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盡管如此,我還是不希望有人走上不歸路
季寥不由得失聲輕笑,捂著抽痛的心反問:“那你告訴我,她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余楠至啊,那個赫赫有名的企業(yè)家!”
“余楠至是她的男人?”季寥忍不住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落了下來。
她這個樣子看起來可怕極了,長長的頭發(fā)滴落紅色的油漆,潔白的床單全是紅色的一大片,這一幕擱在晚上,指不定嚇死多少個人。
兩個女孩子年紀小,許多事情都沒有經(jīng)歷過,見到她癲狂大笑,有一瞬想要撒腿就跑。
“你笑什么,當(dāng)了別人的小三還有什么好笑的?!迸⒆尤讨淼念澏栋言捦鲁鰜?。
季寥生冷的問她:“你知道我是誰嗎?”
女孩答:“季寥?。 ?p> “那你知道季寥是誰嗎?”
這下女孩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后各種搖頭,“不知道。”
季寥莞爾一笑,將面前的頭發(fā)全部捋到腦后,露出精致的五官,她笑道:“季寥是余楠至明媒正娶的老婆,這下知道了嗎?”
她話剛落,就聽見女孩們的什么東西掉落在地,緊接著就傳來她們顫抖的話音,“你就是傳說中為了獨占余楠至把程雙雙殺死的那個季寥?”
季寥心一抽,當(dāng)即皺眉反駁:“我沒有殺死程雙雙,他們冤枉了我?!?p> “我不信,如果你沒有殺人,余楠至又怎么不肯放過你?!?p> “因為他神經(jīng)??!”季寥幾欲怒吼出聲,嚇得兩個年輕的女孩子尖叫著擁抱在一起。
“抱歉,嚇到你們了?!北M管自己沒有錯,季寥依舊因為自己的音量而道歉。
女孩們受寵若驚,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們還在嗎?”見她們遲遲沒反應(yīng),季寥又開了口。
女孩們回神,沖著她看了一眼,“我們就在你面前啊,你看不見嗎?”
季寥“嗯”了一聲,把已經(jīng)臟掉的早餐摸索著擱置在柜子上,重新端坐好。
女孩們看著看著,似很愧疚般,露出要哭的神色。
“是誰要你們這樣做的,是程單單嗎?”她們口中的‘單單姐’,季寥一開始以為那是別人認錯了,畢竟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難免會引發(fā)一些誤會。但聽到她們口中的男人名字時,她已經(jīng)斷定此時和程單單脫不開關(guān)系。
女孩們猶豫的那段時間,泄露了一切。
“不要怕,是或不是,只要你們把事實說出來,我不追究你們拿油漆潑我的責(zé)任?!?p> 女孩們沉默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大概一兩分鐘,季寥打算再次問的時候,女孩們仿佛吃了雄心豹子膽,立馬否認了去,“沒有人指使我們做壞事,是我們看不過你裝白蓮的樣子?!?p> “我的樣子很像白蓮嗎?我以為只有程雙雙像呢,原來我也活成了以前自己厭惡的樣子啊?。 ?p> “你、你為什么要順著別人的桿子爬呢?我們這么做,你不生氣嗎?”
季寥苦笑,“生氣啊,可我能怎么辦,眼睛瞎了又一大把年紀的,還能拿你們怎么樣?報警嗎?我看不見手機哪個數(shù)在哪。呼救嗎?作為余楠至的下堂妻,有誰愿意過來搭把手?”
一段話,觸動兩個女孩子的心弦,讓她們靜靜的呆了許久,最后還是拿起了手機打開相冊把那幾張照片給刪了。
很快,季寥又說:“你們?yōu)樽约旱呐枷癯鲱^沒有錯,但是你們想過后果沒有。如果我追究你們的責(zé)任,你們覺得程單單會站出來給你們說情嗎?我看啊,她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p> 女孩瞬間硬杠,“我們只是喜歡她,并不需要她知道我們是誰。”
“那你們真傻,單方面的愛很苦的,一旦出了事情,那就是自己活該。你不為自己著想,你想過父母嗎?他們養(yǎng)你那么大,是為了讓你們?nèi)プ鲞`法的事嗎?”
“誒,你這人好奇怪耶,明明是我們找你茬,怎么反過來要聽你說教?”
季寥抬眸看向她們,不消一刻就收回目光,淡淡道:“因為我不想你們做錯事而自毀前程。你們的這種行為已經(jīng)構(gòu)成犯罪,如果我報警追究,你們的人生會被染上污點,到時候,你的孩子孫子因為這一個污點而過不了政審,你后不后悔?!?p> “呸,都泥菩薩過江了,還好意思說教我們。我說啊,就該把她的照片掛在網(wǎng)上,讓她吸取教訓(xùn)?!?p> 另一個女孩卻猶豫了,“我覺得她說得挺對的……”
“對個屁,你刪掉的那些我重新拍,別管我?!?p> “阿玉,別這樣,她眼睛瞎了也挺可憐了,我們潑她油漆本來就不對,人家也不打算追究,干脆算了,回去吧?!?p> 名為“阿玉”的女孩子不依不饒,非得要和季寥結(jié)仇,但是季寥無動于衷,面無表情地對著她再問一遍,“你確定要這么做?”
“當(dāng)然,難道還有假?”阿玉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機,另一個膽小一點的女孩子面露不安。
她說:“我聽我媽說余楠至這個人不好惹,有點兒神經(jīng)質(zhì),季寥再不受他喜歡,好歹也是和他有過關(guān)系的,要是他追究我們,我們就慘了?!?p> 阿玉說:“怕啥,他堂堂一個企業(yè)家,會為了個季寥而犯得著去欺負一個學(xué)生?”
“你以為我不會?”不知何時,余楠至出現(xiàn)在大門前好一會兒。
兩個女生仿佛遇見惡鬼一般,嚇得驚叫,直往病床旁跑去離他遠遠的。
余楠至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鎖定著滿身都是紅色油漆的季寥,忽然間,一股無法控制的情緒在心里翻騰。
“誰潑的!”他的聲音里頭夾雜著不可思議的距離感,沒有感情也沒有溫度。
兩個女孩子瑟瑟發(fā)抖彼此相偎依著,眼前這個讓人驚悚到發(fā)慌的男人正跨步前來,他帶著不可磨滅的怒火,仿佛要將她們置于死地。
“既然你們不說,那就全都有份?!睙o視女孩子們的恐懼,余楠至喊了一聲,“管家,調(diào)查一下這兩人。”
管家出現(xiàn)在門口,非常恭敬地點頭,“先生,該如何懲罰?”
“開除學(xué)籍太輕了,順便讓她們寫檢討書,還要她們的家長跪在季寥面前磕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