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清風(fēng)莞爾一笑,擺了擺手,隨后指著一旁滿臉肉疼的方龍說道:
“這事若要謝還是謝他吧,那折扇是他的物件,我只是做個中間人罷了?!?p> 聽見這話,夏宇不由得將目光向方龍望去,只見其橫掃先前的肉疼,神色中盡是大義凜然。
“千兩黃金不賣道,十字街頭送故交。”
“既為知己,這把折扇又算得了什么?”
“知己也不必多說,你我二人何須談謝,談謝便是傷了感情!”
小凌兒也在一旁附和道,似乎這個對他們來說真的不算什么,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的。
看著兩人這番表現(xiàn),夏宇突然覺得他們也不是那么的不切實際,偶爾還是挺可靠的,雖然對于知己一事他還是接受不了。
“此物我一朋友有急用,即使我不用說謝,也該替我那朋友道一聲謝,日后有事開口,必當相報!”
不過即使如此,夏宇還是鄭重說道,在他看來有些禮節(jié)可免,有些不可免。
“讓道讓道!都看不見嗎,一個個擠在這里找死嗎?,我們少宗主來了還不快滾!”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好似仆從的男子猖狂的喊道,打亂了眾人的思緒。
四周目光聚集于此,只見來人飛揚跋扈,典型的惡仆模樣。
在其身后四個壯漢抬著一頂敞篷轎子,一名青年男子斜躺于上,衣著奢華,錦衣絲履,眉中帶著幾分盛氣凌人。
此人名孫杉,是那玄玉宗的少主。雖說目前只是少主,不過這一脈就他一個獨苗,日后那少宗主的位置也輪不到別人。
也正因此,基本上宗內(nèi)所有大小事務(wù)都順著他,長老偏袒,弟子畏懼。久而久之便養(yǎng)成了不可一世的心態(tài),連帶著周圍的隨從都是桀驁不馴。
只不過這時,他卻滿心郁悶,眉關(guān)緊鎖。馬上就要到他爺爺?shù)拇髩哿?,也就是那玄玉宗老祖的壽辰,這可是全宗的大事。
現(xiàn)在宗內(nèi)緊鑼密鼓,所有人都在為這事所準備著。而他身為玄玉宗的少主,自然更要準備一番,畢竟那宗主之位,他勢在必得。
只是如今卻犯了愁,老祖修為通天,所需的事物也無幾,至少在他心中是這樣。
原先呢,他是想將那堆收購來的黑玉膏當做壽禮去送給老祖,然后到時再說些好話,宗主之位應(yīng)當是穩(wěn)了。
這黑玉膏本算得上是奇品,可是那隨從張三又跟他說,壽禮上送傷筋動骨的藥有些不妥。
聽見這話,他細細一思索,好像確實不該,但轉(zhuǎn)念一想,又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這才犯了難。
“他們不讓,繞過去不就行了,一天天就你屁話多!這坊市是少主我用來交友的,再多喊一句,惹了眾多道友不爽,我把你腦袋卸了!”
此刻本就心里煩悶,又聽隨從張三四處嚷嚷,當即脾氣就爆發(fā)了出來。不過這些年的耳渲目染,他也曉得該怎么個說話。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四周的攤販望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好感。
隨手撇了一眼楊天幾人,在他看來讓個道已是給足了天大的面,想著幾人應(yīng)當會道謝,剛想應(yīng)付著,不巧便看到了孔昕兒和上官清。
兩人的樣貌雖算不上絕品,但也是上等中的佼佼者,至少比玄玉宗內(nèi)的那些女弟子好多了。
如今一看,不禁有些欣喜。這一家子都是色中餓鬼,尤其是那宗內(nèi)老祖,更是將大半輩子的時間,都花在了研究雙修之法上。
在那整日的熏陶下,他自然也知曉那鼎爐之事。即使不懂得如何去分辨,但也知道長相好看的修士必然不差。
這次的壽禮有著落了,到時候一個給老祖,一個我偷偷留著,豈不兩全其美。
孫杉不由得在心中暗想,望向孔昕兒兩人的眼中也有了覬覦。正所謂心動不如行動,想法出來,他便下車笑臉相迎的說道:
“不知兩位姑娘師出何門,在下玄玉宗少主孫杉,可否賞臉交個朋友?”
