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機緣?”
“大理寺少卿讓我與一位叫做張俊的司直搭檔,說到底,就是讓我做著張俊的副手,此人你們可以查一查,應該不是惡人,跟著這樣的人,自然能接觸到不少長安城和各個州郡的大案,而一些秘密,往往也會跟這些案件扯上關系。”
“不錯,這些案件到了大理寺司直的手里其實并沒什么用,他們也不過就能破案罷了,但咱們該能從中發(fā)現(xiàn)一些背后的東西,這一點,的確比你在兵部做從六品官強了不少,就是這俸祿差的多了點。”
“俸祿?我要俸祿何用?左右在這長安城的衣食住行就找姑娘就行了。”
姜倩柔對著王震翻了個白眼,但卻沒否認,顯然她也是得到了李倓的首肯,得把王震的生活給打理的差不多了。
“這幾天你先在悠然居住著,等我找到合適的院落,你再搬過去?!?p> 扔下這么一句話,姜倩柔就匆匆離開了,王震知道她肯定是去找李倓了,畢竟今天信息量的確有點大。
“唉,本公子啥時候能有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屁股后跟著,當然,我在她屁股后面也行啊……”
這才午時不到,王震就沒事兒了,但他可沒閑著,而是漫步到了平康坊里一個匯聚了不少長安城平民百姓的中低端妓館,找了個座位坐下,聽著周遭百姓們的交談。
這里幾乎是長安城大事小情的匯聚之所,一個讓大理寺從六品司直焦頭爛額的案件,王震相信就算是才出現(xiàn)了一天,也足夠傳遞到平康坊了。
坐在中間的位置,王震一邊往嘴里送著瓜果,一邊盯著舞池里面身材婀娜的胡姬,顯然一副江湖兒女的打扮和做派,但是他的耳朵卻在聽著身邊長安城土著們的閑聊。
這地方人聲嘈雜,讓不少尋常人為了能使自己的話讓旁邊的好基友聽見,不自覺的就放大了嗓門。
這可就讓王震尋找起來容易的多了。
“嘿,你不是前幾日剛剛?cè)⒘藗€小妾嗎?不在家里纏綿,到這過什么眼癮?”
“我倒是想日日跟她纏綿,我那不是還有個正室呢嗎?偶爾出來一趟,也是為了她們好!”
“你看臺上那胡姬,這要是到了床榻上……嘖嘖嘖!”
“看著倒是不錯,但我聽說胡姬都有狐臭啊,你能受得了嗎?”
“那還是算了,我這個人,那受得了那味?”
“對了,昨日永寧坊出了命案了,你可知曉?”
“那自然是知曉的,死的那人可是永寧坊出了名的浪蕩公子,一個什么縣公的嫡長子,可惜,可惜了!”
“聽說這位縣公雖說不在朝堂上面任職,但府中也有些錢財,不光如此,聽說跟侍御史楊釗以及興慶宮中的那位都是遠房親戚,唉,不說了,不說了,這些事跟咱們有什么關系,看看這舞蹈,他不香嗎?”
聽到這,王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恍然,又聽了一會,那幾個人再就沒說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了,王震也覺得索然無味,之后徑直走了出去。,
出了這妓館,王震沒有回到悠然居,也沒去張俊的府邸,而是悠哉的往永寧坊的方向去了。
酉時,長安城西市旁邊的延壽坊,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府門前,王震抬頭看著已經(jīng)有點破舊的匾額,上面寫著兩個還算不錯的字:張府。
這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日后大理寺的好大哥,好搭檔張俊的府邸了。
王震知道這一面最自己格外重要,對于查案這件事,他自認為大理寺應該沒人比自己在行。
畢竟自己前世可是專業(yè)的,而且查的還都是大案要案,面對的都是亡命徒,跟自己前世的時候相比,現(xiàn)在的大理寺顯然并沒有什么挑戰(zhàn)性。
王震看了看張俊府邸周遭的環(huán)境,這才輕輕的叩響了張府的大門。
“官人,門口來了一位自稱是李木的青年人,說是司直邀了他前來?!?p> 張俊這個時候正在自己的書房里翻看著大理寺的案卷,門房過來一問,他當時就從長椅上站起身來。
“快去請,請到廳堂里來!知會伙房一聲,把我今日讓你們準備的酒菜一個時辰之內(nèi)做好了!”
張俊一邊迅速的叮囑著,自己也是快步往廳堂走去。
才剛剛走了幾步,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抓住了一個侍女叮囑道:“你去吩咐夫人和小姐,讓她們好好打扮打扮,今日來的可是多年都不出的武舉異等中舉之人,今年才十八九歲!”
侍女似懂非懂的去了,張俊這才往廳堂走去,絲毫沒了自己在大理寺查案時候的威嚴。
這些都要拜裴綸所賜,裴綸見自己剛把王震送過去就被張俊給打發(fā)走了,忍不住親自又到了張俊面前,狠狠的敲打了他一頓,而且把王震的能耐一頓夸贊。
說起來,裴綸也算是張俊的半個老師,之前一直想著案子,沒往心里去。
現(xiàn)在忽然發(fā)現(xiàn)裴綸弄了這么一個身手了得還年輕的人來輔助自己,心里當時就敞亮了,想著好好跟王震處處關系。
當然,他想要好好跟王震處處關系,還有一個緣由。
他的獨女也已經(jīng)年近二十了,但卻無人問津,張俊在了解了一番王震之后,覺得這個機會,他高低得試一試。
而他的女兒無人問津,究其原因就是自己自小教導女兒讀書,但女兒卻并未向著他想象中琴棋書畫上去發(fā)展,而是對他時常堆砌在府中的案子十分感興趣。
與人交談,三句話不離那些長安城里的懸案,久而久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她女兒的情況,自然也就一直沒嫁出去。
隨著女兒年歲漸漸大了,張俊也曾想通過進士科榜下捉婿這樣的手段碰碰運氣,但以他的官職,兩年都是壓根沒人理會。
現(xiàn)在進士科的進士不來,倒是送上門來一個武舉異等,身為大理寺的司直,張俊對于武舉倒是沒那么多的偏見,反而覺得的武藝超群的人,一般為人也要比讀書人強上不少。
狼煙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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