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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諸天,開局盤點(diǎn)十大裝逼之王

第十三章 寧缺你餓不餓,我下面給你吃!

  渭城,有雨。

  不曾想,這長安也是春雨綿綿。

  來自梳碧湖畔的少年。

  向來不信什么飯到七分即可。

  若有可能。

  他能吞下所有能吞下的東西。

  這一點(diǎn),少年和他那皮膚黝黑的侍女做的堪稱熟練與極致。

  何況,今天。

  又有諸天投影,十大裝逼之王盤點(diǎn)視頻下飯。

  胃口不好才是奇怪。

  所以聽到侍女的話,少年下意識就要點(diǎn)頭應(yīng)下。

  卻在此時(shí)有人自遠(yuǎn)處走來。

  “面很香。”

  中年男子撐著把油紙傘,站在老筆宅外,任由囂張的雨水將身上青衫打濕大半。

  狼狽卻不落魄。

  反而在平靜內(nèi)斂下,有一股鋒芒在不斷醞釀,不斷翻滾。

  不知在最后將會爆發(fā)出怎樣可怕的威風(fēng)煞氣。

  但——

  這威風(fēng)與煞氣,還不到爆發(fā)的時(shí)候。

  于是他又把目光投向老筆齋。

  老筆齋是少年開的鋪?zhàn)樱u的不是什么尋常物事,而是一幅幅自己書寫的字帖。

  臨四十七巷,近來冷清非常。

  一家賣字的鋪?zhàn)?,生意到底如何,就更不用說了。

  哪怕自己已經(jīng)免了對方一年租金。

  不過,看著少年和倚門而立的少女。

  中年男子,耳邊似有呢喃之聲響起。

  常羨人間琢玉郎。

  天應(yīng)乞與點(diǎn)酥娘。

  盡道清歌傳皓齒。

  風(fēng)起。

  雪飛炎海變清涼。

  萬里歸來顏愈少。

  微笑。

  笑時(shí)猶帶嶺梅香。

  試問嶺南應(yīng)不好。

  卻道。

  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嗎?”

  中年男人暗暗咀嚼著這句話,像是一頭兇狂的野獸,在啃食甘蔗,想要從中嚼出點(diǎn)不一樣的滋味來。

  然而,很快,他就放棄了。

  兇獸就是兇獸。

  哪里會,真變做無害的小綿羊。

  所以他,又一次開口。

  “我喜歡你的字?!?p>  “字里面——”

  “殺意很飽滿?!?p>  “我很少能見到有人殺意如此飽滿無礙?!?p>  “——”

  少年捧著大碗,突然就覺得碗里的飯不香了。

  大抵無論是誰,在吃飯時(shí),聽到有人喊打喊殺,都會不喜。

  何況,他能察覺出,中年男子,唇齒間綻放出的肅殺與冷酷。

  就好像用鮮血描出的海棠。

  紅的刺眼,紅的驚心。

  于是他揮揮手,道:“想殺人,那就去吧,站在這算什么?”

  “下雨天,留客天?!?p>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我想等幾個(gè)人,但不知,他們會不會被這一場春雨攔住?!?p>  “這雨生于天,死于地,中間的過程就是人生?!?p>  少年抬了抬頭,似在看天色,又像是在想著什么,略微一頓后,道:“人生最是艱辛,想來,你要等的人,要過來,也很辛苦吧?!?p>  “我之所以看這雨水,不看天,不看地,看的也不是雨。”

  “而是這雨的一生——便是生與死。”

  “懟天懟地懟空氣,最有節(jié)奏感的裝逼,唯我王大麻子。”

  “仙逆世界,王林?!?p>  “很裝逼的一個(gè)人?!?p>  “諸天萬界,十大裝逼之王,位列第八?!?p>  中年男子笑了笑,然后笑容迅速收斂,目光收回,很認(rèn)真地看著少年:“那么,我們能不能好好聊上兩句?”