四周眾多修士目光聚集于此,他也不方便干那強搶的事,便故作溫和的說道。只是這一番說辭雖然沒有問題,不過那眼神中的覬覦卻沒完全藏住。
這是想當我姐夫?
見此情景,小凌兒在心中默默暗想道,神色開始變的古怪。
與其神色同樣古怪的還有方龍,只不過他的眼中卻滿是同情與惋惜。
乖乖,孔昕兒都敢要,到底還是太年輕,不要被外表欺騙啊!
對此,孔昕兒婉言拒絕道:
“我們還有要事相忙,便不奉陪了,多謝閣下讓路?!?p> 說完便欲帶頭就走,對她而言,這種紈绔子弟壓根不需多理。
見此,孫杉臉上的面子明顯有些繃不住了,笑容僵在了原地,一向來的順心順意使其很久沒有遇到過這種拒絕了。
“姑娘可能對我玄玉宗了解不大,在這片區(qū)域我宗門可以說的上是頂流,堪稱只手遮天。而我們的上宗,更是在那靠近中部的地區(qū)都有著一席之地!”
此話一出,四周一陣嘩然,能在靠近中部的地區(qū)有一席之地,完全可以當屬二流宗門!
眾多攤販當即也是有些羨慕,有這么個宗門當靠山,在這里完全可以橫著走。
瞧見眾人眼中的神色,孫杉臉色不由得好了幾分,臉上也恢復(fù)了笑容,接著侃侃而談道:
“而之所以能得到上宗青睞,便是因為本宗老祖,也就是我的爺爺,是一名元嬰期大能!實力深不可測,神通之法可殺人于無形!”
嘶~
這一次輪到了白清風(fēng)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震驚之色,接著更是驚嘆道:
“元嬰老祖,恐怖如斯!”
見其此番模樣,眾人臉色逐漸古怪起來,雖說這話好像沒有說錯。但不知為何,偏偏從他口中說出,幾人就感覺怪怪的......
當中以楊天的神色最為特殊,較之他人而言,其多了三十年的閱歷,即使看不清白清風(fēng)的境界,但也知道不是一個元嬰所能相比的。
孫杉雖然看出幾人臉色有些不對勁,但也并未多想,只當他們是被老祖震驚到了,畢竟在這區(qū)域,元嬰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鳳毛麟角。
接著其臉上帶著些許得意,擺出了自認為最燦爛的笑容,緩緩說道:
“現(xiàn)在,可否交個朋友?”
見孫杉不依不饒,孔昕兒不禁有些無奈。但在別人的地盤上,也不好發(fā)作,只好低頭繼續(xù)離去,當做沒聽見。
見此,楊天幾人跟隨在其后也未作言語。
眼看眾人無視自己,徑直離去,孫杉臉色不由得陰沉了起來。
“在下大小也是個宗門的少主,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怪不得我了?!?p> “給我拿下!”
只見話語間其用手指指向幾人,口中冷聲吩咐,四周隨從聞言一躍而上,呈包圍狀緩緩逼近。
到底也是宗門的少主,就算跟在身邊的隨從都有著筑基的修為。
眼看著包圍圈縮小,楊天幾人也明白了對方來者不善,明顯不是為了單純的交個朋友。
他們雖然不想惹事,但不代表怕事,當即摩拳擦掌了起來。
宗內(nèi)每日皆有弟子切磋,作為其中的精英,對于對戰(zhàn)之法幾人倒是深有心得。
于是乎同樣是筑基的修為,打起來卻是一番天差地別,更何況楊天這邊人數(shù)還占著優(yōu)勢。
果不其然,幾番回合下來,那幾名隨從該倒的倒,該躺的躺。
對此,孫杉仿佛意料之中,并沒有太大意外。不過打狗還得看主人,如今倒在地上的不只是那幾名隨從,還有他的臉面!
“周長老,此事拜托了!”
只見其朝左側(cè)一拜,口中恭聲說道。隨后一名皓首蒼顏的老者慢步從叢林中走出,四周眾人皆有些驚疑,先前并未察覺到半分,顯然是隱藏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