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公主,請用膳。
唐慕之慵懶地表示自己有點期待之時,兩位公子哥還不知自己已經(jīng)成了老演員。
勾肩搭背地就往包廂里走。
包廂豪華高檔,別致的裝修風(fēng)格盡顯低奢復(fù)古,卻兼具時尚新潮。
這時,裝扮英俊的盛遇手肘抵著桌沿,低頭嗅一口指尖的香煙,爾后毫無形象地就開始絮絮叨叨:“我特地跟我媽打聽了一下……”
“我媽說,唐家這位千金從出生起便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幾大家重男輕女,有多重視嫡親血脈你是知道的。偏偏他們家,把一個女娃娃活脫脫寵成了公主?!?p> “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也就算了,開瓶水都要哥哥動手。還有,在我看來,她那潔癖和強迫癥完全是被家里人慣出來的!”
聽到這里,祁年不輕不重地把手搭在人肩膀,滿臉促狹地暗示道:“盛頂流,我說你這嘴碎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還成天我媽說我媽說,你是什么媽寶男嗎?!”
盛遇沒好氣地白了人一眼,很是不忿。
對于始終無法擺脫盤踞在腦海中的那場慘烈遭遇,氣急敗壞地摸著自己瘦了一圈的下巴,扭頭繼續(xù)生悶氣。
對此,祁年不僅幸災(zāi)樂禍地狠狠拍了他一掌,而且還親自潑了盆冷水,“別懷疑,跟她比,你就是挑大糞時候順來的!”
盛遇捕捉到某個特別字眼,條件反射性地彎腰連聲干嘔。
祁年見狀卻老神在在地抖著腿,然后摸了把眉毛,轉(zhuǎn)而現(xiàn)身說法,安慰起了自家兄弟,“不過,聽你這么吐槽,我也想起來一茬……”
“話說,唐老爺子對膝下這個孫女寶貴得緊。不知道是大小姐滿月還是一周歲來著,我跟我媽去喝喜酒?!?p> “結(jié)果,當(dāng)時百輛豪車云集,并且每輛車頭車尾都貼著‘喜得千金’的金紅標(biāo)識。我他媽當(dāng)時以為自己在逛車展,搞得我媽一頓飯吃完了,我還在走迷宮。”
當(dāng)然,此時此刻的祁年并沒有料到——就在不遠的將來,他有幸又逛了一次迷宮。
只不過,這個迷宮比二十多年前的更豪橫更氣派!
重要的是,它還是跟唐家有關(guān)。
許是氛圍有些凄涼,作為四大家之一祁家不得寵的祁少陷入了悲傷,順便也把自己這些年的寒磣生活回憶了一遍……
最后,和盛遇惺惺相惜地對望一眼,頂著腮幫子一臉落寞地總結(jié)道:“而我,是從臭水溝里撿回來的。”
眼看兩位老演員情緒醞釀得差不多了,唐慕之也準備推動劇情。
盡管還不至于因這種“嚼舌根”而生氣,可看著對上次事情怨念頗深,這么久了還在絞盡腦汁挖她黑料的某明星……
大小姐眸中閃過一道狡黠,遂一上來就語氣幽幽地開了口,“祁少,盛老師,好久不見?!?p> 音落瞬間,兩位美男子同時面露驚恐地回頭:“?。?!”
……
這場飯局,祁年作東。
事已至此,他自然沒法坐視不理。
訕訕地撇了撇嘴,就連忙起身相迎,“二位總算是來了,讓我好等!”
可迎接這句場面話的卻是大小姐不以為然的反駁,“不巧,來得剛好?!?p> 祁年吃癟,知道剛才他和盛遇的談話都被盡數(shù)聽了去。但苦于人贓并獲,也不知該作何解釋。
“我倆嘴欠,剛吹牛打發(fā)時間來著……”干笑兩聲打了個馬虎眼后,就向前探手示意,“兩位先坐,我吩咐人上菜。”
這時,妝發(fā)精致的盛遇也優(yōu)雅起身,舉止斯文又老實地上前一步跟人打招呼,“三哥,慕小姐。”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兩道酷颯的黑色身影以及鏗鏘有力的腳步聲。
香餑餑不僅被無視了,而且久違地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嫌棄,可艷羨的眼神卻不受控制地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
果然,美貌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講理的東西!
