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初見
六七月總是梅雨的季節(jié)。他印象最深的記憶仍是六年前初見她的六月梅雨,那個雨中狼狽的身影。那一次的初遇改變了他的一生。
六年前
六月的雨,纏纏綿綿令人惆悵。午夜11點,江毅剛完成頭上的雕刻,走到車前,覃陌下車打開后車門,江毅絲毫不動,小路看到江毅身上的雨水,從車中找來毛巾,恭敬地遞給他,他這才上車。覃陌回到駕駛室,發(fā)動車子。覃陌通過反面鏡看到他在擦頭發(fā),問“江哥,您要不要先回酒店?”江毅擦頭發(fā)的動作停了,說“刻板完成得怎么樣?”小路答道:“刻板的圖已經(jīng)完成了,上次的細節(jié)也優(yōu)化了。”江毅看了看窗外的雨,內(nèi)心毫無波動,只道:“嗯,可以上手雕刻了?!蓖蝗灰粋€黑乎乎的身影倒在路上了。車燈照到那人,只見那人一動不動,在開車的覃陌差點嚇了一跳,對江毅道:“江哥,前面有個人昏倒了,”江毅慢悠悠地說:“與你何干,走吧?!薄叭?,好像是個姑娘,怪可憐的。天暗有下雨,沒人管這檔事……”覃陌一時同情心泛濫,碎碎念起來。江毅被念得頭疼,看了看那身影,道:“閉嘴,去醫(yī)院。”覃陌一聽,知道江哥愿意救那姑娘,就將昏迷的姑娘抱上車,本想抱到后座,但看到江哥冷漠的臉和潔癖,就將她放到副駕駛上。被雨籠罩的街道在那輛過后駛,再次剩下天空的稀星與雨陪伴著黑暗。
姑娘醒來時看到陌生的環(huán)境,回憶起,自己剛到這地方就是來投奔表舅的,但沒想到表舅搬家了,自己身無分文,餓了幾天,倒在路上。她正尋思怎么聯(lián)系表舅,覃陌進來了?!肮媚?,你醒了??筛杏X那里不適?”姑娘搖了搖頭,微笑著說:“沒有。這里是?”
覃陌解釋道:“這里是關(guān)山酒店,你身上沒有手機和任何身份證明,又昏迷了3天,所以我就把你帶到我臨時住所了。敢問姑娘怎么稱呼?”姑娘微笑道:“謝謝你,我叫姜佳?!?p> 姜佳走出房間時,一個男人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書,姜佳一時愣住,打招呼吧,自己又不認識他。姜佳思索著“現(xiàn)在無法聯(lián)系表舅,師父又閉關(guān)。自己又無依無靠,不如想辦法留下來,在找機會找到表舅?!?p> 正想著,這時覃陌打開門,手中提著幾包熟食進門,看到姜佳站在房門盯著江哥看,而江哥認真地看著書,忙對說:“這是江哥,快打招呼?!苯逊磻?yīng)過來“江哥好。我叫姜佳?!苯氵@才看向姜佳,十七八歲的姑娘,圓臉上一雙黑亮亮的眼睛,臉上透著病態(tài)的慘白?!班??!苯爿p哼,算是回應(yīng),低頭繼續(xù)看書。覃陌看到這反應(yīng),狗腿似地跑到江毅旁,說“江哥,餓了吧?這是醉仙樓的燒鵝,可好吃了,快嘗嘗?!瘪翱焖贁[好食物,請江毅用餐,轉(zhuǎn)頭對姜佳說:“小佳,快來吃點吧!”姜佳動身走到桌前動筷。
覃陌看氣氛尷尬,對姜佳說:“小佳,吃完飯你就可以離開了。”姜佳一聽,心想“不行我得想辦法留下。”忙站起來,彎下腰說:“我,我是來投奔親戚的,現(xiàn)在無路可去,請你們收留我吧,我可以作活。我還可以做好吃的菜。”“這……”覃陌有些心動,好吃的菜誘惑確實大。覃陌說不下去,看向江毅。
江毅冷冷地說:“我這不是可收容所”轉(zhuǎn)身對覃陌說“你自己決定?!毙÷芬宦犛袘颍瑢颜f“先做做菜,討好江哥?!苯雅d奮地跑到廚房,準(zhǔn)備大展身手。姜佳心想“我的手藝可是連師父那么挑的嘴都能滿足,還怕討不好你。”
江毅挾起一塊豆腐,面無表情細細地嘗起來。姜佳心里一跳,怎么沒反應(yīng)?!班拧!绷季?,江毅才說“留下吧!”姜佳高興得一跳,“謝謝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