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勢壓少林
時光荏苒,轉(zhuǎn)眼之間便是二十年過去,“玉龍?zhí)靹Α敝矟u漸被新興的諸多武林俊杰給壓下。
自從二十年前兩次災(zāi)劫過后,武林各派元氣大傷,朝廷想要趁機將武林各派打壓下去,卻不料被“玉龍?zhí)靹Α苯o破壞,非但沒有成功,反而惹來各派的反撲,一時之間,朝廷與武林可謂是勢如水火,也就是朝廷換代,新皇根基不穩(wěn),因此特意在京城舉辦一次武林大會,緩和諸派矛盾。
而就在武林各派受邀前往京城參加武林大會之時,遠在江南的水家莊中,一處涼亭之外,張紀正與水岱交流劍術(shù)。
“張兄弟,你的連城劍法實在是精妙,老哥我甘拜下風?!?p> 水岱搖頭一笑,將手中長劍還鞘,看著面前狀如二十五六年歲的張紀,心中很是羨慕。
二十年過去,當年意氣風發(fā)的“冷月劍”水岱也是蒼老不少,聲音雖是聽著中氣十足,但張紀聽在耳中已是內(nèi)中虛空。
“水兄已是得償所愿,恐怕再沒有什么能掛念在心了吧。”
張紀呵呵一笑,自水岱從藏邊雪谷歸家之后,便金盆洗手,退隱武林,之后不到半年,便將女兒水笙許配給了一位出身書香門第的宋姓舉子,夫妻二人十分恩愛,現(xiàn)在膝下已是有了三個孩子。
自丈夫升任知府之后,水笙便跟著丈夫定居在四川,因不忍父親一人孤苦,水笙除了逢年過節(jié)回去之外,平時也是書信不斷。
“笙兒一生幸福,便是我的心愿,如今她生活美滿,我也心滿意足了,倒是賢弟這些年仍是孤身一人,莫非真的要將一生奉于武學(xué)么?”
張紀聞言一愣,隨即輕笑道:“這倒不是,只是一直未曾遇到合適之人罷了,這二十年來,小弟走遍大江南北,會過無數(shù)名宿,見識過各種各樣的武學(xué),不過能看得上眼的卻是寥寥無幾,武學(xué)已是開始走下坡路,長此下去,必是不妙?!?p> 水岱聞言也是微微一嘆,道:“朝廷不斷打壓,門派敝帚自珍,武學(xué)焉能不敗,別說其余門派,便說少林武當這泰山北斗,這百多年下來也是衰落的厲害,莫看現(xiàn)在還是維持住武林尊名,但是我敢斷言,再是幾十年后,現(xiàn)在上不得臺面一些武功說不準就能成就一個頂尖的高手。”
說到這里,水岱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睛看向張紀,試探道:“賢弟莫不是……”
張紀見狀點了點頭,吐出的話印證了水岱的猜測。
“小弟準備編纂一冊武學(xué)秘籍,將一些珍貴的武學(xué)功法收錄其中,流傳后世,也算是我等這些前輩留給后輩的一點禮物,水兄,你的冷月十二式小弟十分欣賞,若是水兄同意,小弟可將其錄入其中,你看如何?”
水岱一聽這話頓時心中一震,臉上則是露出喜色,這冷月劍法他早已是傳授給了水笙,但是水笙身份有些敏感,也不知道能不能將全部的劍招傳下去,但是若能收錄在冊,流傳下去,凡是修煉此劍之人必會記得他水岱的名字。
而對于一個武林人士來說,聲名則是最緊要的,水岱雖然年老,但是對身后名也是看得極重,張紀的建議直接說到了他的心坎上,哪里還有反對的,立刻答應(yīng)下來。
“賢弟之心,為兄佩服?!?p> 水岱對著張紀抱拳一禮,道一聲稍候,轉(zhuǎn)身離去,過了片刻后,水岱拿著一本泛黃的書冊回來,遞給了張紀。
“這便是冷月劍法,里面還有為兄的一些心得體會?!?p> 張紀見狀先是對著水岱鄭重一禮,隨后才是雙手接了過來。
“賢弟,此書一成,短時間內(nèi)或許無人在意,但是之后一旦流傳下去,必是成為另一個爭奪之物,若是因此造成殺戮便就不妙,賢弟心思靈透,是否已是留了后手?”
一個連城寶藏坑得武林元氣大傷,再有此書問世,這中原武林好不容易攢起來的一些家底說不定又要賠了進去。
“此書成錄之后,小弟除了將其傳授給生性秉直之人外,令將其收藏各處名山大川之間,只待有緣人發(fā)現(xiàn),另外少林武當兩派之處,小弟也會去囑托一二,這兩派要是還想維持住武林地位,必會接下此事,如此當可確保七分,剩下三分全憑天意了。”
張紀說完之后,水岱點點頭,雖然張紀的做法不算完美,但是目前看來已經(jīng)很好了。
在水家莊居住一月之后,張紀向水岱告辭,一路北上,來到了少林寺,當小沙彌將張紀的名號報給方丈大智禪師之時,方丈室內(nèi)的幾位老和尚齊齊色變,更有甚者直接驚身而起,面色駭然。
“阿彌陀佛,師兄,你看?”
