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誰都知道天奴是王母娘娘的心腹,不到萬不得已,楊戩不能殺他。
“我知道你一直對我三妹懷恨在心,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壓在華山,你的仇也算是報了,你究竟還要怎樣?”
天奴放低了姿態(tài),“真君,天奴不敢,天奴只不過是以為自己幫著真君瞞著這么多事,跟您提出這點小小的要求不過分,沒想到,唉。”
楊戩握成拳頭的手,手指深深嵌入掌心,“這一千多年來,楊戩受過誰的要挾,向誰低過頭,你打聽過嗎?”
“真君息怒,天奴知錯了,天奴以后不敢了??删褪遣恢溃菹潞湍锬锫牭匠料隳呛⒆拥氖聲鞘裁捶磻!?p> 天奴臉上掛著挑釁的笑容,“天奴告退。”
挑釁的結(jié)果,無非是兩種,不是成功,便是失敗。
很顯然,天奴今天挑釁得到的結(jié)果屬于后者。
只身一人來到真君神殿的天奴,再也不會有機會離開了。
劉沉香的死活,天奴并不在意,他只是想借著劉沉香和楊嬋這兩件事威脅楊戩就范,乖乖獻身。
但是,天奴沒有機會開口與楊戩提出自己內(nèi)心的渴望了。
楊戩忍無可忍,動了殺機,“老五、老六。”
天奴被攔住去路,“楊戩,你這是做什么?”
楊戩一甩披風,照著天奴的心口就是一腳。
緊接著,三尖兩刃刀徑直插進天奴的胸膛。
被挑在半空的天奴還在不知死活的威脅楊戩?!皸顟欤愀覛⑽?,我手下很多人都知道你的事?!?p> “為了北郡百姓,楊戩才受你這小人要挾,拆散我三妹一家。在你臨死之前,我必須告訴你一句,要挾,是要付出代價的?!?p> 楊戩用法力一催,天奴的身體化作塵埃消失在眾人眼前,形神俱滅,蕩然無存。
梅山兄弟接連感慨,“二爺,早該如此?!?p> “殺了這卑鄙小人,真是痛快。”
楊戩也有同感?!澳銈冋f的沒錯,早該如此。”
殘酷無情的天條這些年不知道讓多少人深受其害。
其實楊戩一直都有修改天條的想法,從前也不是沒有和玉帝王母提議過,但是那二位高高在上的神明,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建議。
為了不讓天條傷害更多無辜的人,楊戩只能是說一套做一套,欺上瞞下,私下里用自己撰寫的律法行事。
最開始的那一套雖然被焚燒了,但是楊戩也不是不能再編一套新的。
如今天奴已除,他的那些人群龍無首,自然不敢生事。
楊戩心中萌生了一個想法。
十六年了,沉香都長大成人了,也是時候該還自己妹妹自由了。
但是楊戩想讓事情更加名正言順,不然楊嬋就是恢復了自由之身,也不便和劉氏父子團聚。
修改天條既是為了三界蒼生,也是為了能夠名正言順救出自己妹妹。
楊戩秘密部署兵馬的時候,并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楊嬋在華山發(fā)生了什么。
天奴一死,楊嬋的頭腦就清醒了很多。
華山地牢里的人看著和平常并沒有多大區(qū)別,她還是在發(fā)呆。
但是今天楊嬋發(fā)呆的事情和之前不一樣。
她是在后悔,還有疑惑,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和劉彥昌在一起,還生下孩子了呢?
雖然這十六年來,心里一直在想念劉彥昌。
可是楊嬋現(xiàn)在非常確定自己就是不愛他。
事到如今,愛不愛劉彥昌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孩子是無辜的,楊嬋始終惦念著沉香。
世上沒有賣后悔藥的,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孤身一人的楊嬋現(xiàn)在心中是無盡的自責,自己怎么可以做出這種蠢事來?
明明知道二哥那么艱難,幫不上忙也就算了,怎么還給他添亂呢?
還為了劉彥昌和二哥說永遠不原諒他,這種話他聽了心里會有多難過?
可是現(xiàn)在和他說對不起還有什么用呢?
木已成舟,自己再也不是冰清玉潔的楊府三小姐了。
但,總比什么都不做的好吧。
十六年沒有期待楊戩到來的楊嬋,現(xiàn)在特別期待楊戩的到來。
但是楊戩現(xiàn)在還沒有時間去華山,頃刻之間,一千二百草頭神集結(jié)完畢。
真君神殿的人蓄勢待發(fā)。
旃檀功德佛口中念著阿彌陀佛,出現(xiàn)在真君神殿。
“貧僧旃檀功德佛?!?p> 楊戩見有人過來將兵器豎在身后。
哮天犬汪了一聲退到楊戩身邊。
楊戩一眼就認出這是昔日金蟬子轉(zhuǎn)世的唐三藏,“久聞大師取經(jīng)歸來,功德圓滿,被佛祖封為旃檀功德佛,不在清凈之地念佛誦經(jīng),來此造訪,有何見教?”
“貧僧在西方清修,突然耳邊響起殺戮之聲,所以匆忙趕來。”
“大師是為了阻止殺戮而來。”
旃檀功德佛點頭示意,“正是?!?p> 楊戩皺了皺眉,“那大師為何不去凌霄寶殿,卻到這里呢?”
“凌霄寶殿若能阻止,貧僧又何必來真君神殿?貧僧此次前來,乃是為了下界億萬生靈的性命來向真君進言?!?p>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楊戩意識到武力的方式并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途徑。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天庭每一次發(fā)生戰(zhàn)亂,都會殃及到下界生靈。
天條要改,但是要締造一個合適的時機。
時勢造英雄,英雄造時勢。
楊戩現(xiàn)在徹底明白為何師父當年會勸阻他不要用金剛石斧救母親了。
旃檀功德佛確定楊戩遣散兵將,滿意離去。
楊戩的這個決定,真君神殿的人并不是那么滿意。
眾人離去,楊戩想一個人靜靜。
空曠的大殿內(nèi),楊戩獨自徘徊的身影愈加顯得落寞。
師者,傳道授業(yè)解惑。
如今,能為楊戩指點迷津的,也就只有玉泉山金霞洞的玉鼎真人了。
玉泉山金霞洞,是楊戩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來過多少次的地方。
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何,楊戩停在金霞洞外,突然就不好意思進去了。
玉鼎真人也不是耳聾眼花的人,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徒弟在外面站著呢。
讓司法天神在外面給自己站崗這事,聽著是很神氣,但是玉鼎真人沒多大興趣。
字也寫完了,玉鼎真人也不想讓楊戩在外面等著了。
“徒兒,進來吧?!?p> “是,師父?!睏顟鞈暥?。
徒兒,這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方式,楊戩已經(jīng)有許多年沒有聽到了,少說也有八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