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路見不平
半柱香后,虛弱不堪的山賊頭子,被自己的手下扶了起來,坐在了一旁。
但即便是坐著也是如坐氈針,時不時的胯下就會傳來一陣劇庝。
他口中不停地抽著涼氣。
“他娘的,把這老家伙給老子宰了!”
“把這女的給老子帶回山寨,等我養(yǎng)好身體,一定要好好的調(diào)教這騷娘們?!?p> 片刻之后,終于緩過氣來的山賊頭子冷聲說道。
山賊頭子此時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沒興致和這對父女玩了。
要不是行動不便,他甚至都想親手宰了這個差點把他命根子踢斷的老家伙。
但他現(xiàn)在只想讓手下趕緊殺了這個老家伙以泄心頭之恨。
“好的,大當(dāng)家。”
一旁穿著一身粗糙灰布衣的山賊領(lǐng)命,當(dāng)即拿著一把大刀朝老者走了過去。
美婦人看著山賊要殺自己父親,頓時慌了:“你們……你們不許傷我父親?!?p> 相較于自己女兒的慌亂,老者倒是冷靜許多,甚至還在輕聲的安慰著美婦人。
“玉兒,你要記住,爹爹死后你莫要尋短見,你要好好的活下來,然后尋找機會為爹爹報仇?!?p> “父親……”美婦人一聽,一雙宛若桃花的眸子中,掉下了大顆的淚花。
在此之前,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次普普通通的行商,不光商隊的護衛(wèi)全死了,自己的世伯也死了。
如今連自己的父親也即將遭山賊毒手。
甚至,就連她自己也會在父親死后被山賊帶到山上去,肆意凌辱。
一想到這,美婦人眼中只剩下了絕望。
“嘿嘿,老東西,敢傷我家大當(dāng)家的命根子,黃泉路上后悔去吧!”灰衣山賊來到二人身前,邪笑一聲,然后舉起了大刀。
“不……不要殺我父親,”美婦人撕心裂肺的喊道:“父親快閃開。”
“住手!”就在這時,遠方也響起了一道響亮的聲音,伴隨著馬蹄聲,和huhu的破風(fēng)聲。
噗!
山賊高舉的大刀還沒來得及砍下,就見一柄劍柄青色的長劍破空飛來,準(zhǔn)確命中這名灰衣山賊的后背。
噗呲的一聲,鋒利的長劍輕易從他后背刺入,劍尖透過胸腔從心臟位置穿出,在灰衣山賊倒下之前,大量的鮮血從胸口噴灑而出。
“是誰?誰他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壞老子的好事?”
“大當(dāng)家,就是他!”有山賊喊道。
山賊頭子眼中帶著怒意,朝手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隔著大老遠,一匹烏鬃駿馬載著兩人,快速奔來。
“媽的,又是不知死活想英雄救美的家伙,給我殺了他們?!敝皇乔屏艘谎?,山賊頭子眼中的怒意變成了殺意。
山賊頭子也不意外,在此之前,他截道的時候也碰到過不少不自量力助的英雄好漢,但最后反倒是把自己搭了進來,被他剁成肉泥。
所以,并沒有什么好怕的。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那名頭發(fā)異常的短的少年,武藝高得可怕。
在他數(shù)十名山賊手下的圍攻下,常人早就被剁成碎肉了。
但換作他。
居然不過短短數(shù)息的時間,就殺死了他大半的手下。
算算時間,幾乎是一息一劍,一劍一人。
慘叫聲不絕于耳。
鮮血染紅了大片的土地。
“此人武藝太強,弟兄們快跑!”
剩下的山賊們皆是嚇破了膽,意識到這是一個他們無法戰(zhàn)勝的對手,哪里還敢再戰(zhàn)。
幾名山賊開始了四散奔逃,甚至連自家行動不便的大當(dāng)家也顧不上了,一個個只恨沒多長一條腿。
“此人好恐怖!”山賊頭子倒吸一口涼氣,當(dāng)即也是選擇逃離此地。
但他胯下之前被老者狠狠地踹了一下,雖然休息了片刻,但還是異常的疼,這一動更疼了,艱難地邁步也沒能跑出多遠。
最后,死在了李文的劍下。
……
十多名山賊,除了一兩個一見形勢不妙就率先跑路的,其它的全部被李文斬于當(dāng)場。
對于殺死作惡多端的山賊,李文沒有心理負擔(dān)。
“謝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在李文用青稚劍幫助二人割斷綁著雙手雙腳的麻繩后,老者立刻起身鄭重的朝李文行禮道謝。
行完禮后,老者又對旁邊的女兒,也就是那名美婦人說道:“玉兒,快來謝過公子?!?p> “玉兒多謝公子救命之恩。”美婦人上前一步,一雙眼眸看著李文,輕提裙擺,盈盈施禮。
李文笑了笑,道:“舉手之勞,兩位不必多禮?!?p> 其實在聽到有山賊的第一時間,李文還以為是呂家姐妹趕忙沛縣路上遭劫的那段劇情,畢竟此地離沛縣已經(jīng)很近了,周圍群山環(huán)繞,盤踞著許許多多的山賊。
但現(xiàn)在仔細想想,時間點對不上,呂家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碭郡單父縣。
一年后才會舉家搬遷到沛縣。
……
簡單收拾一番后,老者熱情的邀請李文和徐飛到旁邊干凈的竹蔭下喝茶解渴。而那名衣裳上濺了不少血跡的美婦人,則是回到馬車上去了。
至于滿地的尸體,卻是沒怎么收拾,因為發(fā)生了這么嚴(yán)重的事,是要去報官的。
兩人聊了一會,李文也知道了老者的來歷。
老者名叫陳禹,碭郡單父縣人士,美婦人則是老者的女兒,名叫陳玉兒。
陳家是一個經(jīng)商世家,此行他們是要運送一批貨物前往會稽縣,只是不曾想路上突現(xiàn)山賊,貨物倒是沒被搶,但人卻是差點全死了。
聽完他們的遭遇,李文嘆了一口氣。
秦朝重農(nóng)抑商,商人本來就不好混,如今再出了這一檔子事,恐怕以后陳家的處境難了。
“這個,不知李公子準(zhǔn)備前往何地?”這時,坐在對面的陳禹猶豫了一下,問道。
“沛縣!”李文也未做隱瞞。
“我們打算去沛縣吃狗肉?!毙祜w小聲的補充道。
聞言,陳禹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沛縣狗肉老夫嘗過,味道確實極為不錯?!?p> 李文瞪了這家伙一眼,這家伙路上天天提這件事,似乎怕他忘記一樣。
不過李文也懶得跟自己的書童多計較,喝完茶后,起身向陳禹辭別:“老伯,時候也不早了,在下要趕在天黑之前趕往會稽,只能先行一步了?!?p> “好,那么老夫便不留公子了?!?p> “公子慢走,我們有緣再見!”陳禹起身,笑著抱拳道。
“后會有期!”
“老伯,我們后會有期!”徐飛聲音稚嫩,學(xué)著李文的樣子,有模有樣的抱拳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