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天,陸臨都待在時遇家陪她。陸臨坐在桌子邊工作,時遇就側(cè)坐在他身上、半抱著他閉目養(yǎng)神,陸臨在沙發(fā)上看書,時遇就往他腿上一趟睡覺。
于是這幾天,陸臨時常會有自己養(yǎng)了一只貓的錯覺。
時遇的睡眠狀態(tài)逐漸好轉(zhuǎn),只是情緒依舊很低。不愛說話,不愛動,不愛吃飯,十分萎靡。
這兩天陸臨已經(jīng)開始麻煩秦媽做飯給他們送過來,可是時遇的胃口依然沒見好。
“再吃兩口這個松仁玉米,秦媽說以前你很喜歡吃的。”陸臨說著,往時遇碗里舀了一勺。
時遇拿起筷子,吃掉了碗里的玉米,馬上就又放下了。
“再吃點!”陸臨勸道。
“真的不想吃了”,時遇離開座位,繞過桌子側(cè)坐到了陸臨的腿上,看著他認真地說。
陸臨頗有些不知所措,眉頭緊蹙著一言不發(fā)。
時遇看著他,突然鬼迷心竅地伸手碰了碰他的眉心。
指尖觸到的一瞬,時遇心神一震,一下子從陸臨身上彈了起來。仿佛一架列車晃晃悠悠地危險行駛著,終于掉下了第一個零件。
木木地坐回去囫圇吞棗地吃了些東西,醞釀了半天開口。
“那個…這段時間耽誤了不少課,明天我想回去上學(xué)了。”
“嗯,去吧!”陸臨點點頭,放下筷子。
第二天只有上午兩節(jié)課,但是時遇還是拖到晚上九點多才回家。
屋內(nèi)并沒有人,忽略掉桌子上殘余的另一個人的痕跡,時遇換上拖鞋,脫下外套走進臥室。
果然是成熟的人,足夠的見微知著,通曉人心。這一天之后,陸臨再沒有來過。
時遇有時會感到慶幸,沒有讓那虛幻的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勢。可是更多的時候,是感到失落。
為了從這種情緒中抽離,時遇接了一個幫商鋪畫一面墻的工作。
這一天,她剛從鋪子離開,一個戴著帽子的人就冒冒失失地撞了過來。兩個人剛分開,一錯身,時遇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過來的時候,時遇感覺自己被壓得有些窒息。睜開眼,一個陌生的彪悍男人正伏在她身上。
雖然摸不清狀況,但時遇盡量保持冷靜。
輕微地掙扎中,時遇抓住時機咬住了男人脖子上的血管。
男人起初沒在意,后來開始用力地攻擊她企圖甩開。時遇死命地咬著,在血腥氣中遏制著自己想要嘔吐的沖動。
終于,男人不動了。時遇從床上爬下去,跌跌撞撞地去開門。然而,門從外面被鎖上了,里面的人根本開不開。
時遇一邊拍門,一邊喊叫著,脫力地跌坐到地上顫抖。
另一間房里監(jiān)控著她的人看到,連忙給池奕打電話。
有人進來把男人帶走,時遇依舊被關(guān)在這間房里。
出不去,時遇索性跑到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撿起地上的自己衣服穿戴整齊,蜷縮在床角。
晚上八點,門再一次被打開,池奕帶著嘴角一抹冷笑走進。
“小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牙挺利呀!”
時遇沒有搭腔,只是隔了幾秒說道,“放我出去?!?p> “放你出去?放心,肯定的。不過…我本來想留給你紀(jì)念沒留成,我的人也被你傷了,是不是該換點其他的東西找補找補呢?”池奕上下打量著面前的人慢條斯理地說。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池奕聽到時遇的話一笑,自顧自地繼續(xù)說,“聽說你是畫畫的,這手一定很重要,不如把你的右手留在這,我就讓你走?!?p> “你到底是誰?憑什么這么對我?”時遇警惕地往后靠,問道。
“我是誰,還輪不到你知道。至于為什么這么對你,只能怪你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染指了不該碰的人。”
時遇猜到了兩三分,開口解釋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他不是那種關(guān)系。之前或許有些做的不太合適的地方,是我的問題,以后也不會了??傊?,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破壞什么,你可以放心?!?p> “沒想破壞什么?說得輕巧。可是我怎么覺得那姓陸的已經(jīng)著手準(zhǔn)備離婚了呢!”池奕冷笑道。
時遇有些震驚地抬起頭,那邊池奕卻開始接上了電話。
時遇看著他面色變換,嗯了兩聲掛斷電話。然后就態(tài)度一轉(zhuǎn),把門打開,勒令她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