他走了過來。
“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
張長安還在哈哈大笑,笑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然后朝著八皇女拱手行了一禮。
“八皇女,我發(fā)笑是因為喜不自勝?。 ?p> “喜不自勝?”八皇女微微挑起眉毛:“那你且說說,喜從何來?”
“自然是從八皇女這里來!”
張長安微微一笑,然后面色坦然的開了口。
“那江平不識天數(shù),居然投靠大皇女,敗亡是遲早的事,我原以為要和她們一同覆滅,卻不想能夠得到殿下您的青睞,這不亞于否極泰來,自然忍不住發(fā)笑了,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哦?是嗎?”
聽到張長安這番話,八皇女頓時咧嘴一笑,然后朝著他攤開了自己的手心,露出里面的一錠雪白的銀錠。
“那我問你,這是什么意思?賞我的見面禮么?”
“呃……不是……這個……”
看著八皇女手里的銀錠,張長安開始真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
占了便宜走人就是了,給錢干嘛???特喵的多什么事?。窟@下麻煩大了吧?
一滴冷汗順著他的額頭就淌了下來,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好幾下,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我覺得……呃……其實是……辛苦錢?”
“辛苦錢?”八皇女又挑了挑眉毛,“何解?”
“呃……就是……就是那啥……”
張長安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然后咽了口唾沫,絞盡腦汁的辯解起來。
“那個……八皇女您寵幸我一介殘花敗柳,這多委屈您啊是不是?我覺得我給一點辛苦錢也是應該的,更何況當時我也不知道是您,正所謂不知者不怪,您覺得對不對?”
“要是我覺得不對呢?”
八皇女拋了拋手里的銀錠,朝著張長安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覺得既不委屈也不辛苦,倒是覺得你給這錢是對我的侮辱,你覺得我該怎么辦呢?”
“呃……”張長安撓了撓頭,然后試探的問了一句:“那要不……您也拿點錢來侮辱我一次?多侮辱幾次也行!”
“……”
八皇女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想了想好像哪里不太對,于是干脆一擺手。
“算了,銀子的事暫且不提,就說你打人的人事,你打了我的小郎君好幾耳光,你覺得這事該怎么辦?”
“打回來,必須打回來,必須加倍打回來!”
張長安斬釘截鐵的說道,絲毫都不帶猶豫的,這反倒讓八皇女有點愣神。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然后朝著身邊的錦衣男子一揚下巴。
“去啊,他不是讓你加倍打回去嗎?那你就打回去!”
然而聽到八皇女的話,那錦衣男子卻低下了頭,一臉委屈的開了口。
“大娘子,奴家豈是那般粗魯?shù)娜四??他既是和大娘子相識,又得大娘子重視,奴家又豈能不知分寸呢?這事便算了罷!”
雖然他嘴里說著算了,但是在瞥向張長安的眼神中,怨恨卻是更濃烈了幾分。
明顯的口不對心。
張長安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但是他卻露出了一臉感動的神情,然后開口稱贊。
“小郎君以德報怨,真乃謙謙君子,相比之下,粗魯?shù)奈艺媸菬o顏見人,羞愧難當,日后我定當以小郎君你為榜樣,時時刻刻鞭策自己,絕不能再犯下今日的錯誤。”
說到這里,他就躬身朝著錦衣男子深鞠一禮,然后一臉誠懇的道歉。
“對不起,我知道以小郎君您的高貴品行,不會在意這些,但我良心實在不安,為了表達我真摯的歉意,我決定為小郎君你唱一首敢問路在何方,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就開始唱了起來。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罷艱險又出發(fā),又出發(fā),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