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小學生一般的作為，此時卻出現在了司少琛的身上。
只需要一呼一吸，就能夠讓整個江城市抖三抖的男人，居然在此時玩起了小孩子脾氣。
堯堯向盧懿林投去目光。
她想和司少琛相處，但也想跟盧懿林在一起，可是這個情況，似乎不允許她說這樣的話。
而且司少琛緊緊抓著她，落下這么一句話之后，匆匆忙忙離開了。
堯堯被扛在身后，隨著司少琛的走動，一路上有些顛簸，但是從司少琛身上傳來的溫熱體溫，卻讓她感到異常的安心。
她輕輕貼在司少琛的身上，眨巴著眼。
她在想，
也許這就是有爸爸的感覺吧！
這樣的感覺真好！
明天一定要跟花老師說！
她嘴角陷下去的梨渦，都帶著絲絲的甜意。
司少琛領著她去了一家法式餐廳，因為……
司少琛看著四周空蕩蕩，松了一口氣。
他從來沒有帶孩子出去吃過飯，更加不知道，應該帶孩子去吃什么。
所以只能找了一家?guī)缀鯖]有人的店，這樣才能緩解他的緊張。
司少琛在堯堯對面坐下，把菜單遞到堯堯的眼前。
著實是沒有經驗，他腦子都開始緊張了。
頭一次！
精明如司少琛這樣的人，也犯了錯誤。
這是一家法式餐廳，就所有的程序都是嚴格按照法國那邊來的，所以這份菜單的語言文字也是用的法語。
他壓根沒有想到，也沒有任何言語，就把這一份菜單給了堯堯。
對于一個還在上幼兒園的孩子，這簡直是世紀難題。
堯堯果然皺起了眉頭。
她那一張削瘦的臉上，沒有什么肉感，但是卻異?？蓯?。
她摸著自己的下巴，磕磕巴巴對著服務員擠出一句：“鵝肝……溫沙拉?！?p> 用的并不是本國語言，而是法語。
雖然有部分的發(fā)音錯誤，顯得有些奇怪，但是大體的話術是對的。
那服務員有些驚訝，瞪大了眼：“好的?！?p> 司少琛也驚奇了。
他看著堯堯，過了半天才說：“你學了法語？”
堯堯搖頭：“沒有，就是在視頻上看到過?！?p> “嗯。”
司少琛倒是沒有追問。
堯堯這孩子恐怕是有語言天賦的。
司少琛怕堯堯餓，又多點了好幾樣菜。
等到上了餐之后，他本想著教堯堯餐桌禮儀，可偏偏也是出人意料的，堯堯居然生澀的拿起了刀叉，但一樣都沒有出錯。
一頓飯下來，堯堯出了一額頭的汗。
不過，她卻并不覺得辛苦，反倒是越發(fā)有了興趣。
她每吃一道菜，就會問司少琛法語的發(fā)音。
這樣輪番下來，堯堯居然學會了好幾個詞。
司少琛和她吃完這一頓飯，她對司少琛的好感增了不少。
等服務員收完餐具，堯堯居然主動走到了司少琛身邊，拉住了司少琛的手掌。
小小的手掌傳來溫熱的溫度，讓司少琛一愣。
他露出一笑，拍了拍堯堯的后腦勺，帶著她走出了餐廳。
司少琛并沒有直接帶著她回家，而是帶著堯堯去了其他地方逛一逛。
去商城逛衣服，去小吃街買各種零食。
堯堯和他玩的不亦悅乎，甚至忘記了之前發(fā)生的那一些事兒。
司少琛頭一次感受到了做父親的快樂。
而醫(yī)院這邊。
夜已深，醫(yī)院里只留下了一部分人值夜班。
顧顏歡的病房里沒有人，而此時，顧顏歡的眼瞼動了動。
她手指慢慢蜷縮起來，眉頭也緊鎖。
似乎是感受到了疼痛，讓她在夢里都難受。
顧顏歡猛然一下睜開了眼。
她看著四面漆黑一片，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過很快她就回過了神，鼻尖處縈繞著的消毒水的味道，清晰地告訴她，這里是醫(yī)院。
顧顏歡松了一口氣。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是多少次進醫(yī)院了。
她腦海中回憶著，當時暈倒時的畫面，也不知道堯堯現在怎么樣了……
顧顏歡強撐著身子，想要把醫(yī)生喊來，找堯堯的下落。
可是她才剛剛直起腰，就猛然感受到身邊傳來一個力道。
“慢一點。”
女人沙啞的聲音，縈繞在顧顏歡的耳畔。
熟悉的聲線，讓顧顏歡內心深處狠狠一顫。
她僵硬著身子，轉過了頭去，四周一片昏暗，她看不清女人的臉，但是卻清楚的說出了一個名字：“明月？”
方明月。
這個名字早已刻入她的腦海深處。
當初在地牢的時候，除了秦漢，她還有一個摯友，那邊是方明月。
只是，明月離開地牢的早，她也不知道明月去干了什么，自此沒了聯系。
可現在，方明月居然出現在了她的病房里！
方明月打開了燈，熟悉的面孔印在顧顏歡的眼簾。
穿著一身干練的夜行衣，將頭發(fā)束于腦后，未施粉黛，英姿颯爽，渾然一身正氣。
如果堯堯在場的話，她肯定會驚訝的叫出聲來。
因為這個女人，和她的花老師長的一模一樣。
顧顏歡張了張嘴，話還沒有說出口，眼淚就簌簌落了下來。
“才多久不見，你怎么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了？”
方明月坐在了病床邊，嘴里滿滿都是嫌棄，可是那掃過顧顏歡的眸子里卻染著心疼。
她冷冷呵斥著：“虧我當初在監(jiān)獄里聽你說你喜歡的男人對你如何好，等你出去了之后，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p> “現在呢？”
方明月停頓了一下，指著她身上連接的那些儀器，眼神更加冷了起來。
或者說，她子里迸發(fā)出來的是恨意：“那個渣男只顧著自己享受，對你如此，簡直不得好死?！?p> “明月，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
顧顏歡連忙解釋。
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方明月懟了回去：“別替渣男說話了，把你弄成了這副鬼樣子，必然是他的責任?！?p> 她的語氣極其肯定，絲毫不留余地。
顧顏歡拗不過她，只得將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她欣喜地靠近方明月，小聲詢問道：“你怎么會找到我？你現在在干什么呀？”
“我是你女兒的老師?。 ?p> 方明月絲毫沒有掩藏，大大方方說了出來。
她掃了一眼病房門，頓了一下：“還有，我是過來幫你的，當年的事情我大概找到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