大仁禪師看向大智禪師,后者則是轉(zhuǎn)動佛珠,淡聲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諸位師弟,且隨我迎一迎這位?!?p> 說著話,大智禪師起身向著門外走去,大仁禪師幾人見狀互看一眼后,皆是一臉凝重的跟在后面。
一邊向外走,大仁禪師幾人一邊在腦中不斷思索,張紀也算是他們的老對手了,二十年前,朝廷下令讓諸派圍殺張紀,其中就以少林最為積極,一來是為了做個表率,二來則是想要從張紀口中獲得寶藏的秘密,但是卻不曾想,他們接連派出十多位好手和幾十個武僧,最后返回寺中的確只有一壇壇骨灰。
而彼時達摩院,羅漢堂兩位首座卻是怒火沖天,不顧方丈反對,執(zhí)意帶著一幫精銳,匯合朝廷大內(nèi)侍衛(wèi),在雁蕩山將張紀圍住,本以為張紀已是在劫難逃,但是那張紀好似劍仙下凡,一柄長劍縱橫飛馳,只殺得血流成河,滿山染赤,僥幸撿得一條命的羅漢堂首座返回寺內(nèi)不過三日,變得瘋瘋癲癲,最后哀嚎七日之后死去。
大仁禪師幾人更是親眼目睹他的死狀,都是不愿意再回憶,自從那之后,少林寺便不再派人配合,沉寂武林將近二十年,原以為此事就會這么掩埋下去,但是今日張紀突然來到少林寺,直接將眾人心境撕破,血淋淋的場景仿若昨日。
就在大智禪師帶著一幫長老走到山門之外,目光所及之處,只見一位身姿挺拔,面容剛毅,目郎神清的中年坐在古松之下的石桌旁,悠閑的品著沙彌送上的香茶,茶氣升騰,氤氳繚繞。
張紀聽到動靜,轉(zhuǎn)睛一看,只見五個身著金邊袈裟的和尚帶著一幫執(zhí)棍武僧正朝著自己這邊走來,位在最中的那一個應(yīng)該就是少林寺的主持大智禪師了。
“阿彌陀佛,張大俠前來我少林,老衲不及遠迎,還請恕罪。”
大智禪師看著貌似青年的張紀也是心中一驚,隨之再是一想,心中轉(zhuǎn)念回來,應(yīng)是張紀修行有成,這才能青春不老,想到這里,大智禪師又是心中苦澀,二十年前張紀便讓整個少林吃了大虧,現(xiàn)在二十年過去,武功不知道到了何種地步,現(xiàn)在少林更是式微之刻,若是對方真的想要對少林不利,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做。
“諸位有禮?!?p> 張紀起身對著大智禪師等人抱拳一禮,眾人急忙回了一禮。
“明人不說暗話,此番前來少林寺,只為借閱少林寺易筋經(jīng)。”
張紀平淡一語落在大智禪師等人耳中不亞于一個驚雷,轟的一聲在眾人心中炸開,大智禪師還算穩(wěn)得住,聞言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反觀其他四位長老則是面色鐵青,憤容滿面,其中脾性最是火爆的大勇禪師更是怒喝一聲,伸指指著張紀,喝道:“放肆,少林至寶豈能借與外人觀看!”
張紀聞言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看著大智禪師,平心靜氣道:“方丈,意下如何?”
“阿彌陀佛,張施主這是強人所難,這易筋經(jīng)乃是少林絕技,絕技不可外傳,不過若是張施主愿意成為我少林俗家長老,老衲倒也可破例借于施主觀覽?!?p> 若是尋常之人說出借閱易筋經(jīng)的話來,大智禪師只會充耳不聞,做多只會讓人將他轟出山門,但是張紀不是一般人,大智和尚為了盡可能不破壞少林規(guī)矩,當場說出了這個提議,也算是大費苦心了。
“師兄,你!”
大勇禪師聞言一愣,欲要言語之際,卻被一旁的大仁禪師用眼神制止住,大勇禪師見狀當即悶悶不語,哼了一聲。
“禪師好意在下心領(lǐng)了,歸入少林便不用說了,方丈,我也不和你兜圈子,只借閱半個時辰,閱讀完,當場歸還,你看怎樣?”
張紀此言一出,大智禪師則是皺起眉頭,大仁幾人看著思索的方丈,也是面色凝重,好一會后,大智禪師手中佛珠一頓,看向張紀,沉聲道:“張大俠,若是你能闖過我少林三關(guān),老衲可以做主,將易筋經(jīng)借閱與你,絕不食言!”
“好,三關(guān)為何?!?p> 張紀見大智禪師擺開陣勢,心中已然明了他已是愿意借閱易筋經(jīng),不過還是想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結(jié)果罷了,他也不愿意與少林鬧得太僵,立刻同意下來。
“三場比試,只要張大俠擊敗我寺三人,便可過關(guān)。”
張紀聽到這話頓時心中暗笑,面上卻是凝重幾分,看著大智禪師幾人,沉聲道:“那不知第一場比試由哪位大師出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