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 無聲的硝煙
周笙小步跑上舞臺把戒指塞到小雅手里,剛才謝軍已經(jīng)悄悄來到后臺把東西遞給了周笙。
小雅看樣子是松了口氣,也把戒指給任開南戴上。
“現(xiàn)在請兩位新人向大家展示愛得見證!”
任開南和小雅向臺下舉起手,大約是大家都看不清,全部都熱烈鼓掌,只有司儀的一頭冷汗,這兩人手上的戒指,明顯不是一對啊。
差異太大了。
掌聲慢慢退下,司儀開了下一步流程,“現(xiàn)在請大家起立!”
臺下的人都站了起來,司儀繼續(xù)說道,“請舉起大家手里的酒杯,在新人擁吻的時候給他們送上最美的祝福!”
什么?小雅和任開南對視了一眼,擁吻?
不是取消了這個流程嗎?
司儀也回頭滿臉帶笑的看著他們,臉上凈是得意之色:這么重要的時刻,當(dāng)然不能取消了!
“親一個,親一個!”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起哄,要親一個的噓聲響徹會場。
騎虎難下,硬著頭皮也得上啊。
任開南慢慢靠近小雅,小雅緊張的捏緊了手里的捧花,臉上燒的通紅,滿臉的心思既有期待又害怕的想拒絕。
任開南走近小雅,兩人的臉幾乎都要貼在了一起,小雅緊張的舔了舔嘴唇,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
任開南有些好笑的看著小雅,伸手摟過她的腰,一轉(zhuǎn)身俯身親了下去。
臺下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主持人也趁機(jī)說著什么祝福的話語,除了站在身后角落的余凱和周笙,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小雅和任開南的親吻是假的。
任開南用手隔在了他們之間。
任開南和小雅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分鐘,四目相接。任開南此時看不到小雅腦海中的任何想法,小雅的眼里只有他自己清晰的倒影。
“謝謝!請大家入座?!?p> 任開南放開小雅,兩人重新站在舞臺上,婚禮流程走了大半,到了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父母和領(lǐng)導(dǎo)祝福。
任開南暗自給自己提神,謝軍給他說過,儀式結(jié)束后他們的戰(zhàn)爭就正式打響了。
后面的每一步,每一個人,每一句話都要小心謹(jǐn)慎。
先是謝軍上臺講話,然后是余叔。接著是李主任,最后大屏幕上播放了他那個“叔叔”的祝福視頻——海城的任局長。
播放任局長畫面的時候,底下出奇的安靜。
這也是任開南第一次看到這個他名義上“叔叔”的長相,戴著一幅金絲邊框眼鏡,黑色夾克里面是白色襯衫,身后的背景像是辦公室,長相溫和。
視頻只有短短的兩分鐘,但在這個會場上,卻像是播放了很久。
會場的燈光全部亮起,讓人覺得一下子從黑暗走向黎明。
儀式正是結(jié)束。小雅提著裙擺回樓上換敬酒的禮服,任開南則是下臺準(zhǔn)備準(zhǔn)備,要開始正是戰(zhàn)斗了。
“你跟小雅。。。是怎么回事?”周笙遞給任開南一個藥瓶,里面是他托周笙給他買的解酒藥。
“沒什么,”任開南打開一瓶水,看了眼說明書,倒出兩粒,就水吞了下去。
把藥瓶塞給余凱,“等會我要是不行了,你記得送我回家。”
余凱點點頭,周笙還想問,被余凱一把拉住了。任開南走到謝軍身邊。謝軍早已準(zhǔn)備好了酒杯,遞給他,“準(zhǔn)備好了?我們先從誰開始?”
任開南四周看了一圈,已經(jīng)有不少人正在張望,看樣子是想主動出擊。他順勢也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任安然、錢偉、還有周斐、小錢等
“從您那里開始吧?!比伍_南端著酒杯跟在謝軍身后,開始一個借著一個人認(rèn)識。
從商貿(mào)到工廠,從零售到批發(fā),從建筑到地產(chǎn),幾乎各行業(yè)的人都來參加了他的這場婚禮。
不僅是等著任開南前來認(rèn)識,他們自己已經(jīng)開始了各項活動。
這場婚禮似乎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交際場所。
任開南一邊陪著笑一邊跟在謝軍的身后,看著他和這些人寒暄:勾肩搭背,看上去關(guān)系十分親密。
有一些人,甚至就是前陣子在他落難得時候趁機(jī)落井下石的人。
現(xiàn)在見謝軍重新起來了,又大哥大哥的叫著。
“我謝大哥,那可是好人吶?!币粋€矮小胖胖的中年男人頂著地中海禿頭,對著任開南說道,“我早年剛下海做生意的時候,碰上了騙子,被騙的一干二凈,我都要跳樓自殺啦?!?p> “是謝大哥,幫助我重新站了起來!在蕪城有了一席之地?!?p> 謝軍呵呵的點點頭,心里全是不屑一顧。
“老哥,你也別怪我,”中年男人拍了拍謝軍的胳膊,“我也是被逼無奈啊,輸不起?。 ?p> 謝軍聽了之句話,心里才有了些動容,開口道,“沒事,我理解。”
轉(zhuǎn)頭對任開南說道,“敬你方叔叔一杯,他就是方生貿(mào)易的老板。”
任開南聽聞方生貿(mào)易,才又仔細(xì)打量了下眼前這個男人,心里對謝軍的懊悔是真的,看來還算有點良心。
又或許這個良知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方生貿(mào)易就是和謝軍一起包船的那個公司,除了謝軍,就他家占的份額最大。這次事故的損失不算多大,但吵著賠償確是最兇的。甚至聯(lián)合其他小的包船商一起逼迫謝軍賠款。
一點情面也不講。
據(jù)說給謝軍挖坑的那個氣象局人員,也是這個姓方的介紹的。
任開南多看了他幾眼,發(fā)現(xiàn)他對自己非常謹(jǐn)慎小心,連舉起酒杯的都用的雙手。
而剛才和謝軍,還是勾肩搭背,單手碰杯。
任開南微笑著和他碰了一杯,這個方叔叔也趕緊的低身碰了一下,一杯酒先干為敬。
看來這個方生貿(mào)易,問題很多。
任開南心里記下了這個人,繼續(xù)跟著謝軍轉(zhuǎn)圈,又晃過不少面孔,大多都長得一樣,過目即忘。
任開南有些暈乎乎了,余凱一直跟在身后,悄悄地遞上了藥瓶,任開南又吃了幾粒。
“你慢點,這藥還有副作用?少吃點吧?”余凱有些擔(dān)心,一瓶子藥的日文,他一個字也看不懂。
“你還懂日文?”余凱看任開南又一口吞了小去,懷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