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鳳虔,鳳凰的鳳,虔誠的虔。
我家境不好,出生那天,我阿爹被妖修害死,阿爹是家中的頂梁柱,沒了頂梁柱這家也就剩一盤散沙。
阿娘帶著十二歲的哥哥,毅然離開,只留下還在襁褓中的我。
我就留在那毛坯房里,我后來回去看了毛坯房,那里很小,很黑。
阿娘為什么不帶我離開?可能是因為我太小,只會是負擔(dān)。也可能是因為阿娘認為是我害死了阿爹,那天如果不是我出生,他來看我,是不會走那條道,也不會遇見逃亡中的妖道。
當(dāng)然,到底是因為什么,我也不知道,這些我也只是聽村子里的大嬸說的。
我能成功活下來是因為一位老爺爺。
村子里的一個老爺爺路過時,偶然在窗外看見了我,發(fā)現(xiàn)人都搬走了,四處都落灰了,就把我救出來了。那時,我聲音嘶啞,已經(jīng)發(fā)不出一點聲音了。
那位爺爺姓鳳,我也就跟著他姓。
爺爺本來也不是很富裕,家中還有一位腿腳不便的妻子。那位奶奶本來是不算留我的,是爺爺堅持,才沒把我丟回去。
這家人對我很好,雖然一開始奶奶有些不待見我,但隨著我長大,也少了些偏見,經(jīng)常為我摘梨花,做好吃的給我。我很喜歡他們。
我記得特別特別清楚。
我六歲那年,爺爺走的那天,村子里的大人們把爺爺抬回來家里來,我和奶奶聽到動靜趕過來。
我那時有些懵懂,沒怎么見過生死,不明白為什么上一刻還笑著對我說想不想吃梨花膏的人,下一刻就沒了生息。
奶奶把叔叔們送走后就開始辦喪事。奶奶一臉平靜的把喪事準(zhǔn)備好,她好像并不難過,甚至在發(fā)現(xiàn)我情緒低落的時候,還安慰我讓我放寬心。我有些不能理解。
三天后就是送爺爺走的時候,這三天奶奶沒事就坐在床鋪上發(fā)呆。
送別爺爺?shù)那耙惶?,奶奶特意從村口摘了些梨花,說要做給我吃。
第三天到了,我找不到奶奶了。
大人們發(fā)現(xiàn),奶奶和爺爺躺在一起,好像睡著了。
奶奶做給我的梨花糕放在廚房的灶臺上,碗下面還有十兩銀子。
家里的積蓄不多,辦喪事花了不少,這是奶奶最后剩下的,留給我的。
我又是一個人了。
村子里的人有些怕我,她們在暗地里說我克星,她們的話有些被小孩聽見了,小孩就開始孤立我,不和我玩了。
誰稀罕和他們玩啊。
因為這些我挺生氣的,我就離開了村子。
我離開村子過的也挺不錯。
至少感受不到那種壓抑的氣息,不用受村子里的白眼和不待見的眼神。
遇見一位要死的劍修,只剩一口氣,還沒撐到我過去就沒了生息,這讓我撿了大便宜——一柄短劍和劍譜。
我想著拿了他的東西自然要將他好好安葬,于是我拿著短劍在旁邊的樹上刨了好深一個坑,將他安葬下去。這花了我不少力氣。
說來也離譜,這就是我開始修煉的第一條路。
沒人教我,自己獨自一個人,僅僅六歲。
我小,而且村子里也很少有人識字。
我看不懂字,幸好那劍譜上有繪畫,我多多少少可以看懂,只是有些費勁。
劍譜我一章得看好幾天,一點一點分析內(nèi)容,有些動作不妥,我也察覺不到,只能自己摸索。
這就是散仙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