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這樣的人,張俊還是比王震有經(jīng)驗的,這話一說出來,這小伙計連連點頭,顯然已然沒了說假話的勇氣了。
轉(zhuǎn)眼之間,這位伙計就把他知道的林木的事都告訴了王震和張俊。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藥鋪的掌柜和另外幾個伙計都被張俊和王震單獨詢問了一番,之后又核對了掌柜的賬本,這才作罷。
“幾乎可以肯定,這個林木就是還是楊公子的兇手之一啊,只不過現(xiàn)在想要找到此人,無異于是大海撈針,還剩下二十天的時間,怕也是不夠啊!”
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線索,不過張俊又犯了難。
人抓不到,自己知道的再多也是虛的啊。
“無妨,司直有沒有想過,那林木不過就是一個伙計,就連住都是跟別的伙計住在一起的,他想要往藥物里面加一些柴胡,這柴胡又不能從自己的藥鋪里面出,他得怎么做?”
“去別的藥鋪里買唄?”
“司直也只算是說對了一半,他得去別的藥鋪里面買的確是不假,但是這需要大量的柴胡,一定是有人給他提供的,依我看,這個人不會讓他去買,而是會給他送來?!?p> “公子的意思是,這個給他送來大量柴胡的人是楊府的人?”
張俊絕對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是不用解釋的太細(xì)致的,一點就透。
“不錯,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算是能固定了,司直可以派人去查這段時間里出售過大量柴胡的人了,并且是距離這里越近可能性就越是大,這個工作量還是很大的,光靠著你我二人不行,還得動用大理寺其他人的力量,兩三天的時間,應(yīng)該就能查出些什么了?!?p> 張俊聽完了之后點點頭,算是認(rèn)可了王震的說法,之后立刻回大理寺安排此事去了。
張俊一走,就剩下張南玉和王震二人了。
“嘿,我這個副手幫著你父親查案,連個午飯都沒顧上,前面有個酒樓,要不就勞煩姑娘破費(fèi)一番?”
王震見張南玉好像還沉浸在分析案情當(dāng)中呢,當(dāng)時就提出了這么一個建議。
“走唄!正好我也餓的前胸貼著后背了,左右到時候也是父親來付賬,不用跟他客氣!”
扔下了這么一句話之后,張南玉倒是當(dāng)先走進(jìn)了他們倆路過的這家酒館。
王震倒是沒想到張南玉這么能想得開事,不過他也能看出來,對于這個案件,因為剛才詢問的時候張南玉一直都沒在屋子里,很多事她一定還是挺想從自己這知道一些什么的。
張南玉對于王震來說,那真的算是一個寶藏女孩。
跟她相處,讓王震有一種跟自己來的那個年代的女孩相處的感覺,不管是比跟姜倩柔還是寒云在一起都更加自在了一些。
進(jìn)了酒館之后,王震也沒客氣,直接要了一個二樓的單間,之后點了幾個小菜一壺酒,這才算是安穩(wěn)的坐下了。
不過王震倒也不是真的想要讓張南玉出血,而是他們即將討論的東西,肯定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就可以有人聽的。
菜上來了之后,張南玉也是沒客氣,直接撕下來一只雞腿就大嚼了起來。
“說說吧,在屋子里你們怎么就問出來了那個曾經(jīng)給楊公子配藥的伙計的?不對,也不是怎么問出來的,是怎么想到的?!?p> 張南玉當(dāng)然不想聽王震的表面文章,而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已經(jīng)看出來了,王震的腦袋里是有點東西的,有點她父親都沒有的東西。
“這其實不難,歸根到底,還是對人性的了解,一個伙計能做的事有多少,一個爵爺?shù)募胰四茏龅挠钟卸嗌?,一個爵位對人的誘惑力會有多大,以及一個娶了三房妻妾的公子還日日在外沾花惹草,到底會觸怒什么人,成全什么人,這個案件,最終的結(jié)果大概不會脫離這些事,沒什么難的?!?p> 這一番話,聽的張南玉恨不得拿上一個小本子給記下來,她從未聽說過直接說出這樣言語的理論。
“你這么想,那不就是直接把跟楊公子有關(guān)的人都劃成了可能害他的人了嗎?”
稍微琢磨了一會,張南玉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理論里面不怎么靠譜的地方了,不由得質(zhì)疑道。
“這種事,還得根據(jù)不同的案件來分析,我跟你說的這些,是我在發(fā)現(xiàn)了楊府公子使用的回春丸被加了東西之后才做出的判斷,任何的犯人,在犯下罪行的時候都是不可能一丁點痕跡都留不下的,咱們要做的,就是先找到他不注意而留下的那一點點痕跡,這個痕跡,就是咱們進(jìn)行后續(xù)一系列分析的基礎(chǔ)?!?p> 張南玉又?jǐn)[出了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之后微微點頭,算是認(rèn)可了王震的這個說法。
張俊探案雖然挺厲害的,在大理寺都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但是在自己的女兒跟他求教的時候,張駿卻從來就沒有擺出過這么厲害的道理來。
現(xiàn)在王震把自己探案的辦法已經(jīng)總結(jié)成為了一套理論,那遇到了案件的時候按照自己的這套理論,找到線索之后立刻就會有了切入點,可以說探案的效率十分的高。
“那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這個線索,你就覺得這暗害楊公子的就是他的枕邊人了?”
“事情總歸是不能這么簡單的下結(jié)論的,很多東西遠(yuǎn)遠(yuǎn)比你我所能看到的或是想到的復(fù)雜的多,這件事,咱們還是等到司直找到更進(jìn)一步的線索再說吧!”
說到這,王震喝了一口酒,拿起筷子想要吃點肉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一盤子羊肉和一只雞幾乎被張南玉已經(jīng)消滅的差不多了。
“你這……就不怕吃的臃腫了,沒人敢娶你?”
“我一直就是這么吃的,但是也沒變得臃腫啊,再者說,就算是不臃腫,也比那些個世家小姐姿色不知強(qiáng)了多少,我不還是沒有人敢迎娶嗎?”
但凡是不說案件了,王震發(fā)現(xiàn)在張南玉這張嘴前面自己就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說的也是,要不再過幾年要是我府上還缺少個侍女的話,我考慮考慮你?”
狼煙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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