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顧顏歡?!?p> “現(xiàn)在到御江帝景來,我有事和你談談?!?p> 手機響起。
一摁下接聽鍵,那頭的人便自顧自說完。
顧顏歡握住手機的手緊縮,腦子里閃過幾分憎惡。
顧清雅!
是她昨天騙自己去了夜色,甚至設計讓她陪那個老男人。
她冷笑一聲:“不去。”
“你可以選擇不來,但是那兩萬塊錢……”電話那頭的顧清雅拖長了聲音,威脅著:“他們還沒有把錢給你吧?你昨天那么狼狽,難道不想得到報酬嗎?”
顧顏歡咬緊了牙,沒有回應。
她徑直將電話掛斷,本想著息屏,可是另外一條消息突然冒出來,鉆入了她的眼簾。
極大的幾個字眼,刺痛了顧顏歡的雙眸。
是銀行那邊發(fā)過來的催債信息,她這個月連貸款利息都沒有交上,她的手里根本沒錢。
她捂住了腦袋,無助地緩緩蹲在了路邊。
四年前,
她是那般高傲,根本不把錢放在眼里,甚至她還大言不慚的諷刺過那些一心只追求錢的人。
可是現(xiàn)在……
她翻看著銀行的賬戶,余額只剩下最后的兩百。
終究,她還是撥回了顧清雅的電話。
二十分鐘后。
御江帝景獨棟別墅門口。
奢華的別墅小區(qū),高端地段。歐式建筑,在夕陽之下更顯的貴氣。這片地段,單是有錢,根本沒辦法在這里落戶。
司少琛送東西,真是一如既往地大手筆啊。
顧顏歡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顧清雅早早就在客廳里等她了。
一見到顧顏歡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終于到了?!?p> 她上下打量著顧顏歡。
灰撲撲的一件短袖襯衫,和一條洗皺褪色的褲子。
她摸著下頜,似乎對顧顏歡現(xiàn)在憔悴狼狽的模樣感到滿意。
顧顏歡心中雖然充斥著厭惡,但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往里走,他站在女婿的面前沒多話直接插入正題,
我的工資。
顧清雅卻絲毫不及他雙腿疊在一起,托著下巴嘴角噙笑。
“顧顏歡你還記得嗎?這種別墅是司少琛準備送給你的,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過到了我的名下”
顧顏歡的唇瓣發(fā)青,雙手緊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
御江帝景,
這一套別墅是司少琛早在四年前就選好了的。
本來準備在她們結婚的時候作為婚房,但卻出了意外。
司少琛公司破產(chǎn),而她則被顧清雅強制關押在了地牢整整四年。
在電話里聽到顧清雅提起御江帝景,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面對現(xiàn)實,她依舊控制不住即將噴薄而出的情緒。
她眼眶微微發(fā)紅:“你不過是鳩占鵲巢,有什么好得意的?”
顧顏歡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底氣。
顧清雅確實是用了手段,鳩占鵲巢,但她占成功了,現(xiàn)在司少琛的心都是她的。
“呵。”
顧顏歡被戳中了痛處,表情稍有些扭曲。
她深吸一口氣,又恢復了優(yōu)雅的笑:“反正你也快死了,我懶得跟你計較?!?p> 顧清雅撩了下發(fā)絲,從一旁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
她手一旋,將它扔到了顧顏歡面前:“這里是三萬?!?p> 顧顏歡愣了一下。
看著那錢袋子,有些猶豫起來。
顧清雅怎么會如此好心?
果不其然,她還沒有伸手去接,就聽到顧清雅開口道:“多出來的一萬,是謝總賞你的?!?p> 賞給她的?
獎賞她揍了謝總?
顧顏歡拿錢的手懸在了半空中。
很顯然,這個錢根本不是謝總給她的,只是顧清雅故意惡心她罷了。
她扯著嘴角:“那就多謝謝總了。”
在顧清雅震驚的表情下,她將錢拿走了。
“為了這點錢,就屈服了?”
顧清雅半靠著沙發(fā),一臉刻薄:“我記得當初的顧小姐,可是隨手花掉幾十萬,都不帶眨眼的?!?p> 顧顏歡挺直了背,沒有回應。
顧清雅更肆意了:“說句實在話,我還真挺可憐你的,得了癌癥,還被自己喜歡的男人嫌惡,要是我是你,我早得投河自盡了?!?p> “這不都是拜你所賜?”
顧顏歡冷笑了起來。
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當時她真的是瞎了狗眼,才會相信顧清雅的那些話。
若是當初她多留個心眼,也不會……
“啊!”
刺耳的尖叫聲傳入耳畔。
顧顏歡愣住了。
只見顧清雅忽然把頭發(fā)扯亂,紅酒破了一身。
高腳杯隨著她松開了手,砸在地面,玻璃渣四處飛濺。
顧顏歡來不及閃躲,被那些碎片擊中,腿上多了幾道血痕,疼得她倒吸冷氣。
下一秒。
別墅的大門被打開了。
顧顏歡知道了……
“顧顏歡!”
“你要對清雅干什么!”
男人沖了進來,護在了顧清雅面前。他一身酒味,顯然是剛應酬回來。
顧清雅蜷縮著身子,一個勁往沙發(fā)里躲。她眸子里充盈著淚,瑟瑟發(fā)抖著:“少琛,我,我害怕?!?p> 她顫抖著伸出手抓住了司少琛的衣服,手指緊縮。
“顧顏歡,我警告過你,不要找顧清雅的麻煩?!?p> 司少琛冷著臉,沉著怒火。
還沒等顧顏歡解釋,顧清雅立馬把司少琛拉到了自己身邊。
她手指糾纏在一起,淚眼婆娑,楚楚動人:“你別怪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抽噎著,視線落在了顧顏歡手中的信紙上。
“本來姐姐是來找我借錢的,可是我身上沒那么多現(xiàn)金,只能在家里找找,湊了三萬出來?!?p> “可是姐姐不滿意,就……就和我發(fā)生了爭執(zhí)?!?p> 顧清雅忽然騰起身子,靠在司少琛身上,哭得更梨花帶雨:“我不怪姐姐,她的孩子得治病,我……”
“夠了?!?p> 司少琛周圍氣壓低沉,幾乎是咬牙切齒:“為了那個野種,你真是好樣的。”
顧顏歡面色慘白,往后踉蹌了兩步:“少琛,你就一點都不相信我嗎?”
司少琛瞥著她:“你這種女人,我該信?”
連個正面回應都沒有。
她扯著嘴角,想要壓下苦澀。
可是話到了隨便,竟還是染上了幾分哭腔。
“這些錢是我昨天的工資,根本不是我找顧清雅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