男人俊魅輕狂,女人英氣明艷。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認——
倘若這兩人真要殺進娛樂圈,哪怕只一個模糊的鏡頭,以后……自己這張慣被稱為偉大的臉都只能淪落為角落里的龍?zhí)祝?p> 這時,祁年遞過一瓶巴黎水,還自認貼心又干凈地幫忙擰開瓶蓋,“慕小姐,不知道這水你喝不喝得習(xí)慣?這里有茶有酒有水,你看喝哪種……”
不及音落,就見坐在唐慕之身邊的那位爺先拿出一個珊瑚粉的保溫杯,接著又以淡而清晰的三個字成功地截斷了他的話,也順勢堵了他的話頭,“喝不慣。”
下一瞬,女孩熟練又懶散地接過被裴子羨打開的水杯,然后略顯羞赧卻暗含報復(fù)地扯了扯唇,“讓祁少見笑了,不過,我也想起一件事——”
“以前,我每次練完手劈大理石,也有傭人這樣遞水?!?p> 被內(nèi)涵到的某兩人:“???”
祁年和盛遇心虛地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咽了下口水,琢磨著他們要不要當(dāng)場表演個胸口碎大石來助助興。
很快,訓(xùn)練有素的服務(wù)員魚貫而入,開始陸續(xù)上菜。
須臾,祁年瞅準時機,沒精力也沒腦力玩虛的,搓了搓手就直接表明了來意,“慕小姐,這次托三哥向您邀約,主要是想跟您借樣?xùn)|西?!?p> “哦,是么?”
就在祁年眼巴巴地等著下文時,卻見這位大小姐單手托腮,對著自己慢悠悠地彎唇,“我還以為祁少想我了呢?!?p> 只這一句話,祁年差點給跪了。
想向人求助,卻又不知此情此景他該看向誰。
而就在這時,他最不想得罪的人竟又慢條斯理地發(fā)話了,“謝昀,你可失職?”
某工具人默默低下頭,一副生無可戀的頹廢模樣,“老大,上次是我忘記向祁少轉(zhuǎn)達你對他的思念之情,是我失職?!?p> 祁年聽不懂這個啞迷,但他卻深知自己離完蛋不遠了,所以趕忙一把捂住了自己的死嘴……
好在,大小姐雖有玩心,卻不沉迷。
動作疏懶地翹起美腿后,給了祁年一個喘息的機會,“祁少如何篤定我有?”
“我媽說……”
原本還想裝深沉的某媽寶男脫口而出。
操,臉疼!
這事,其實真不怪盛遇和祁年。
最主要還是因為唐家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好。
以至于,不論是想打聽二十多年前事情的細枝末節(jié),還是想了解下現(xiàn)如今大小姐的一點小動向……
一般都是無功而返。
幸好,自家母親大人有她們自己的信息圈,交流圈。
他總算從中撬開了一些口子……
祁年無奈地抹了把臉,最后只能向那位事不關(guān)己大佬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終于,大佬眼瞼微垂,一邊慢條斯理地翻卷袖口,一邊大發(fā)善心地給了一句提示,“既然有求于人,自需誠意相當(dāng)?!?p> 一頭霧水抓不到重點的祁年:“?”
三哥好像指點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不料,就在他以為計劃要打水漂的剎那,竟恍然大悟!
隨后“轟”的一聲頂開椅子,忙招呼人把番茄炒蛋雞胸肉這些寡淡菜一一撤走!
正在節(jié)食卻被端走了口糧的大咖:“……”
不多時,去而復(fù)返的祁年帶著景泰藍火鍋、香菜、牛肉等其它食材重新出現(xiàn)在餐桌前,并以非常狗腿的姿態(tài)對人巴結(jié)道:“公主,請用膳?!?p>