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要說?!?p> 方松插嘴:“賺錢豈是如此不易之事?”
池語遲聞言默默看了他一眼,將頭扭至一邊。
這種二代子弟,最是不知道父母賺錢有多辛苦。
“姐姐可是不信?”方松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池語遲無奈回道:“你愿意說,那就說便是,何必在這激將于我。”
“那你可要聽好咯?!狈剿奢p了輕嗓子,開啟了他的長篇大論。
“當前最重要的便是金錢是吧,金錢滿足了,青天就有了,金錢滿足了,閣樓就太平了。”
“方某不才,若是說其它行業(yè)或營生勾當,我不敢指指點點,但唯獨此道。”
方松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把握萬分。”
池語遲很疑惑。
何來如此迷之自信?
“但說無妨。”
方松眼底閃過絲絲雪亮的光芒。
看來,終究還是要動真格的了。
“那我便從大體方面開始講吧。”
“首先,一座青樓,最要緊的便是姑娘,姑娘好看了,客人就愿意流連忘返,方某不才,對于化妝邪…仙術略通一二,屆時交與姐姐便是?!?p> 池語遲好奇道:“效果如何?”
“雖然不愿回憶起某些悲傷往事,但我只能說,四十歲大媽可如二八女子居于榜首。”
方松搖了搖頭,止住了兩人震驚的神色。
“這才哪到哪,且聽我細細講來?!?p> “有了拿的出手的姑娘,那么服務方面就得跟上來了,我們接客,總得尋高端客戶發(fā)展的。”
“中低端等下我會設計出幾套誘人的制服,屆時給姐姐們穿上便能牢牢握住客人的心了。”
“不過,現(xiàn)在先講為什么要發(fā)展高端客戶,如今客流減少,那些低端客戶要么被征召,要么藏身遠方,而中端客戶,不過是明哲保身,卻無多少閑錢來吃喝玩樂,這樣,就只能將目標放在高端客戶,以及受地域政策保護的‘書生’之上了?!?p> “屆時我便抄兩套詩詞交給姐姐們唱了,這情調(diào)便有了,再加上清純中帶點愁欲的妝容,披上精心設計的短裙,弄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調(diào)調(diào)……?!?p> “好了,以上那些不過是粗粗略過,詳細之處和衣料等等都需要我親手摸索和見過才行,到時候不用擔心方某時間不夠,姐姐盡管叫我便是,不過,說了這么多,我們終究差了個最重要的東西,姐姐,你有嗎?”
池語遲聽的如癡如醉,這行業(yè)做了這么久,她自然也有很多想法,譬如悅國的那誘人衣物她便想借鑒過來,但又怕影響不好,就遲遲未曾動手,沒想到今天聽方松這么一說,便如同聽仙人講座,仿佛全身都開竅了一般。
至于他剛剛所提及的,正是她想說的,無非是,靠山。
她能夠想到方松剛剛說的那些東西,譬如仙術,制服,新詞等等,這些東西露出來可以,但想要握緊在手里,難。
不過。
池語遲笑容滿面道。
“弟弟放心,姐姐我沉淪此道這么多年,對于這方面的事兒還是拿的準的,你只管發(fā)揮,我頂?shù)米?。?p> “那我便不客氣了,嘿嘿嘿?!狈剿纱炅舜晔郑d奮勁瞬間起來了。
“接下來,細嗦,細嗦……。”
正在他擱這發(fā)光發(fā)熱的時候,被他忘到九霄云外的好兄弟已經(jīng)多災多難了。
青青草原。
林清遠看著天上圓愣愣的月亮。
他不小心踏入了狼群的包圍圈。
不,應該說,狼群不小心順帶把他包圍了。
腳下的山坡外是一群分為三面埋伏的狼群,而面前山腰上的是一群黃羊。不錯,正是有黃災之稱的黃羊。
狼群靜靜的等,打算等到天亮,羊群吃飽喝足以后,乘勢出擊,到時候羊群便會逃竄,它們撐了一個夜晚的尿囊也會破碎,然后所有的倒霉羊就會被同伴踩在腳下。
狼群不費吹飛之力便能獲得一堆免費大餐。
林清遠算是一道天降自助,略帶嚼勁。
他一臉疑惑。
可這不是松哥說的一年一度的狼群狩獵嗎?
為什么,現(xiàn)在才夏季啊。
“大約在冬季……?!?p> 林清遠現(xiàn)在還能想起松哥說這句話時一臉篤定的模樣。
可是,到底是為什么?。?p> 林清遠沒有太多時間用來思考了,只要等到天蒙蒙亮時,狼群便會發(fā)動總攻。
還好他天賦異稟,夜視能力很不賴,按松哥的話說,天生就是塊盜墓的好料子,非??煽?。
“我得趕緊找個地方,若是有什么山縫之內(nèi)的,狼群一心顧及羊群,應該只會路過。”
林清遠四周找了找。
他雖然很想下山,但現(xiàn)在是晚上,別說下山,能趁著這點月色走兩步,已經(jīng)是非常厲害了。
至于走他個虎虎生風和一日千里,那是必不可能的。
這可是草原,草原里的,沒有任何人蹤的野山,哪里都沒有路,又哪里都是路。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
林清遠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
他揭開水壺,晃了晃還剩一半的水,按方松教的,小喝一口,弄濕了嘴唇后將其放下。
沒有裂縫,亦沒有下山的路。
下山的路僅有一條,便是他來時的路。
他在這里住了足足幾天了,本以為能茍過去的。
靠魚頂了兩三天后,他在山中找到一處極小的泉水口,那水透心涼心飛揚,足以夠他活過這段時間。
而山中可能是因為太陽和雨水比較好吧,有那么幾顆結了野果的灌木,和一些可食用的野菜根什么的。
他甚至依靠松哥教的簡易狩獵陷阱捉到了幾只肥的流油的田鼠。
可這有用嗎?
他本以為自己已穩(wěn)如老狗!
可剛剛半夜起來巡邏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事情極為嚴重。
“松哥曾說過,有些命中注定早已經(jīng)在暗中明碼標價,那時我還年輕……。”
清遠對月空流淚。
過了一會而后,他努力振作了起來。
“可我,必須得活下去啊,松哥,松哥還在等我回去呢,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他肯定很擔憂很擔憂吧?!?p> 腦海中想起方松癱倒在床,兩眼發(fā)黑一副快過勞猝死的模樣。
林清遠深吸口氣,看向遠方那逐漸綻放襲來的光,看到正在收縮包圍圈的狼群:“松哥,我一定要再次見到你,一定要等我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