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晚風(fēng)下的長椅
“我記得聽誰說的,你從下不是在蕪城長大的,你不是后來才搬過來的?”
何夏轉(zhuǎn)頭看著任開南一臉驚訝,任開南立刻后悔起自己剛才說的話,那些都是校長給他的資料上寫得,這不就是明擺著告訴何夏,自己調(diào)查了他?
“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何夏開口疑惑的問到。
“我聽任安然說的啊,我們不是高中同學(xué)嘛,她知道我要去海事局的時候找了我一次,不然她今天怎么好好的要請我吃飯。”
任開南現(xiàn)在只能賭了,賭何夏和任安然不和,消息不互通。
何夏慢慢的點點頭,看樣子是相信了這個說法,但是又迅速問到,“她都說我什么了?”
“沒說什么,就是說她有個表妹也在海事局,讓我多照顧照顧,”任開南編者謊言,“我們不是高中同學(xué)嘛,我不記得她有個表妹,所以就多嘴問了問?!?p> 任開南觀察何夏的表情,沒什么異樣,“她就簡單給我說了,說是長大后來蕪城的,所以我不認(rèn)識?!?p> “任安然讓你多照顧照顧我?”
任開南又忘記了一個重點:就是在何夏看來,任安然這個表姐是看不上她的,怎么會出言幫她?
“對啊,”沒辦法,謊言已經(jīng)說了,只能盡力圓了,“你看你表姐今天不還擔(dān)心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嗎?”
這次,何夏低著頭,沒在說話。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和任安然到底怎么回事?”任開南岔開話題,“是因為錢偉?”
“算是吧,”何夏悶悶的聲音從底下傳來,“我是在蕪城出生的,我媽我爸也是蕪城人,我是長到五歲才離開的,算起來,任安然和我也算是一起長大?!?p> “我走的時候她還哭的稀里嘩啦,把她最喜歡的娃娃送給了我?!?p> “好好為什么要去外地生活?”任開南覺著這個行為很奇怪。
何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我還小,但是我覺得肯定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怎么說?”任開南直覺的警覺起來。
“因為從蕪城離開之后,之后的五年多時間里我爸媽帶著我一直輾轉(zhuǎn)好幾個城市生活,總感覺是在躲避什么?!?p> “躲避?”
“嗯,但是我不知道躲什么,”何夏搖搖頭,繼續(xù)說道,“直到我上初中才在離城安定了下來,但是我爸媽沒什么文化和本事,流浪那么些年也沒有什么錢,家里生活的一直很拮據(jù)?!?p> 何夏的聲音里滿滿苦澀,“一家人擠在租來的三十平房子里,夏天沒有空調(diào),冬天沒有暖氣。”抽了抽鼻子,不想再回憶往事,轉(zhuǎn)口說道,“也怪我自己,不好好學(xué)習(xí),高中畢業(yè)后也沒考上大學(xué)?!?p> “你工作能力很強(qiáng)的,不要看輕了自己,”任開南安慰著何夏,又繼續(xù)試探,“那你父母在你小時候是做什么的?”
何夏想了想,搖搖頭,“不記得了,但是小時候我記得家里條件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也還是可以的,不知道為什么就成了這樣?!?p> 任開南點點頭,“好吧,那后來呢,你怎么又來到了蕪城上班?”
“我沒考上大學(xué)之后家里也沒錢給我復(fù)讀,我就去海城打工了,想著大城市總是機(jī)會多一些?!焙蜗男⌒∧昙o(jì),卻已經(jīng)在人生的道路上奔波許久,“可是,越大的城市越難有我容身之處。”
“后來我爸媽舍不得我,就聯(lián)系了姨夫姨媽,姨夫姨媽就幫我找了這個工作?!?p> “不是說。。是你表姐夫給找的嗎?”任開南又聽不懂了。
何夏的臉色有蒼白了起來,似乎那是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姨夫姨媽本來給我安排的不是海事局的工作,是在遠(yuǎn)洋進(jìn)出口貿(mào)易,”
何夏看了眼任開南,“你也知道,我進(jìn)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錢偉也在里面,而且職位很高,”
“原來是我打算各做各的,互不干擾。我的崗位本來也是普通的行政崗,錢偉是總經(jīng)理,我想著平常也不怎么能見到?!?p> “清者自清,對不對?”
何夏想是極力想要求證什么,看著任開南,“可是,大家都不相信,沒有人相信我。”
“連安然表姐也不相信?!?p> 何夏的眼睛里滿是委屈,“我真的對錢偉一點點想法都沒有,真的,我就是和他短暫是在海城談過半年,那時候我們都打工仔,身份地位底下,掙得也不多?!?p> “然后都是蕪城人,所以,我們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后來我覺得我們不合適,就分手了?!?p> “我沒想過在蕪城還會重新見到他,更沒想到他現(xiàn)在會這么。。?!?p> |“有權(quán)有勢?”
“是不要臉!”何夏憤憤的說道,“我和他分手完全是因為他性格激進(jìn),心思不在正道上,根本不是因為他窮。”
“他就是覺得我嫌貧愛富,現(xiàn)在有錢了,想用錢。。包養(yǎng)我?!?p> 任開南正擰開帶出來的礦泉水喝,一口氣差點沒嗆死。
“包養(yǎng)?”
|“是,”何夏越說越氣,“我把這件事告訴了任安然,表姐不僅沒有和錢偉鬧翻,反而讓我離錢偉遠(yuǎn)點,別再跟他有牽扯。”
“然后有次任安然去遠(yuǎn)洋,正好看見錢偉正在騷擾我,任安然當(dāng)場就鬧了,”何夏的臉漲的通紅,“后來,公司就傳開了這件事,看我的眼神都是沒什么好眼神。然后正好海事局缺個人,錢偉就把我塞了過去?!?p> 何夏在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jīng)盡量平復(fù)了自己的情緒,但是仍然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其他也就算了,我不明白為什么安然表姐也這樣對我?!?p> 任開南拉開另外一瓶水遞給何夏,“喝點吧?!?p> “我還不懂,錢偉那種人,怎么能配得上安然表姐,安然表姐為什么要忍受他?!?p> 任開南點點頭,其實關(guān)于這個問題他也想不明白。
“我記得你今年是23歲是嗎?”
“嗯?!?p> “你五歲離開的蕪城,也就是1997年你們家出事的是嗎?”
“大概是吧。?!焙蜗囊苫蟮目粗伍_南,不明白他怎么好好的又關(guān)注到小時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