  “我不喜歡比我高的人聊天,那樣顯得,有落差。”

  聽到這話,中年男子調(diào)侃兩句,很自然地蹲在少年旁邊。

  “我撐得很辛苦?!?p>  “我要等的人,大概是不會到了。”

  “我現(xiàn)在需要一個(gè)人。”

  “一個(gè)夠快夠狠夠猛的人?!?p>  “一個(gè)能護(hù)我左右的人?!?p>  “梳碧湖砍柴人?!?p>  “寧缺?!?p>  “我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人?!?p>  “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同樣——”

  中年男子認(rèn)真地回想著有關(guān)寧缺的資料,目光忽地一閃,卻落在了依門而立,那位皮膚黝黑的婢女身上。

  然后他就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對方了。

  絕情?深情?

  亂離人?

  相濡以沫?

  世間真有這樣的一雙人?

  “同樣,愛財(cái)如命,所以,我能拿到什么好處?”寧缺開口。

  中年男子似乎沒有聽清,又像是很欣賞對方,不愿所謂的好處,壓地了對方的眉眼,很是直接道。

  “整個(gè)長安,沒有人知道我究竟擁有著怎樣的底牌。”

  “今晚,要是我贏,這張底牌就能掀開?!?p>  “到時(shí)候,你就會知道,我這根大腿到底有多么粗壯?!?p>  寧缺聽到大腿,眼前突地掠過一道精芒,想著,大唐四公主的腿倒是挺粗,挺長,就不知道白不白。

  “像我這樣粗壯的大腿,真的很值得你抱一抱。”中年男子,自矜,卻又帶著掩飾不住的沖天豪氣。

  “沒想到你也挺裝逼的?!甭牭街心昴凶硬煌4祰u自己的大腿有多粗壯,寧缺一陣惡寒,干脆伸出手掌:“五百兩,就干了!”

  “——”中年男子,有些幽怨,很想說,其實(shí)我的腿真挺粗壯的,但他并不是個(gè)矯情的人,于是很果斷的伸出手:“同意,成交!”

  “成交。”寧缺顯得有些開心,爽快道:“很高興認(rèn)識你,我叫寧缺。”

  “——”

  免了你一年房租,現(xiàn)在才很高興的認(rèn)識我?

  中年男子腹誹,臉上卻還是流露出真誠笑容:“我也很高興認(rèn)識你,我叫朝小樹,朝是大堂朝的朝,小樹才露尖尖角的小樹。”

  “裝逼!”

  寧缺撇了撇嘴巴,然后兩個(gè)大男人笑著分別。

  是夜,倆人,在春風(fēng)亭殺了個(gè)七進(jìn)七出,殺了個(gè)映日荷花別樣紅!

  等天光放亮。

  滿身疲憊的二人,才再次折返老筆齋,依舊蹲在庭院內(nèi)。

  不同的是,這一次朝小樹手上也捧上了搪瓷大碗。

  “今夜殺的人,太多,五百兩,不太夠,你再報(bào)個(gè)數(shù)吧?!睔⑷耍猿悦?,蹲在地上談?wù)劶遥鋵?shí)也挺香的,寧缺吃的滿頭大汗。

  “其實(shí)——我的大腿真的挺粗壯的。”朝小樹,卻覺得碗里的飯有些不香了。

  “那你倒是說說看,到底有多粗壯?”寧缺其實(shí)想說,這廝說話,比春香樓,那些姑娘身上穿的還要虛。

  “到底有多粗,粗到你難以想象,粗到——”

  朝小樹揚(yáng)了揚(yáng)眉梢,正要說話,諸天投影中突然切出一副畫面。

  那是一座書院。

  課堂上,一名男童和女童正撐著胳膊,認(rèn)真聽講。

  那是一座城池。

  一名樣貌和男童、女童非常像的貴婦人,抱著一條青皮狗,隨意閑走。

  那是一座鋪?zhàn)印?p>  后堂里,一名男子,操著菜刀,正在罵罵咧咧。

  “你是昊天就了不起了?就不是我寧缺的老婆了?看看吧,現(xiàn)在像個(gè)什么樣子!”

  昊天?

  自己頭頂上的這片天?

  臥槽!

  這叫寧缺的男人誰???

  這么裝逼?

  昊天是你老婆?

  還有倆小孩?

  即便以朝小樹的修養(yǎng),以他今時(shí)今日的地位,看著諸天投影里閃出的畫面,依舊忍不住吐了口唾沫。

  而他旁邊的寧缺,則滿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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