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雅!”
李婷已經(jīng)徹底沒了形象,她歇斯底里的怒吼著。
由于她癲狂的動作,盤在腦后的發(fā)絲徹底凌亂,粘在了她的臉上。
顧清雅皺了皺眉頭,如同是看垃圾一般,掃視了李婷一眼:“居然敢在我訂婚宴上隨便胡來,趕緊把她趕出去吧!”
原本叫過來把顧顏歡趕走的保安,現(xiàn)在換了個任務(wù)。
他們一把將李婷架起,毫不憐香惜玉,直接拖拽著就走。
李婷哪里能夠反抗?
她一個勁的掙扎,也不過是輕若鴻毛。
她聲音徹底嘶啞,怒不可竭大吼道:“顧清雅,你不是人!我們明明都商量好了,只要我讓顧顏歡身敗名裂,你一定讓我成為頂級設(shè)計師的!”
保安抓她更緊了幾分,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想要把她迅速帶離這里。
可是就算是走的快,李婷那個嗓門,還是足以讓在場的賓客們聽得清清楚楚。
“現(xiàn)在出了事,你就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給我??!”
“顧清雅,你這樣子做,小心遭報應(yīng)!”
李婷被拉出了宴會門,消失的無影無蹤。
眾人聽著她的話,也是意味深長地低下了頭。
顧清雅面色發(fā)青,但還是耐著脾氣,帶著幾分歉意的笑,沖著眾人說道:“剛剛那人有點神經(jīng)問題,她的話是不能夠相信的。”
大家伙紛紛點頭。
但也只是表面上這么表示罷了,到底有幾份相信,還是得看他們內(nèi)心了。
顧清雅陪著笑,說了一連串的客套的話,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司少琛那邊……
司少琛依舊直挺挺地站立在原地,目光凝視著宴會門口,也看不出個什么情緒,倒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顧清雅咬著下唇,試探性地往他身邊湊了湊,放柔了語氣,撒嬌道:“少琛,剛剛那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她居然敢在我們兩個的訂婚宴上亂來,還說出那么多胡話來?!?p> 司少琛果然有了反應(yīng)。
他輕飄飄地將眼神落到了顧清雅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
顧清雅被盯得有些發(fā)慌。
她咽了咽口水,依舊是笑著說:“怎么啦?”
“她的事,自己最清楚?!?p> 司少琛落下了這么一句。
他手插在褲兜里,躲過了顧清雅想要挽著他的手。陰冷的表情,完全沒有給顧清雅好臉色看。
顧清雅尷尬,正想醞釀著說一點好話出來。
司少琛已經(jīng)懶得聽了。
他迅速轉(zhuǎn)過身,邁開修長的腿,只要離開宴會。
“等等。”
顧清雅一個機(jī)靈,趕緊沖上前去,抓住了司少琛的手腕。
她這是強(qiáng)行拽著的,被司少琛帶著往前走了好幾步。
她紅了眼眶,委屈著:“少琛,不要走好不好?這是我們兩個人的訂婚宴,你把我就在這里,那我怎么辦?”
司少琛的眉頭緊鎖,越發(fā)不耐煩。
他冷冷地抽回了手,依舊繼續(xù)向前走著,只留給顧清雅一個背影。
顧清雅見無力挽回,心中惱火萬分,但是這兒賓客眾多,她又不能當(dāng)面發(fā)火。
她憋屈的要死,卻只能將這一份苦往心里咽。
她死死地盯著司少琛的背影,幾乎是咬牙切齒了:“都怪顧顏歡?!?p> 等著吧!
只要她跟司少琛結(jié)了婚,領(lǐng)了結(jié)婚證,顧顏歡就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她緊緊拽住衣服的邊角,壓下心中那股躁動的情緒。
轉(zhuǎn)過身去時,她瞬間恢復(fù)了一臉的笑容。
面對那一些奇怪眼神打量著的賓客,她好聲好氣地解釋道:“公司還有點事兒,少琛得暫時去處理一下,大家可以自行安排,我也得去一趟?!?p> 顧清雅杏眼彎彎,小女生似的手摻在一起,微微聳著肩,宛若熱戀中。
在眾人的眸里,她和司少琛恩愛至極。
好不容易應(yīng)付完這群人,顧清雅才匆匆忙忙去找司少琛。
而顧顏歡這邊。
她被帶走之后,到了一個休息室,讓醫(yī)生現(xiàn)場處理起傷口來。
好在雖然是被砸了,但是縫合的線并沒有完全破,還能夠挽回。
那醫(yī)生幫顧顏歡重新解開包扎,換上了新的藥品,滿頭大汗,好一會兒才停下手來。
他松了一口氣:“可以了,要是等會兒藥效過去,你可以再吃一顆止疼藥?!?p> 畢竟是臨時現(xiàn)場包扎傷口,為了不讓顧顏歡疼得昏過去,醫(yī)生就用了一點并不影響健康的止疼藥。
顧顏歡點點頭,她的臉色明顯好了很多。
盧懿林在一旁看著她,滿眸心疼:“你來了這個宴會,怎么不跟我說呢?”
顧顏歡咬著唇,沒有回應(yīng)。
她并不想讓盧懿林知道,是不想讓他再為自己忙活了。
可是到頭來,還得靠著盧懿林來救自己。
她心里暗罵自己沒用,也十分清楚,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也算是自己咎由自取。
幾年前活得有多像個傻白甜,幾年后過得就有多像怨婦。
“要不是奶奶聽人說,顧清雅整壞心思,把前妻也邀請過來了,要不然我們都不知道。”
盧懿林說著,隨即到了門口。
有人來送了一套干凈的衣服,他放到了顧顏歡面前:“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臟了,先換一件吧,身上黏糊糊的也不舒服。”
顧顏歡笑了笑:“謝謝?!?p> 她倒是沒有想到,盧懿林會如此心細(xì)。
在這休息間換有些不便,就直接去了隔壁的廁所。
換上了干凈衣物,順便把身上的血跡也清理了一下。
她面對著鏡子,不斷用泡沫搓洗著,沖下去一片淡紅色的水。
在用毛巾擦干的時候,她都不免自嘲了一下。
短短幾天之內(nèi),流了這么多血,她現(xiàn)在居然還沒有貧血暈倒,真是一個奇跡。
她把毛巾放到一邊,朝外走去。
顧顏歡剛推開門,聽到了外面的爭執(zhí)。
“你怎么在這?”
“這是我定下來的宴會現(xiàn)場,我想到哪到哪,還輪到你指手畫腳?”
“別等她了,她不會想見你的?!?p> ……
兩個男人的對話,悉數(shù)落到了顧顏歡的耳中。
熟悉的聲線,屬實是讓顧顏歡愣了一下。
他,
他不是還在宴會上嗎?
怎么會跑到這個地方來?
顧顏歡垂下了眸子,停下步子。
她有些不想出去了,她不想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